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斜,一辆豪华轿车疾驰在赶赴帝都的高速公路上,落日的余晖如瀑布般倾洒而下,透过车窗照在了少年那张写满阴郁的脸上。
“少爷,已经和万国集团打过招呼了,贺良春表示可以与您见一面,地点定在了一座桥上,”腾蛇放下手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一座桥上,做什么?吹夜风吗?”后座上的王一略显不解。
“贺良春与老爷子之前的事您是不是还不知道?”
“我还真没听他讲过,这个贺良春是谁我都不知道,你不妨说说看。”
腾蛇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王一,缓缓开口将时间线拉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
一辆白色的轿车不快不慢地行驶在帝都的街道上,其内坐着五个人,开车的是年轻时的王化年,这时的他还没有带眼镜,一双眸子极为有神。
副驾坐着一名与王化年年龄相仿的男子,此人便是十年前的贺良春,后座坐着一名美艳少妇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孩。
“老王啊,去你家吃个饭还得让你送回去,真挺不好意思的,”副驾上的贺良春笑着说道。
“现在家业大了,事儿也多了起来,咱们能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不是想多和你待一会儿嘛!”
“只是这次蛮可惜的,我家小贺汐没能见到他未来的老公,”贺良春笑容愈甚。
“鬼影现在带着王一在热带雨林求生,现在他们俩估计在为下一餐吃什么蛇虫鼠蚁发愁呢!”
这时后座上的美艳女子也开口道:“老王,你这么练小一,真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哈哈哈,王一若不强大起来,以后怎么保护贺汐丫头,”王化年爽朗地笑声传遍了整辆车子。
就在这时,一辆跑车“嗖”得一声从他们旁边疾驰而去,那轰鸣的发动机就算车窗紧闭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小贺汐好奇地扒着车窗看去,懵懂的眼神很是可爱,“他的车子为什么能跑这么快呀!”
“坐稳了,老岳父带你追上去!”王化年说着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小贺汐一惊,一屁股跌在座位上,美艳少妇急忙抱住小贺汐,“老王,别开这么快。”
“放心,我可是30年老司机,”王化年不管不顾,紧跟着前面的跑车疾驰。
路过一座拱桥的时候,一片刺眼的灯光朝他们照了过来,很快一辆逆行的前四后八突兀的出现。
前方的跑车一个侧划贴着前四后八的边缘划了过去,但王化年这辆车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声震耳的轰鸣声响起,两辆车直接撞在了一起,汽车的前脸瞬间变形,引擎盖飞出两米多高,前座的安全气囊随之爆开,后座的美艳女子下意识将小贺汐死死搂在怀里,充当着人肉气囊。
王化年的车也在撞击的力量下失去了控制,被顺势推向了栏杆边缘,危险地倾斜着。
王化年紧紧握住方向盘,竭尽全力想要控制住车辆,但是车身已经超过了临界点,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王化年的车随之屁股朝下跌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湖面上泛起了阵阵涟漪,湖水瞬间吞没了这两辆车,深邃的湖底映着残破的车身,一时间静谧如墨。
湖面上,灯光照耀下,水波荡漾,一抹殷红浮了上来。而此刻,一旁的路人与车辆纷纷驻足,有人在拨打紧急电话,场面一片混乱。湖边的栏杆上,挂满了碎裂的车壳,映着微弱的灯光,显得更加凄凉。
……
故事讲到这里,腾蛇长叹一口气,“贺良春的老婆为保护小贺汐,被桥边断裂的栏杆直接刺中了心脏,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不幸中的万幸是老爷子和贺良春都会游泳,因为车玻璃在车祸中被撞碎,两人才得以将昏迷的小贺汐与贺良春老婆的尸体弄了上来。”
王一闻言久久沉默,“不曾想我的父亲还有个因冲动犯下的错误,这事估计会困他一辈子。”
“昔日至交从此陌路,这是老爷子最大的遗憾了吧!”
“听你说这件事发生在我与鬼影雨林求生的那几日,记得我当时因为误食了毒蘑菇而产生了幻觉,险些就陪贺良春的老婆一块去了,”王一说了点燃了一根香烟,“这么想来,这是不是她在找我索命呢?”
“少爷,这话可不兴说的,”驾驶座上的腾蛇急忙开口打断道。
……
两小时的高速疾驰后,王一的车终于抵达了帝都的城市边缘。他从车窗向外望去,只见路灯在夜色中如星星般闪烁着,道路两旁是高大的建筑物,灯火辉煌,仿佛是城市的守护者。
随着车子缓缓驶入城市区域,道路变得更加宽阔,高楼大厦林立,霓虹灯的光芒在夜空中交织,勾勒出一幅璀璨夺目的画面。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从商业区到居民区,从繁华到宁静,每一处都透露着城市的繁华。
偶尔的行人匆匆而过,他们或是赶着回家的白领,或是夜晚的游客寻找着夜市的美食。车子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中,穿过每一个街区,仿佛是穿越着城市的脉搏。
窗外的夜景变幻着色彩,不同建筑物的灯光交相辉映,映照在王一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他静静地坐在车内,思绪万千,回想着刚刚腾蛇告诉自己父亲十年前发生的那场车祸,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悲悯。
车子在夜色中穿梭,不知疲倦,像一匹疾风驰骋的黑马,将王一带入帝都城市的怀抱。
很快,一座拱桥由远及近,隔着老远王一腾蛇二人就看到此时拱桥上人头攒动,停满了清一色的黑色轿车。
“少爷我们到了,贺良春来者不善啊!”腾蛇语气谨慎的开口道:“要不要和老爷子打声招呼?”
“我们才是来者,”王一拿起一旁的漱口水漱了漱口,而后摇开车窗吐出了车外,“鬼影黑鸦他们这些曾受父亲之嘱来磨练我武艺和江湖偏门本领的人,都说我是被父亲锤炼了十八年的利刃,现在我也想看看我这把利刃能不能如他们所言那般断水碎铁。”
“少爷,不是当着您的面故意这么说,其实您是我最敬佩的人,换作是我绝对承受不住老爷子这样操练折磨十多年,”腾蛇驾驶着车辆缓缓停下拱桥前,说话的语气十分钦佩。
“腾蛇,我父亲他们打打杀杀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这天下终究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现在面对他们这辈老江湖,该敬的地方敬,该硬的地方也得硬,”王一说着又灌了一口漱口水,看样子对嘴里残留的烟味很是在意,再次吐出窗外他继续说道:“我父亲当年犯的错和我无关,我也不知情,这贺良春要是和我说话敢夹枪带炮的,或者敢仗着人多威胁我,当着他这么多手下的面我一样撕烂他的嘴。到时候你保护好自己,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