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等你儿子病了,你就能明白本王的心了。”
楚承序只能尴尬的笑笑,心中却气极,谁不是做父王的,孩子病了自然难受,搞得好像只有二哥是慈父一般。
怎不见二哥对他其他儿子那般上心?果然是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二哥不是嫡出,恨自己庶出的身份,疼爱嫡出幼子而忽视其他儿子。
但二哥怎不想想,如今的幼子才五岁,一出生就请立为恭王世子,填补了悬空六年的世子之位,这让次子楚怀文如何想?
楚承序不信他那大侄子没有任何怨念,如今的楚怀文何尝不是与二哥一般的处境,幼子楚怀康对应的就是十郎了。
如今的二哥想将十郎拉下储君之位,那楚怀文何尝不想将楚怀康拉下这恭王世子之位呢?
“二哥,弟弟也是做父王的,自是明白的你的心,”楚承序说道,“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有二哥这般关心六郎,六郎的病定会好的。”
“七郎莫怪,也是本王心中太过担忧,迁怒了弟弟,”楚承英也意识到这话不该这样说,毕竟七郎府上也有好几个孩子。
“无事,二哥也是关心则乱,无心之言,弟弟放在心上,岂不是太过小心眼了。”
须臾,楚承英听到一阵敲门声,心中愤怒,“本王不是说过,本王在议事,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王爷,是王妃派奴才来寻王爷,说世子又起热了,”门外的仆人被吓到了,声音颤抖道。
楚承英先是疑惑,这些年王妃何时主动寻过他?难不成是六郎是病的很重?
他焦急的起身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忽然想到七郎还在书房,转过身,“七郎,六郎又起热了,哥哥去看看,你····”
楚承序善解人意道,“二哥你快去,六郎要紧,弟弟也准备回府了,就不打扰哥哥了。”
“好,等空闲了本王请你喝酒,”说完,就直奔正院而去。
此时的正院,恭亲王妃正在床沿上坐着,守着已经入睡的儿子。
汝南郡王楚怀文从外头进来,见六郎正睡着,“母妃,六郎如何了?热退了吗?”
“无事了,闹腾了许久,刚刚才歇着,”王妃将儿子的手放回被子里,,“二郎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六郎,”楚怀文见王妃要起身,连忙扶着她往桌子上走,给她倒了杯水。
“母妃喝杯茶,守了那么久,累了吧,”楚怀文心疼道,“母妃去歇会,儿子守着六郎。”
“不用了,二郎读书久了,好不容易有个空暇时间,就该去歇着,守着六郎做什么?”恭王妃接过茶水。
“无事的,儿子就是看母妃操劳,心疼母妃受累了,”楚怀文看向床榻。
“况且,儿子想看着六郎好起来,他病着,儿子这书都读不进去。”
“母妃知晓二郎孝顺,也知晓你心疼六郎,”恭王妃舒展眉头道。
“但你也顾着些自己,读书累了就好好歇会,不用太过辛苦,仔细累坏了身子。”
楚怀文苦笑,“母妃,儿子想多读些书,待日后可为父王分忧,也能让父王多看看儿子。”
“你父王,心中也是有你这个儿子的,”恭王妃宽慰道,“他只是不善表达对你的关心。”
恭王妃这话不错,毕竟是亲儿子,他再看中嫡出也会关注其他儿子的,不过是多少的差别。
楚怀文很想问,是吗?父王心中真的有他吗?之前大哥还在,父王更看中大哥也是合乎情理的,他的心中并没什么不平衡。
但大哥亡故后呢?空了六年的世子之位,在六郎一出生就得到了,而他在那六年里,每日都起早贪黑的读书,就希望得到父王的关注。
可惜,并没有。
楚怀文看向恭王妃,就连母妃心中也没有他,他自生母难产去世后就被抱到正院里,从小与大哥一起长大。
大哥在时,母妃心中有大哥与阿姐,后来大哥亡故,母妃沉浸在悲伤中,心中装的是阿姐,如今有六郎了,母妃心中装的是六郎,根本就没有他。
“二郎今年都十七了,陛下说的对,该给你聘妇了,”恭王妃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母妃替你留意一下。”
楚怀文低下头,“母妃看着喜欢就好了。”
“那也得二郎中意才好,她日后是与你过,又不是与母妃过,”恭王妃笑道。
“儿子觉得王家三表妹不错,”楚怀文想了会说道,“母妃,她可议亲了?”
“她?”恭王妃收回了笑容,看着楚怀文,何为会是她?
“母妃,我····”楚怀文察觉到恭王妃神情有异,立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起身跪在恭王妃身前。
“母妃,儿子错了,儿子不该提她的。”
“没事,都过去了,”恭王妃回神,扶起楚怀文,“二郎,真的中意她吗?”
“儿子····”楚怀文欲言又止,垂下头,“要是母妃感觉不合适,就当儿子什么都没说。”
“没什么不合适,母妃就是感觉到诧异,”恭王妃平静道,“没想到你喜欢羡语。”
“母妃····”楚怀文见恭王妃这个模样,又后悔自己提王家表妹了。
母妃,还是忘不了大哥,他做的再多,再好,父王与母妃都忘不了大哥。
“你····让母妃好好想想。”
“好,儿子多谢母妃,”楚怀文又朝着恭王妃跪下。
“好了,不用老是跪,没那么多规矩,”恭王妃又扶起楚怀文,“你是恭亲王的儿子,是陛下封的郡王,在王府不用那般小心翼翼。”
“母妃,儿子知晓了。”
“二郎与我虽不是亲母子,但你几个月大时就由母妃照看着,早就与亲母子一般了,”恭王妃笑道,“二郎见过那个人动不动就跪母亲的?”
“是的,儿子知晓了,”楚怀文不自觉的溢出笑容。
恭王妃看着露出笑意的楚怀文,什么都好,就是心思过重。
随即又不禁想,要是大郎那孩子还在,也长这么大了,也到了要聘妇的年纪了,他与羡语····
时间过的真快啊,大郎都走了十一年了。
“六郎可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