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俊成,喻再雄虽然之前一直在再兴分局刑警队工作,曾经听到过马俊成在市局分管治安,曾获得市劳动模范称号。并多次在电视和网络平台上讲话,对他提出的要打造“治安高地”、“平安隐阳”的口号很是赞同。
喻再雄的第一感觉就是在心里疑问:“马副局长半夜来自己这里做什么?”
马俊成手中拎着个手提袋,进了屋后被喻再雄请到了沙发上坐定:“马局,都这么晚了还没睡,你今晚值班?”
马俊成很是客气地说:“今晚我不值班,就是有点小事来找你的。”
喻再雄道:“马局真是客气了,有啥事你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值当亲自深更半夜的跑过来?”
马俊成道:“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明白,还是来一趟比较好。”
马俊成说着,就把手提袋递给了喻再雄:“这个你拿着,然后我再说事。”
喻再雄不知道马俊成给他的是什么,就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摞摞钞票,数了数,二十沓,也就是二十万。
喻再雄不解:“马局,你这是?”
马俊成很和蔼第说:“再雄啊,咱哥俩虽然打交道不多,在你任副支队长的党委会上,我可是坚决支持你的。在局里面,我们要互相帮助,遇到啥问题,相互沟通,没有解决不来的事情,对不对?”
喻再雄不明白马俊成要表达什么,说道:“马局,你这钱是做什么的?”
马俊成道:“再雄老弟,我听说你家里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孩子补课的钱都拿不出来,老哥看着心急啊,能帮你一下帮一下吧,这是我对你孩子无偿的赞助,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喻再雄觉得马俊成有啥事,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大半夜的来给自己送钱,就算是对自己家要赞助,白天去家里不比半夜三更在办公室里好看吗?为了摸摸马俊成到底想要干什么,喻再雄并没有急于拒绝:“马局,是不是有啥事啊,你直说就行了。”
马俊成看喻再雄并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放心了:“是这样的,听说你今晚抓了一群小混混,这些人也就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我对他们也是头疼,不过,这些人也不会犯大错,我看这样,你就先把他们放回去,如何?特别是那个领头的王家龙,我刚刚听说,都被人撞残废了,就算是对他们处罚,拘留个十天半月的也没啥意思,你看能不能先让他们回去,有啥情况慢慢再说。”
喻再雄明白了,马俊成是来给那群混混讲情的。喻再雄在心里想了一下,如果直接拒绝马俊成,势必会引起马俊成对自己的打压,还会打草惊蛇,一旦对方四处设置障碍,自己想要调查好这个案子就会遇到困难,与其这样,不如将计就计。于是说道:“马局,你说那个被汽车碾压过的人叫王家龙?是吗?”
马俊成道:“没错,就是他。”
喻再雄道:“要不这样,马局,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情况,尽量在天亮之前把他们放回去,这中间你得给我一定的时间。”
马俊成看喻再雄没有退还这二十万的意思,以为喻再雄已经答应了这件事,说道:“行,这件事情你看着办,不要让他们节外生枝就行了。”
喻再雄点了点头。
马俊成很是满意地走了。
喻再雄从楼上看到马俊成开车走了。立即拿起电话,给梅俊岭打了过去,把马俊成给了二十万并为这群混混讲情的情况做了汇报。
梅俊岭听了喻再雄的汇报后,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赶紧给王挺秀打了电话,连夜做了汇报。
王挺秀听完汇报,知道这件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黑幕,就给庞宇说了一下情况。庞宇让喻再雄先把这笔钱封起来,写上上交市纪委的字,上班后派人去取。
几个人电话打了一圈,最后给喻再雄指示:“连夜突审这群混混,摸清这些人和马俊成到底有什么关系,有必要的话,让王萱参加。”
喻再雄接到指示后,立即通知自己的心腹两人一组审问这些混混,并给王萱打了个电话:“情况有变,请你来一趟,连夜协助审问。”
王萱接到喻再雄的电话后,没有惊动其他人,只给杨瑞佳打了个电话,让她和自己出去一趟,其她人继续休息。
来到了刑警支队,王萱就问了喻再雄什么情况,喻再雄把马俊成来找自己送了二十万,经汇报后领导批示让连夜审问。
王萱道:“我估计你就是问,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内容,要不这样,你把他们的副小头目放了,我在半道上抓住他,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采取点手段进行审问,等我问出了情况,你再突破其他人。”
喻再雄觉得王萱的这个提议不错,就把宁大壮从留置室里带了出来,并对他说:“我现在就放你回去,你一会给马俊成副局长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把你放了,其他人回头就放。”
宁大壮领回了自己的手机走出了大门,就迫不及待地给马俊成打了个电话,按照喻再雄给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马俊成接过电话,心里很得意:“这个喻再雄也不是什么正直的人啊,我这二十万就把他拉下水了。”很安心地睡了。
宁大壮给马俊成打过电话后,正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家。就看到有一辆车来到了身边,王萱和杨瑞佳拉着胳膊把他弄进了车里。宁大壮是见识过这俩女孩的实力的,根本不敢反抗。杨瑞佳从他身上搜出手机给关了机。
这一次,王萱直接把宁大壮带到了沙溪河大堤上,也就是赵强把杀手的车辆推进河里的地方。
王萱一把把宁大壮从车里提了出来,说道:“这个地方,是赵强杀死杀手的地方,你呢,想掉河里淹死的话,就可以不给我说真话,如果你想继续好好地生活,我建议你不要给我说半句假话。要先让你尝尝你们小头目在东环的时候尝过的滋味?”
宁大壮亲眼看到过王家龙那种生不如死的状况,扑通跪在了地上:“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你问什么我都如实告诉你。”
王萱道:“那好,你先说说,在东环路上的时候,你给谁发了消息?”
宁大壮不敢说假话:“是市局的副局长马俊成。”
王萱问:“你刚才出来的时候,在大门口也是给马俊成打的电话对吧?”
宁大壮只好承认:“是的。”
王萱问:“在东环路上,开车撞我和王家龙的人是不是马俊成安排的?”
宁大壮道:“这个,我不知道。”
王萱继续问:“你们和马俊成为什么关系那么好?要给我说真话!”
宁大壮不敢说了。王萱掏出银针就扎,根本不给他废话。
宁大壮当即受不了了:“我说,我都说。”
王萱拔掉了银针:“说吧,不许有假。”
宁大壮道:“是这样的,我们给马俊成找过十来个处女,他最喜欢玩处女了。他也就在平时给我们撑棚,我们碰瓷的时候,一旦遇到警察要找我们的麻烦,都是马俊成帮我们解决的。我们和他就是这么个关系。”
王萱道:“告诉我你们给马俊成找的那些处女的名字,越详细越好,如有隐瞒,我对你毫不留情。”
宁大壮说:“我们给马俊成找的有再兴区职业高中的学生,也有刚刚初中毕业不再上学的女孩。我们给女孩介绍马俊成时,都是说马俊成是中医院的大夫,那些女孩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马俊成为了这些处女,很舍得花钱,不仅给我们好处,给每一个处女的第一次都是上万元。”
王萱道:“告诉我人名,这些处女的名字。”
宁大壮道:“我都记不清了,我能叫上名字的只有三个了,一个名叫马亚丽,两年前马亚丽是第一初中的学生,后来我就不知道了。通过马亚丽介绍,马俊成认识了也是第一初中的付娜,有一次,我们认识了一个女孩叫刘红,就把她介绍给了马俊成,其他的,我就记不住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王萱追问:“你知道,马俊成找的这些处女年龄都多大了吗?”
宁大壮道:“年龄肯定都很小了,刚上初中的女孩子,能有多大。只不过有的发育比较早,看起来成熟,比如那个刘红,当时听说她才12岁,但个子很高,为了掩盖真实年龄,还让人事先教刘红化了妆。”
王萱问:“你再说说自己,有没有强迫过女孩子做那事?”
宁大壮害怕了,一旦说出自己强迫过女孩,那将面临进监狱,可要是不说,眼前在这荒郊野外,自己有可能更惨。
就在宁大壮犹豫的时候,杨瑞佳已经等不下去了:“不说是吧,那我就把你扔河里去,直到你淹死为止,不干人事的东西,竟还敢不说实话?”
看到杨瑞佳来抓自己的脖子,宁大壮怕极了:“我说,我说,我去年参与和别人一起玩过一个十三岁的女孩,许陵区万金镇初中的,我们是三个人一起的,那个女孩是个处女。我只有这一次,王家龙玩的比较多,我不知道名字。说实话,我们这些人,哪一个没有玩过未成年女孩?都是到初中高中骗出来的,很多女孩真好骗,一骗就出来了。”
王萱最后问:“你还知道马俊成什么事情?”
宁大壮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王萱把宁大壮带回了刑警队把宁大壮的录音转给了喻再雄。喻再雄立即给各小组转发了过去:“按照这个作为引子,突击审问这十多个混混,争取天亮前拿到每个人的口供,天亮后送到看守所去。”
这一次,喻再雄让王萱和杨瑞佳都参与了审问,凡是不主动坦白的,就告诉他:“不愿意说的可以走了,刑警队不拦着,但只要出了刑警队大门,出现啥情况,一概不承担责任。”
这一次,还专门让宁大壮在每个人跟前转了一圈,宁大壮告诉他们:“知道啥都说了吧,就算你们不说,反正有人说了,谁也跑不掉,还不如主动点争取宽大处理。”宁大壮能说这些话是王萱告诉他的,告诉他减轻罪责唯一的办法是配合警方做好其他人的工作。宁大壮为了获得宽大处理,就做了一次说客。
那十来个混混听到宁大壮都招了,审问人员还专门剪辑了宁大壮的录音让那些人都听了,一个个只好如实坦白,把自己做过的坏事和知道的马俊成的事情讲了一遍。
审问完毕,天也快亮了,喻再雄对参与审问人员定了一条纪律:“谁都不能泄露出去今晚审问的结果,特别是涉及到局里一些人的情况,一旦发现,追究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