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零……”
不知道是不是夜瑾儿本人心虚，在夜临洲叫她的时候，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至于夜临洲，原本在夜瑾儿睡着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卡在了喉咙里。
“嗯？”夜瑾儿等着他的下文，但没有等到。
“没什么。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想吃的吗？”夜临洲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现在的夜瑾儿并没有饥饿感，茫然地摇了摇头，然后皱着眉攥紧了夜临洲的衣角。
被她攥住衣角的夜临洲，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地笑着。
“夜临洲……”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茫然，“我好像，失去了人类的部分特征了。”
夜临洲闻言，脸色变得惨白。
—
夜瑾儿失去了饥饿感，也失去了味觉，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吃，准确来说，是觉得人类都好吃。
她悲伤地蹲在角落里，最后还是被夜临洲揪了出来，带着她在丧尸大家庭里溜达了好几圈，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她不那么悲伤。
但夜瑾儿看着那些穿戴整齐的丧尸，觉得它们是经受过夜临洲强迫症洗礼的，它们每个丧尸穿戴都很整齐，也没什么裸露的内脏，甚至连伤口都被人一针一线的缝上了。
视觉感官还是稍微可以的，如果忽略它们的死鱼眼。
“你之前也是这样的吗？”夜瑾儿停下脚步，看向牵着她的夜临洲。
“什么？”夜临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她。
夜瑾儿盯着他，缓缓开口道：“我是指没有味觉，也不会有饥饿感。而你在临安基地的日子，是我强迫你学习人类的行为，试图让你融入其中，可我忘记你和他们不一样了。”
安静地听她说完，夜临洲觉得这样的她有些脆弱，只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笑了一声。
“没有这回事。”夜临洲拉着她返回临时的居所，“不是被强迫着学习人类的行为，是我不想成为异端，即使自己早就不能融入其中了。和你没有关系。”
夜瑾儿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莫名的情绪掌控着她的躯体，让她的心脏有些胀痛。
其实，夜临洲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丧尸病毒抹去了他归属于人类的情感，对她是个例外。
她道谢的话没说出口，就被迫送回了临时的居所，夜临洲本人去指挥自己的丧尸同人类作战。
夜瑾儿想，如果夜临洲没有变成丧尸，也许他会是个很优秀的基地领导人，可能比起孟行舟也不会差。她的考量是在统领的数量和各自的能力上。但丧尸会主动臣服于更强大的存在，没有独立的意识，人类的意识会不同。
此刻还不知道林言失去空间的夜瑾儿，正因为剧情的大概正确沾沾自喜，还有闲心逗弄着几个丧尸。
她惊奇地发现变成丧尸的自己，力量稍微强了一些，还因为夜临洲不在，指挥几个丧尸带她去寻找物资。一个人真的无聊，丧尸没有太多的自我意识，被她吊着转了好几个圈子。
为了解闷，夜瑾儿专门去了左云山以前的地盘，指挥几个丧尸搬走了他珍藏的游戏，虽然无聊，好歹是有东西可以让她玩了。
房间外，传来了丧尸的嘶吼声，夜瑾儿愣了愣。
跟着她来的几个丧尸的反应更快一些，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直奔楼下，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裹挟着丧尸的悲鸣。
夜瑾儿来不及想别的，走到了窗边，看到了几个不熟悉的身影攻击着她带来的丧尸。
她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最终决定下去处理一下现场。
然，等她下去，就有人先她一步，处理了所有的麻烦。
准确来说，那些人看到夜临洲拔腿就跑。
不等她反应，夜临洲便一步步走向她，夜瑾儿紧张地眨眨眼，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差一些摔倒。
夜临洲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甚至连一句训斥她的话都没说，只抱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夜临洲，对不起……”夜瑾儿知道自己确实闯了祸，缓缓抬手揽住了夜临洲的腰身。
夜临洲像是松了一口气，连同声音都带了一分颤抖：“还好、还好你没事……”
周围的丧尸摇摇晃晃，在他们老大担心一个小姑娘时就将夜瑾儿想要的东西搬了回去。
于是……曾经勤勉的君主变成了昏君，只陪着夜瑾儿打游戏，甚至有丧尸担忧人类打到自己家门口，他们的皇都没反应。
等勤勉的丧尸皇再一次败给半丧尸的人类时，有个丧尸很懂礼貌地敲开了门，“嗬嗬”地汇报了近日的状况。
正被夜瑾儿贴上了小纸条的夜临洲，严肃地听着他的汇报，最终摸了摸她的脑袋走了出去。
夜瑾儿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也休整的差不多了，该继续自己的任务了。
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了一盘老式卡带，插入了游戏机，像素界面写着是几大基地的名字，被她控制的是一个小纸人。她控制着小纸人潜入会议室，一时间屏幕上放映着会议室的现状。
临安基地的首领，是个有啤酒肚的中年男性，满脸写着慈祥，端着泡了枸杞的保温杯，笑眯眯地夸赞着孟行舟近期上缴的晶核保质保量，还成功保护了他们的小菜畦。
夜瑾儿听着他的话，觉得比听到了训诫堂长老讲的话都无趣，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哈欠。
“首领，南方基地发来消息，三天前，他们的抑制剂3.0版本研发成功了，也就是，现有的人类不必担心自己变成丧尸了！”副首领兴高采烈地将解毒剂3.0展示给所有人，钟意的眼里突然迸发出希望。
另一边的夜瑾儿相当感激对方阻止了首领打长篇大论。
“那……这解毒剂有没有可能将丧尸皇变回正常人？！”
被询问的副首领听闻，十分遗憾地摇了摇头，表示实验样本最高也就八级，断没有类同丧尸皇那样的异能十级的样本。
钟意眼里明显带着失望。
她现在挂念着夜瑾儿的身体状况，也担忧夜临洲因为自己丧尸皇的身份被人绞杀。
“我的部下在c区的废楼发现了丧尸皇的踪迹，和他一起出现的，是一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