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副队长死了,跑呀,快跑呀!”
“什么?副队长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令原本就溃不成军的沙民,再也绷不住,之前后面还有泰达尔压阵,他们不得不往前冲,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
连对方城墙都没摸到,己方半数野蛮人就被撂倒,这仗还怎么打?再勇敢的战士,也不想白白送死。
“都别乱,给我冲!谁跑我就杀了谁,混蛋!”
后面的泰达尔眼见场面失控,手下战士纷纷溃逃,可是他弟弟还在前面生死未知,他想冲过去,可是看看对面城墙凶猛的火力,他又犹豫了,很明显对方是拿捏住了他们的弱点,如果真的不顾一切冲上去,结果也未必就能如他所愿。
“混蛋,混蛋!”
泰达尔气得跳脚,钢牙咬碎,他就想这么冲过去,可身边一名野蛮人却一把拉住了他。
“队长,别冲动,这是敌人的陷阱。”
“混蛋!”
泰达尔手臂被拉住,另一手大刀重重砍在山坡上,裂开一个大坑,粗重呼吸好半晌才压制住,一咬牙吼道:“撤退!”
他不甘而怨毒的目光狠狠盯了城墙上那个蛮牛族兽人一眼,才被身边人拉着转身离开。
“我们先回小镇,然后再……”
“报,队长,大事不好了。獒犬族隆贝带人偷袭了我们的驻地,之前奴役的小镇领民也集体叛乱,现在小镇已经失守了。”
“什么?”
一股逆血直冲泰达尔脑门,要不是手里的大刀撑住地面,他怕是眼前一黑就得栽在地上。
“你说什么?小镇失守了?”
身边的其他野蛮人也都聚拢过来,盯着来人。
“千真万确。小的也是跑得快才逃出那些狗子的爪牙。”
来人向众人亮出后背,果然皮甲被撕开三道巨大口子,里面还有鲜血渗出。
“队长,这一定是人类小王子的阴谋,咱们杀回去,将他碎尸万段。”
“对,杀回去,给泰达塔和纳德力报仇。”
“都给我闭嘴!”
听着众人一言我一语的咆哮,泰达尔此刻反而冷静下来,回首望向山坡上黑沉沉的城墙,他知道,这座城墙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如今军心崩溃,老巢也丢了,并且对方已经掌握他们的弱点,现在再杀回去,无疑就是送人头。他身为队长,这样的命令他不能下。
“队长,要不然我们去巨斧要塞吧?”
“对,去找安德鲁要人!我们损失太大了……”
“闭嘴!难道你们不知道安德鲁打得什么主意吗?他是想奴役咱们!”
泰达尔重重一哼,忽然挣开身边人的拦住,丢了一句话后,大步向城墙处走去,边走边喊话道:“兰斯帝国三王子阁下,我是乌拉库克独眼野蛮人军团麾下第五小队队长,泰达尔,我请求停战,我要求公平对话。”
霎时间西北坡混乱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城墙方向,城墙上的机枪也停下了攻击。
就连一直潜伏在暗处,准备紧急营救三王子的卡尔小队,此刻也是不得不拉紧缰绳,又退了回去。
“收队,收队,混蛋,看好你的烈焰兽,让它安静下来,别弄出声音。”
“快退。快快!混蛋,是谁说要去营救三王子的。回去我不扒了他的皮。”
卡尔现在是脸红脖子粗,原本就是偷偷摸摸来,现在又跟做贼一样,灰溜溜往回撤,这脸丢的,怕是这辈子能丢的人,今天一天都凑齐了。
“呃,队长,我们也没想到三王子这么厉害。只是一个回合就歼灭了半数野蛮人……”
“你闭嘴。”
卡尔看着自己的副手,眼睛一瞪,没好气道:“我早就说过,三王子的实力不容小觑,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可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们是不是还没被坎迪塔他们笑够?”
“嘿嘿……队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副手干笑道。
“还能怎么办?忍着,别出声,别被他们双方发现,不然用不着三王子的那种魔法火枪,就是独眼野蛮人现在也是气头上,不想死,就管好自己。”
“是!”
“是!”
这次没人反驳,都知道自己小命要紧。不过他们还是好奇的向山坡上望去,想看看这泰达尔想要和三王子说什么?
……
“殿下,刚刚收到消息,隆贝队长已经占领了小镇,我们现在要不要乘胜出击,一举将对方……”
克丽丝小跑过来,脸上带着小兴奋。
“不。”
雷鸣从了望孔一直盯着泰达尔的行动,此刻对方明显也收到了老巢不保的消息,所谓穷寇莫追,虽然他有把握胜利,但是狗急跳墙,让己方损兵折将,就太不划算。
“掌灯,给他一个机会。”
雷鸣大手一挥,城墙上登时亮起两盏磨盘大的法炬灯,两道巨大的光束聚焦在泰达尔身上,让其眯起了眼,整个身体一览无遗。
“殿下,不可!”
看着雷鸣要亲自登城,克丽丝脸色一变,抬手阻拦,暗示对方可能狗急跳墙,
“无妨。虽然这些野蛮人看似凶暴,但从各方面收集的情报看,他们没有残害过我的领民,这点我倒是对他们刮目相看。”
雷鸣摆摆手,同时念头一动,一根钢针无声无息的悬浮在了眼前,克丽丝这才点点头,侧过身子,护着雷鸣登上城墙。
“殿下小心!”
加尔加丹提着榴弹发射器,第一时间上前护住雷鸣左右,粗大的手指也按压在了扳机上。
雷鸣点点头,然后站在城头,俯视前方如小山一样的泰达尔。
虽然对方已经战败,但是不得不说,如果正面与这样身高五米的野蛮人对峙,确实很有压迫感,哪怕像加尔加丹这样的体型,在对方面前也就是个娃娃。
“下面是泰达尔队长吧?我就是雷鸣·巴鲁图克,兰斯帝国三王子,如今克苏里的新领主。你有什么话要说?”
雷鸣声音平静,但却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王子殿下,我想我们是个误会。”
泰达尔独眼闪了闪,适应着法炬灯的光束,开口道:“我是受到安德鲁公爵的邀请才来克苏里的。和您冲突也是受他的挑拨。如今我失败了,没有怨言。我只想要接回我的士兵,然后离开这里,但是我需要回小镇拿回一些我的东西。希望你给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