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得怎么样?”林嘉言帮阿醺提着书包,边走边问。
原本活蹦乱跳的阿醺,瞬间耷拉起耳朵来。
林嘉言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次数学估计也就顶天了考个三十来分。”阿醺说。
“上次才考十几分,这次三十分也是进步。”林嘉言安慰她。
阿醺皮笑肉不笑,“得了吧,反正是脱离不了倒数了。”
林嘉言摸了摸她的头,“没事,还有时间,我有信心能把你教好。”
“天呢,你太天使了吧,你以后要是当老师了,肯定是电影里那种一举把让人头疼的坏学生教成好学生的那种神仙老师。”阿醺说。
林嘉言:“可是我可没有耐心教那么多人……”
教你一个就够了。
“我听张楚昂说他保送体育大学了,他都能保送,你是不是也会被保送啊?”阿醺问。
其实他本来也是有资格保送的,但是他放弃资格了,因为家里人给他申请的是国外某知名大学,一旦接受保送,他是要提前过去先上口语课的。
他一直舍不得某人,所以放弃了,他想在仅有的时间里,试着靠近一直想靠近而不敢靠近的人。他想赌一把,赌对方还记得他,但是事实上对方似乎早就把他忘了。
不过他如愿的,真正靠近她了。
“你发什么呆呢。”阿醺戳戳他问。
“没,没什么。”
阿醺指了指自己家,“我到了。”
林嘉言忙把书包递给她。
“要进来坐坐吗?”
林嘉言红着脸,摇摇头,“不了不了,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考试加油!”
阿醺笑着点点头,站在台阶上,摸了摸他的头,“你也加油。”
第二天考试,可以说是阿醺的灾难日。
文综文综看不懂,明明是她认识的汉字,摆在一起怎么就看不懂了,而且每个选项看起来都挺对的,真难抉择。
大题政治部分还算顺利,历史也差不多,地理就纯套的模板,吭哧吭哧踩着点写完了。
下午的英语考试,简直崩溃,听力听不懂,题也看不懂,她越写越怀疑人生,为什么要学外语,她又不出国,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英语考完后,她虚脱地趴在桌子上,恨不得把自己埋了。
“本人只是个打工人,为什么还要学这些东西——”她哀叹。
张楚昂起身,弯下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惹得阿醺一个激灵,迅速端坐起来。
他拿出笔记本在她面前晃了晃,“记得啊,明天上午九点。”
阿醺抿着嘴不想说话。
张楚昂掏出一张进场票,自觉很帅地放在桌子上,“呐,拿好,我要是明天看不见你,你这笔记本可就归我了。”
“滚——”阿醺烦躁地骂道。
随后张楚昂便跟着自己的兄弟们勾肩搭背地走出了考场。
阿醺背着书包,头顶着一朵乌云慢悠悠回了自己教室。
那时班里的桌子全都整齐排列好了,阿醺的桌子是张楚昂和宋奇一起整理的。
宋奇拍拍胸脯站在阿醺桌子前等着被夸,阿醺掀了掀眼皮,象征性鼓了个掌。
“真敷衍——”宋奇不满地说。
“怎么,你没考好啊。”宋奇问。
“别提了,这次你的位置得让位给我了。”阿醺蔫了吧唧地说。
宋奇扑哧笑了,“嚯,可别,我感觉我这次还是倒一……我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
宋奇勾了勾手指,示意让她靠近点,阿醺怀着八卦心理移了移。
“我这次除了语文写了个作文,其他教的都是白卷。”宋奇用手挡着嘴,悄咪咪地说。
这场面被刚洗手回来的林嘉言撞了个正着,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到阿醺突然笑得那么开心,心里更不爽了。
宋奇见林嘉言回来了,也没多想,心大的拍了拍林嘉言,跟他打了个招呼后便回到自己座位了。
回到自己位置后的宋奇,总觉得自己背后烧得厉害,但是就是弄不清楚源头。
张姝瑜抱着卷子进了教室,让课代表分发了数学卷子,留作假期作业,另外又说了些毒鸡汤,交代了些事项后便放学了。
阿醺胡乱折了折各科留的作业,塞进了鼓鼓囊囊的书包里。
林嘉言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说:“这周我们补课吧。”
“好啊好啊,咱们去哪补课啊。”
“都可以,你觉得怎么方便怎么来。”林嘉言说。
“那来我家吧。”阿醺说。
林嘉言怔了怔,然后僵硬地点了点头。
“对了,明天上午暂时不行,我有事得处理一下,下午两点半,我家门口见。”阿醺说。
林嘉言点点头。
“我今天先不跟你一起回家了,家里人有人过生日。”林嘉言颇感抱歉地说。
阿醺不以为意,“去吧。”
“对不起啊。”
“你对不起什么?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行,回家那条路我闭着眼都能走完,又不会把我自己丢了。”阿醺笑着说。
不知为什么,听完这话,林嘉言有一丝失望。
大概是因为,这么久了,他以为自己对于阿醺来说会有那么一些特殊的存在,但实际上并没有,甚至似乎有他没他根本没有区别。
在阿醺的注视下,林嘉言上了他姑姑林清冉的车。
林清冉年纪不到,三十多岁,长得很漂亮,个子很高,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更像个年少有为的女企业家。
林清冉故意把车开到阿醺附近,车里的林嘉言迫不及待地摇下车窗,和阿醺挥手告别。
阿醺笑靥如花,“拜拜,明天见。”
林清冉也摇下车窗,“江醺?”
阿醺惊喜地点点头,没想到姑姑竟然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