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想,他们一家这么醒目,老爸还是着名作家,老妈是着名影星,不可能这么没存在感感。
年纪还小,不懂得社交距离和委婉的工藤新一直接问道:“toru先生,您忘记我的名字了吗?”
降谷零可爱地眨眨眼,悄悄弯下腰向金发小女孩儿小声说:“小昔拉,快告诉爸爸,这黑头发的小鬼叫什么?”
昔拉腰杆挺直,郑重其事地说:“工藤新一。”
降谷零嗖一下直起身体,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是新一啊,你瞧,我记得你名字了。”
工藤新一无语,你猜我有没有听见昔拉帮你作弊?
明明上次见面你还是个成熟大人啊,这次怎么就这么跳脱了?
“那toru先生,您脚上的镣铐是在做行为艺术吗?你自己戴的吗?”工藤新一站在父亲身边,小脸上满是好奇和探索,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
“不是行为艺术哦。”
降谷零伸手摸摸昔拉的脑袋,提起脚铐时,眼神有一瞬间地涣散,“好像是有人给我戴上的,那个人……”似乎有些讨厌。
“toru先生!”
工藤优作略带沉重的提醒声响起。
降谷零骤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工藤新一和有希子脸色发白的藏在他工藤优作身后,昔拉手里的袖刀拔出来,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您没事吧?”
工藤优作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像是感受不到降谷零身上萦绕的刺骨杀意一般,双手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妻子和儿子的肩膀,温吞地问:“toru先生是想起了什么吗?”
看着几人如临大敌的模样,降谷零刚才还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哀戚和忧愁:“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也不记得给我戴上脚铐的人是谁。”
他嘴角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语气轻飘飘地像到处飘飞的蒲公英一样,没有分毫重量,却包含着让人惊悚的恶意:“没关系哦,我迟早会抓到他的。”
“我们都会自由的。”
他喃喃自语。
昔拉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大人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父亲脚上的锁链不是父亲自己戴着玩的,而是有人恶意伤害父亲!
昔拉呆萌的猫瞳里骤然掀起黑暗的旋涡,杀机在里面酝酿。
她声音平静地问:“父亲,如果您想起来是谁做的,可以告诉我吗?”
魔术师饶有趣味地垂眸,目光映照着小女孩儿倔强的身影,低笑着问:“你要做什么?”
“冒犯了父亲的人,应该以血来赎罪。”昔拉无比认真地回答。
工藤一家:“……”
这段时间的教育,终是打水漂了。
“哈哈哈。”降谷零大笑起来,可盯着昔拉的眼神却散发出慑人的冰冷。
他声线柔和,尾音又轻又快:“我的小鸟,原来是被名为情感的牢笼困住了啊。”
“这很不自由啊。”
他的目光落在工藤优作身上,盯着这位告诉他说‘昔拉是自由的’的男人,眼里溢满了苍茫又辽远的情绪,如同漫无边际的碧空,如同连接天与地的大海。
“工藤先生,我的小昔拉,不自由啊。”
他用感慨般的语气说道。
工藤优作僵住,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离经叛道!
这人想要的自由,竟然这么离经叛道,又带着极致的病态。
“父亲,要赐予我永远的自由吗?”
感受到父亲身上森寒的杀机,昔拉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期待地问。
然而,她的态度让工藤有希子差点破防了。
辛辛苦苦当女儿养的洋娃娃,转头自己就要寻死。
她心梗了下,也顾不上害怕,忙打断女孩儿的话,语速飞快地说:“……昔拉!这会儿太冷了,你爸爸穿得这么少都冻着了。”
昔拉被转移了注意力,小手第一时间在深肤色大手上触摸了下,被手下冰冷的温度凉了下,立刻昂起头说:“父亲,您需要保暖。”
降谷零弯弯眼睛,肆意的杀气蓦然收敛。
他双手捧起脸颊,可可爱爱地说:“呜哇,爸爸的小昔拉好乖巧。”
他性格多变,往往上一秒还是大笑着,下一秒就暴起杀人,让人无法预料。
这种感觉对于工藤一家聪明人来说十分棘手,因为这人的行为逻辑太难推理了。
工藤新一趁机跑上前一把抓住昔拉的手,干笑着说:“啊哈哈,昔拉姐姐,我们快走啦,回去给toru先生准备干净的衣服和温暖的食物啦。”
不想走的昔拉闻言,当即挪步着步伐,换她拉着工藤新一快速朝家里奔去。
“我去看看两个孩子。”工藤有希子扔给丈夫一个‘自己处理’的眼神,转身朝家里而去。
花园里只剩下两个大男人。
工藤优作拽了拽围巾,朝着手心哈了两口热气,好奇地问:“toru先生讨厌昔拉吗?”
虽然嬉笑间好似十分亲昵,可那一瞬的杀机也十分真实。
他做出邀请的动作,金发青年拖着脚铐不紧不慢跟着他朝别墅里走去,笑嘻嘻地说:“不讨厌哦。”
他强调道:“我不讨厌任何人。”
讨厌也是一种情绪束缚呢。
他不会将自己主动关进笼子里。
他弯弯眼眸,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用吟游诗人般优美的腔调说:“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死一切被束缚住的东西,包括人类。”
他的目光凝视在系统光屏的提示上。
[自由的心触发中——您之所愿,心之所向,愿您不被神明所见]
降谷零心中猛烈跳动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工藤优作并没被他吓住,反而彻底搞懂了魔术师的想法,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掩饰。
走进房间,迎面而来的热气让降谷零被冻得发青的脸开始热了起来。
他搓了搓脸颊,忽视了系统,眸光澄澈,笑容可爱地说:“在这样温暖的囚笼里,难怪小昔拉成长那副模样。”
工藤优作:“……”
想掐人中了。
降谷零暂时留在了工藤家。
这夜凌晨,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怀着隐秘的焦急,下飞机后不等组织来接,第一时间打车朝据点而去,连手机都忘了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