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顿时红了脸,羞得跺了跺脚,“小姐,刘嬷嬷以前都是这样说我们的,你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还小,经常想去池子里捉金鱼。每每弄湿了衣服,必定会被刘嬷嬷数落。”想到这里,陆若汐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刘嬷嬷她们过得好不好?”
玉书摇头,慌乱的擦拭眼角的泪水,“小姐,为什么我们不带刘嬷嬷一起走?她把我们带大,像母亲一样照顾我们。我想她了!”
说起刘嬷嬷,陆若汐红了眼,她知道这肯定是原身的情绪。
“我们一路流放,路途遥远,凶险万分,怎么能让她一起跟着受苦?”
陆若汐幽幽的声音在氤氲的水汽里柔柔的飘荡。
玉书点头,“是呀!每天都惊心动魄的,怕是会把刘嬷嬷吓着了吧!”
陆若汐半眯着眼,任由玉书帮忙搓背,思绪却如万马奔腾。
一会儿想起原身的点点滴滴,竟如同亲身感受过一般;一会儿想起前世在基地度过的时光,战舰轰鸣声犹如还在耳旁。
忽然,她耳旁响起陈大胖子的话----“那个陆若汐很不对劲,必须杀了她”。
杀了她……
陆若汐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神色冷肃。
呵呵!她才解决了孟七,还有个下命令杀她的陈大胖子呢。
不过,正面对上,她肯定不是陈大胖子的对手。
如果叫上玉书,好像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而如风确实是个好帮手,但是她不想……也不能全身心的相信他。
无他,前世的训练,让陆若汐无法相信,她父亲身边的一个侍卫会无怨无求给她卖命,虽然如风说是不忘母亲的栽培,但是……
人心难测!
她不想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
或许,陈大胖子看到她完好归来,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收拾她了吧?!
陆若汐嘴角露出一抹讥笑,那她就……见机行事,或者先发制人?!
等玉书出去,陆若汐又陪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逗弄了下糖宝和小乐乐,转身回房。
她在空间里学了会儿药理和针灸,就开始运用手边的材料制作一些毒药,诸如蒙汗药、软筋散、七步断肠散等。
不得不说,她在医学上的天赋极高,还没系统的学习药方,就能根据熟读的草药知识,融会贯通,并举一反三。
有了防身的毒药,又修炼了一会儿,她才悄咪咪的翻窗出去。
夜深人静,大雨磅礴,正是为所欲为的好时机。
陆若汐爬到二楼衙役的房间,学着江湖同道的方式,给他们吹了点蒙汗药。
静静的等了半柱香后,她才翻窗进去,并悄悄地提走了陈大胖子。
殊不知,老六早在她出来的时候,就跟上了她。
而裴清也在老二的帮助下,一路尾随她来到了一个山洞。
陆若汐浑然不知,狠狠踢了一脚被扔在地上的陈大胖子。
“死猪,笨猪!没事长这么胖,害得老娘费了牛鼻子劲。”
陆若汐不悦的甩了甩手臂,拿出一个苹果给小猴子,“喏!谢谢你!快去帮忙警戒。”
小猴子“咔嚓”一口,就窜去洞口。
隐在暗处的裴清三人目瞪口呆的看向那只听话的猴子。
尤其是老六,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浪。
原来,他在袁府外看到的金色身影就是这只猴子,那么,那个瘦小的身影就是陆若汐了。
她去袁府干什么?凭空消失的猴子去了哪里?
还不待老六多想,就听到山洞里有动静了。
只见陆若汐“啪啪”的给陈大胖子扇了几巴掌,就笑盈盈的拿着一把匕首站在一旁。
下一刻,陈大胖子惊醒,怒吼出声:“谁他娘的打我?”
说完,立马感觉不对,当即想起身,但骨头软绵不听使唤。
陈大胖子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脸色铁青,气哼哼的看向陆若汐,“你想干什么?你跟我下药了?
我可是官爷,你这是大不敬,想造反吗?”
陆若汐面色不变,不疾不徐的说:“原来这就是造反呀?!还真是廉价。那么,我就是造反吧!”
陈大胖子没想到陆若汐会如此直言不讳,直接承认造反,更加没有一丝一毫害怕之色。
他挣扎着坐起来,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你……你们裴家果然有了不臣之心,抄家抄得不冤。呵呵!
我必定上报朝廷,把你们就地格杀。”
陆若汐不耐烦了,“废话真多!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哼!
先说说为什么下命令杀我?
是因为我不再痴傻,保护了裴家人,使得他们没有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凄惨,引不来裴清?
还是,我的存在威胁到你,以及你的主公?”
原本陈大胖子没什么反应,一听到“主公”二字,神色皴裂,惊慌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他避重就轻,一下子又镇静了下来。
陆若汐认真的盯着他,笑得灿烂,一字一句的:“因为我杀了孟七。”
“什么?”陈大胖子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陆若汐,而后笑了,“你想诈我?也不看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会杀得了孟七。
孟七的功夫不说独步武林,也不是你这种花拳绣腿能挑衅的。”
陆若汐面带微笑,也不辩解,就看着陈大胖子挣扎着坐起来又慢慢的倒下去。
“我配得软筋散效果还行吧?”陆若汐无厘头的话,使得陈大胖子一下子跟不上思维。
不过,不等他反应过来,陆若汐又说话了,“你说有裴家人在枫林渡,你们还想把谁捉起去团聚?是裴清,还是他的兄弟?”
这句话,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在山洞里炸开。
裴清三人震惊了。
他们不知道,陆若汐说得裴家人是谁,很想出去问清楚,但仅存的理智,让他如雕像一般呆立原地。
陈大胖子惊得快要原地爆炸,大声嘶吼,“住嘴!你都听到了什么,该死!我现在就掐死你。”
陆若汐嗤笑一声,匕首飞出,从他的脚腕穿过。
她无视陈大胖子的惨叫和怒吼,淡定的抽出一半匕首,然后匕首停在他的脚腕里,顿住了。
“你知道我会医术,怎么就不知道医毒不分家呢?还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能精准的挑断你的脚筋,很快,不痛的。”
说完,她勾起唇角,手腕一转,抽出匕首。
陈大胖子痛得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冒着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