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哲洗完澡出来,到客厅把骆卿州给他写的信拆了。
他随手打开的第一封信,便让麦哲有些动容。
20xx年9月20日,心情∶微妙。
今天下雨,上摄影课时,一个退休的优雅奶奶夸我长得像明星,应该在镜头里,不该在镜头外。
我回答她,因为我眼里有一个真正耀眼的明星,我想把他所有样子留在我的镜头里。我曾经差点毁了这束光,当我醒悟的时候,他已离我越来越远,而我却越发放不下。
她了然点头,问我那位明星是谁。
我答∶他叫麦哲,是我最喜欢的人。
她说她认识,她也喜欢。
幸好,太多太多的人对你的喜欢都跟我的不一样,否则你又怎么会最终属于我呢?
可是,你到底怎样才会属于我呢?我还没找到答案。
骆卿州写对这些,与其说是情书,不如说是日记。明明每天发生的事都与麦哲无关,但他字字句句都和麦哲有关。
麦哲一口气把所有三十多封信都拆了,每一封都是骆卿州充满真挚感情的随笔。
他的表达能力很强,才藻艳逸,字迹龙飞凤舞,每一封信都像一篇书法作品。
真没想到,骄纵蛮横的骆卿州,写得一手好字。
麦哲把信沿着骆卿州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了木盒子里。
他说过他会珍藏,自然不会失言,他把信和卷轴放到书房的书架上。
回到主卧,麦哲坐到骆卿州的身旁,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他熟睡的脸。
熟睡中的骆卿州蹭了蹭他的手心,麦哲的眼神在自己都没有察觉时变得温柔。
麦哲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骆卿州嫩滑的脸蛋,仔细一看,他似乎晒黑了些,也瘦了一些。
这次再见,骆卿州身上似乎多了几丝书卷气?
麦哲虽然对他了解不多,但骆卿州一看就是在精英教育下的高材生,但由于之前性格太恶劣,让他忽视了他的优点。
麦哲突然发觉自己心里有些混乱,他明知自己不该对骆卿州有所期待,明知他短暂的乖巧和顺从都是为了取巧装出来的,但他莫名受用,还有些乐在其中。
可骆卿州是Enigma,这属性是悬在麦哲头上的一把刀,仿佛随时都能将他劈成两半。
先前明明有机会彻底划清界限的,但又莫名地陷入了更混乱不明的关系。
骆卿州,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麦哲把手抽了回来,却意外发现骆卿州的头发没有吹干,可他又实在睡得沉。
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吵醒他。
麦哲深吸了一口气,用极轻的声音道:“骆卿州,让我看看你的改变和成长吧,别让我失望。”
麦哲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他的是二米五的床,骆卿州睡得那么靠边,被子一扯就没了。
他关了灯,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和骆卿州隔了一个人的位置。
翌日清晨。
麦哲先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扭头一看,骆卿州竟趴着睡了,被子还踢了一半,露出了整个背部。
骆卿州的背部线条流畅又性感,背后的威风凛凛仰天咆哮的雪狼王文身尽显高贵。
麦哲的身子挪到床中央,伸出长臂拍了拍他的脸,“该起床了。”
骆卿州睡眼惺忪,眼睛只睁开一条缝,声音慵懒又含糊,“哥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