那只不过他们为了掩饰自己肮脏卑鄙的一面,美化的言语而已。
男人的面色苍白,“我......我不知道。”
小时候的记忆,太模糊了,但隐约还是看得出来,村里的女孩过得不是很好。
“你们后山,有一处乱葬岗,葬的都是被拐卖来却企图逃跑的女人,以及染了病无药可医而死的,村里的姑娘。”
被安排进青楼的姑娘,若是姿色普通的,过个几年他们会带回来,随意嫁出去。
若是长得好的,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得了病后被带回来,要么她们自尽,要么村里人合起伙来解决。
“老鼠猖獗,便是因为她们怨气太重,吸引而来.......”
那大夫救人无数,治理老鼠也相当于压住了一部分怨气,可惜了,村里大部分人都自私自利。
村长的婆娘便是这一切的导火索,最终酿成了这样的悲剧。
“你们村怨气笼罩,横死的那些长辈不得安生,自然也就影响了你们........不过,不影响你们寿终正寝。”
至于那些女孩,她们命运本就悲惨,老天爷也格外开恩,往后余生,不再有磨难。
男人睁大眼睛,眼睛红红的,“竟是如此。”
他觉得自己很冤枉,但,自家祖上也造了孽,作为子孙后代的他,被无辜连累,却也无可奈何。
姜皎月淡淡道,“好人有好报,多行善事,自己也能改变命运。”
“至于你们村的事情,我会去处理。”
怨气这么重的地方,很容易滋生出恶鬼,从前不知,如今知晓了,她势必要去处理一番。
那个地方远离京城,是之前她不曾踏足过的地方,她个人能力有限,无法算尽并解决天下所有不公的事情。
但她会尽力而为。
男人点点头,冲着姜皎月感激地拜了拜,然后离开。
知道了原因,他便能释然了,也能安慰母亲放下过去,那个地方有大师会解决,他放心。
“真是没想到啊,一开始我以为这村长的婆娘是罪魁祸首,没想到.......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无辜!”
男人走后,店内的顾客就忍不住感慨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
“谁说不是,这应该就是恶有恶报吧。”
风烈一边听着众人的感叹,一边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姜皎月。
“这不比话本子精彩?这个女人果真有趣!”
此刻,他的眼神是复杂的。
既有男子对女子的仰慕,还有对高人的崇拜,以及对强者的畏惧。
欣然冷哼,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这男人,也怪有趣的,不过,惦记我们家主子,不配!”
她伸出手,狠狠掐了一下风烈的脸颊。
噎死鬼和吊死鬼也过来了,几人扣他耳朵,掐他的肩膀。
风烈莫名感觉到冷飕飕,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嘶,感觉有些冷,给本殿下取一件厚一点的披风,再拿个暖手炉来。”
心腹默默点头应下去,老鬼见状,咧嘴一笑,挡住了他的去路,这心腹只觉得自己走下楼梯,但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姜皎月发现了自己的‘手下’折腾风烈,她嘴角抽了抽。
原本想要制止的她还是忍住了,这小子有些欠扁,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他给自己添堵。
“阿嚏!”
风烈揉了揉鼻子,眉头紧皱,取个披风居然这么慢?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店内又来了一人,依旧是一名中年男人。
因为冬日的缘故,店内光线昏暗许多,但大家发现,此人面色苍白,双眼无神。
而且进屋的他,竟然没有在地板上留下脚印,但这一点大家都忽略了,因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欣然和老鬼他们停下了捉弄风烈的动作,纳闷地朝着门口方向看过去。
“咦,这人.......”
男人如同失了魂魄的提线木偶一样,来到姜皎月的面前。
“大师,听闻你这儿算卦很灵,能为我算上一卦吗?”
姜皎月瞥了他一眼,“可以。”
后方的顾客们又一次期待起来,“也不知道这公子来算什么卦,瞧他这副样子,像极了家道中落,该不会是来求转运的吧?”
“我觉得是得病了,你们看他的脸色好白。”
“我出门忘了带钱,卦金可以赊账吗?”男人的面色有些窘迫,说话的声音很没底气。
姜皎月抿了抿唇颔首,“六两银子,可赊账。”
男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坐在了她的面前,沉默了片刻后开口。
“我死了,可黑白无常说我阳寿未尽,让我回家去,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大师您能不能送我回家?”
他这一路走来,遇到了很多人,可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他。
突然间,他有一种预感,来这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进门后,他才得知这儿可以算卦,而这个大师一眼就看到了他。
“你确定你还有家可以回吗?”姜皎月的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嘲弄和讽刺。
男人噎了一下,“为何不能呢?我还没死。”
可若是他不能及时回去,他便真的成孤魂野鬼,必死无疑。
姜皎月叹气,“你能死一次,就能死第二次,想活命,我劝你醒来以后,不要待在这个家了。”
“大师,还请您明说。”
男人有一种预感,这个答案会让他震惊和难以接受,且与他的死有关!
其他顾客听了后,更是竖起耳朵。
“真是奇怪,在自己家还有性命之忧,这男人恐怕是做什么坏事儿,遭人记恨!”
“别急,听听大师怎么说。”
姜皎月没去管脑洞大开的顾客们,她不紧不慢开口。
“你可知,自己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闻言,男人陷入沉思,他不断拍打自己的脑袋,并且摸后脑勺。
“我好像摔了一跤,具体的事情,我记不清楚了,昏过去之前,我看到的我儿和一个女人......”
“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害了我?”
姜皎月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也懒得解释了,只是伸出手指头,隔空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自己想吧。”
男人这一刻突然感觉到自己混沌的脑袋变得清明起来,他震惊过后就是愤怒。
“该死!那贱人的奸夫居然是我........儿?”
他之所以晕倒,就是被这二人偷袭所致!
此话一出,在场哗然一片。
“我的天啊,教子无方,哦不,逆子啊!”其他人纷纷感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