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神情复杂:“你想抓住谁的心?”
江应白脸埋进饭碗里:“哎呀黎姐你别问了,哪有你问这么直接的,怪羞人的。”
看着比古代十八岁未出阁大姑娘还要害羞扭捏的江应白,温黎一阵恶寒直倒胃口嫌弃得不行,碍于陆西枭和陆景元在这儿,她硬克制住了对江应白的条件反射。
陆西枭拿着筷子的手被控在半空。
温黎顺着那手看向陆西枭的脸。
见陆西枭正盯着发神经的江应白看,不知在想什么,温黎此刻还能忍住,却不想陆西枭在没发觉到她目光的情况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看向了她。他那反应不太像是被江应白恶心膈应到,而是在思索别的。
并且很认真。
大概他在研究江应白的病史吧。
陆西枭想要看看温黎的反应,试图从温黎脸上或是从温黎和江应白之间看出什么来,不成想撞上温黎的视线,他立马收敛了,没事人般将筷子上的菜夹给陆景元。
温黎见此,无情地碾上江应白的脚背。
不知沉浸在什么场景中的江应白当即痛得嗷了一嗓子,委屈地提醒:“黎姐你踩到我了。”丝毫没怀疑温黎是故意的。
挨了一脚,江应白正常不少。
“黎姐你尝尝这个,我这手艺目前为止除了我自己也就黎姐你、”看眼陆家大小和地上的黑将军,“还有你们尝过了。还好我这手艺没生疏,都别客气,敞开吃啊。”
江应白一个劲给温黎夹菜。
温黎碗里的菜都堆成了山。
陆西枭吃着,目光落在那座山上。
一言不发。
江应白的每句话落在他耳朵里都充满了对温黎的暗示性,那层窗户纸岌岌可危。
江应白:“哥哥做的菜好不好吃?”
握着勺子的小家伙诚实地点点小脑袋。
“哥哥厉害吧?”
小家伙再次点头。
江应白:“等你长大点哥哥把这手艺传给你,我这手艺可比米其林大厨宫廷御厨贵多了,不外传的,多少学费都不教,但谁让我俩关系好呢,等你学了我这手艺就不怕娶不到老婆了,娶到了也不怕饿着。”
小家伙认真地点头,随后又摇头,奶声奶气慢吞吞道:“给小爷爷、姐姐、狗狗七。”
也想做这么好吃的饭菜给小爷爷姐姐和黑将军吃的小家伙现在想要立马长大。
江应白教导:“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小家伙摇头。
江应白:“没出息。”
陆西枭扫过这一桌精致可口的菜肴。
也就水果是他洗的。再就是江应白做饭的时候盘子不够他帮忙回隔壁拿了几个。
脸色悄然凝重。
晚饭结束后带着孩子回到隔壁。
进门后,陆西枭一句话问了出来:“除了厨艺还有什么能抓住一个女人的心?”
厨艺已经让江应白捷足先登。
高傲如他,自然不屑在这方面争高低。
更何况即便学成也有效仿嫌疑。
“啊?我没听清,五爷您再说一遍。”
不怪陆奇耳朵不好,是陆西枭声不大。
陆西枭:“没什么。”
看着男人上楼的身影,陆奇懵懵的。
五天后。
m国。
独栋豪宅坐落在纽约曼哈顿上东区。
后院泳池里,身上套着游泳圈的小家伙和黑将军玩得正开心,陆西枭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看顾,身后的豪宅安安静静。
陆西枭眉眼间显出几分意兴阑珊。
他一边关注着陆景元一边侧耳注意着别墅外的动静,别墅环境很好,周围一圈树木,对住户隐私起到很好的保护性,一天下来连车声都很少听到,人影更没几个。
时间差不多后,陆西枭拿浴巾将小家伙裹住抱去楼上洗澡,黑将军甩掉一身的水后找江应白服侍自己。
江应白一边任劳任怨一边埋怨不停。
洗完澡的小家伙在边上眼巴巴等了半天,江应白因此受了好几声黑将军不满的催促,累了一个小时吹风机都要吹冒烟了才终于把黑将军吹干,江应白累瘫在地。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
拿出来一看,登时满血复活一个起坐。
给黑将军吹个毛把自己吹得乱七八糟的江应白立马冲进浴室急匆匆地洗了个澡。
陆西枭在房间里正视讯会议。
江应白来敲门。
门一开。
把自己洗得香香的江应白冲门内的陆西枭露出口整齐的大白牙:“忙呢?”
“有事?”
江应白带着脸讨好的笑:“你带的衣服多吗?能借身衣服给我吗?租也行。”
陆西枭看看他,开门把人放了进来。
他带来的衣服都收进了衣帽间。
毕竟不是住一天两天,放行李箱不方便。
陆西枭给江应白指了指方向,就回到电脑前继续忙自己的,结果江应白夸张的声音不断从衣帽间传出,严重打扰到他工作。
“我去,带了这么多衣服。”
“这么多套西装,是要在这上班吗?”
“这材质,不愧是陆氏集团董事长,穿得就是好啊,这都是量身定制的吧?”
“这一套得多少钱。”
“看着都还是新的。”
“这套不错,搭的领带也好……”
陆西枭起身来到衣帽间外,看着在中间那落地衣架前对着他衣服挑挑选选的江应白,沉吟片刻,开口:“不同的场合,内搭、领带、西装都有讲究,你要去哪儿?”
江应白完全没意识到陆西枭在套话,一边认真挑选一边说:“舞会,而且是面具舞会,去的应该大部分是年轻人,身份还都不简单,所以我才来找你借衣服,外边商场再贵的肯定都没有你的好。你经验丰富,你帮我看看这两套哪套更合适。”
江应白拿起两套自己比较喜欢的。
陆西枭看眼那两套西装。
不答反问:“温黎也去?”
江应白不假思索:“当然。”
陆西枭眸色一凛,显然是后悔了。他缄默片刻,面无表情问:“她穿什么样的礼服?”
江应白低头看衣服:“问这做什么?”
“搭配。”冰冷的两个字从陆西枭唇间缓缓吐出,像是咬着牙说的,他眼神比话更冷。
“对哦。”
得找一身和溪姐礼服搭的。
万一有机会和溪姐共舞呢。
江应白:“可我不知道她穿什么样的礼服,这样吧,你帮我挑一套比较百搭的。”
陆西枭不带感情:“左边。”
江应白:“我觉得右边的更好看。”
陆西枭声沉了下去:“我说左边。”
江应白耳聋般:“我就喜欢右边。”
陆西枭腮帮子都紧了。
江应白选定右手拿着的一套,又去找内搭的衬衫,然后喜滋滋地进试衣间换上。
很快江应白就整理着衣领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我们俩身形还真很接近啊,就肩膀大了那么一丢丢,然后袖子长了那么一丢丢,裤腿长了那么一丢丢,衣摆长了那么一丢丢,裤腰大了那么一丢丢。”
“老子穿西装原来可以这么帅。”他去到落地镜前,对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
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平时穿得休闲的江应白换上这一身,气质都变了。
本来那张脸长得就挺金贵,配上这一身,谁见了都得以为是权贵子弟。
“还差个皮鞋和领带。”江应白四下找了找:“在这呢。哪双好一点,诶你没脚气吧?别传染我了。有没穿过的吗?有一点点大,但是不影响。诶领带怎么打啊?”
厚脸皮的江应白不懂边界感为何物。
一开始他对陆西枭还是又怕又恨的。
见识到陆西枭对温黎的一颗赤诚报恩之心后,江应白就开始有恃无恐并且拿鸡毛当令箭了。
毕竟陆西枭可是欠着温黎几条命呢。
不敢伸手要手术费,这特权不得使使。
江应白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站在落地镜前,自恋地惊叹:“我这踏马也太太太帅了!不行,晚点回来我就把以前那些衣服都扔了,明天全换西装,以后都穿西装。”
本来还紧张自卑的江应白此刻有信心成为整个舞会最靓的仔。
丝毫没发现门边的陆西枭正盯着他。
眼神十分危险。
是直接打晕锁在这儿。
还是下药?
当然可以的话,陆西枭想永绝后患。
一劳永逸。
陆西枭在思量。
江应白也在思量。
他思量要不要跟陆西枭借条内裤。
他打算将底气贯彻到底。
想来想去,觉得穿了别人也看不见,就放弃了。
江应白穿戴好一身,回头看陆西枭那颗头,又想白嫖:“诶你发型是不是自己弄的?帮我弄一个呗,就弄你这种。”
江应白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没等到陆西枭的回应,自顾又问:“你会跳舞吧?能教我两下吗?这种舞会一般跳什么舞啊?”
不会跳舞的江应白打算临时抱抱佛脚。
可门边那尊佛不乐意给他抱。
无情拒绝:“不会。换好了就出去。”
已经快走到陆西枭面前,正打算拉着陆西枭跳上两下的江应白一听,有些不爽道:“不会就不会,凶什么,借你衣服又不是不还,本来也是要付你租金的,家大业大的,一套西装都舍不得,小气。”
嘴上吐槽,又不舍得脱下来还陆西枭。
猛然想起京大论坛有一部分学生离谱地磕了他和陆西枭的cp,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想要拉陆西枭跳舞,江应白当即一个恶寒,立马钻出衣帽间,还死要面子地嘟囔两句:“我还不想跟你跳呢,我这可是人生第一支舞,宝贵的第一次。黎姐今晚肯定又不回,我也不一定回,要是十二点前我没回来就不用给我留门了啊。”
在陆西枭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时,江应白及时地出了门,运气极好地逃过一劫。
江应白走后,陆西枭把陆奇叫了上来。
陆奇:“有的,每年都有,今年的邀请函也很准时,两个星期前我就替您收到了,但您从来不参加这些场合,我就没跟您说,邀请函也没带,五爷您是要去吗?”
陆奇询问换了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的陆西枭。
晚上八点。
坐落在纽约市黄金地段的一处私人庄园正举办着一场高端的面具舞会。
前来参加的宾客络绎不绝。
一辆黑色加长劳斯莱斯驶入庄园大门。
在城堡般的建筑前停下。
车门打开。
下来两个有着东方面孔的华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