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可屋内的气氛却并不轻松。赵帝与田文进相对而坐,赵帝目光炯炯,紧紧盯着田文进,仿佛要将他看穿。
“田文进,你今日所言,让朕对你另眼相看。”赵帝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
田文进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拱手作揖,腰弯得像只煮熟的大虾:“陛下过奖,过奖了,臣不过是胡言乱语,能入陛下的耳,那是臣的荣幸。”
赵帝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接着说道:“朕且问你,对于如今这农耕的新技术,你有何看法?”
田文进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他对这农耕新技术也就只是略知一二,哪里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此刻又不能露怯,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这农耕新技术嘛,乃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赵帝眉头一挑,追问道:“具体如何是好?你莫要跟朕打马虎眼。”
田文进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脑子飞速运转,说道:“陛下,您想啊,这新技术能让粮食产量大增,百姓们能吃得饱,自然就安居乐业,国家也就繁荣昌盛了。”
赵帝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朕要听的不是这些空话,具体的技术原理,实施的困难,你给朕讲讲。”
田文进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结结巴巴地说道:“陛下,这……这技术之事太过复杂,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但臣以为,关键在于推广和实践,只要让百姓们都用上新技术,那效果肯定杠杠的。”
赵帝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哼,田文进,你这说了等于没说。朕给你机会,你却这般敷衍朕?”
田文进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臣实在是才疏学浅,对这技术之事了解不深,但臣保证,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研究,下次定能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赵帝沉默了片刻,说道:“起来吧,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田文进如蒙大赦,站起身来,腿肚子还在不停地颤抖。
御书房内,气氛依旧严肃。赵帝轻抿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到田文进身上。
“田文进,朕对你另有安排,并非让你去教太子四书五经。”赵帝语气郑重地说道。
田文进心头一震,连忙拱手问道:“陛下,那不知您的具体安排是?”
赵帝微微坐直了身子,说道:“朕看重的是你那些新奇的想法,希望你能将这份独特带给太子。”
田文进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陛下,若是太子不听臣的教导,那该如何是好?”
赵帝皱了皱眉,说道:“你且说说,你认为该如何应对?”
田文进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陛下,臣以为,必要时可以采取一些严厉的手段,比如……比如适当的惩戒。”
赵帝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田文进,说道:“惩戒?你仔细说来。”
田文进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陛下,臣觉得可以罚太子面壁思过,或者减少他的玩乐时间。但这也只是下下策,万不得已之时才用。”
赵帝陷入了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书房里一时间只剩下那有节奏的敲击声。
田文进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是否会触怒龙颜。
过了好一会儿,赵帝才再次开口:“田文进,你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但太子乃是国之储君,惩戒之事需谨慎为之。”
田文进连忙点头:“陛下圣明,臣定当小心行事。”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田文进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田文进定了定神,一咬牙说道:“陛下,臣斗胆提议,若太子不听教导,臣认为可以打太子。”
赵帝一听,眼睛猛地睁大,喝道:“大胆!你竟敢说此等大逆不道之话!”
田文进“扑通”一声跪下,说道:“陛下息怒,臣绝非妄言。臣之所以提出此议,是有缘由的。”
赵帝怒目而视,说道:“你且说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朕定不轻饶!”
田文进连忙说道:“陛下,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子不教不成材’。太子身份尊贵,众人皆对其阿谀奉承,难免骄纵任性。若一味纵容,日后如何能担当大任?适时地加以惩戒,让他明白是非对错,方能使其成长为明君。”
赵帝听了,脸色稍稍缓和,陷入了沉思。
田文进继续说道:“当然,这打也不是胡乱地打,而是有分寸、有原则的。比如,当太子犯了严重的过错,屡教不改之时,小小的惩戒能让他长记性。而且,打完之后,臣会向太子解释清楚缘由,让他明白这是为了他好。”
赵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许久之后,缓缓说道:“你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但此事需谨慎行事。”
田文进见赵帝态度有所松动,心中一喜,接着说道:“陛下,臣自幼家贫,父母管教甚严,稍有过错便是棍棒伺候。但也正因如此,臣才懂得规矩礼法,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帝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你详细与朕说说你的成长经历。”
田文进咽了咽口水,说道:“陛下,臣小时候,曾因偷拿了邻家一个果子,被父亲打得三天都下不了床。自那以后,臣便深知不可行不义之事。还有一次,臣读书偷懒,被母亲罚在雪地中站了两个时辰,从此便刻苦攻读。”
赵帝微微点头,说道:“看来严厉的管教也并非一无是处。”
御书房中,赵帝听完田文进讲述自己的成长经历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片刻之后,赵帝打破了沉默,说道:“田文进,你的过往经历倒也让朕有所触动。”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金牌,递给田文进。
田文进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金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赵帝说道:“这金牌赐予你,可让你自由出入宫内。但你要记住,切不可滥用此权。”
田文进双手颤抖着接过金牌,连忙跪地谢恩:“陛下隆恩,臣万死不辞!”
赵帝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你与上官月的关系,你也要注意分寸。”
田文进心中一紧,忙说道:“陛下放心,臣明白。”
赵帝站起身来,走到田文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田文进啊,只要你好好教导太子,日后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你的。朕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别让朕失望。”
田文进听着赵帝的话,心中一阵激动,仿佛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未来,说道:“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赵帝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好,朕等着看你的表现。”
田文进连连点头,脸上满是坚定的神情。
然而,此时田文进的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金牌虽好,可伴君如伴虎,往后的日子可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这所谓的荣华富贵,也不知是真是假,还得走着瞧。”
赵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田文进,朕金口玉言,绝不食言。只要你忠心耿耿,朕定不会亏待你。”
田文进赶紧再次谢恩:“陛下圣明,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田文进怀揣着赵帝赐予的金牌,兴冲冲地就要去詹事府点卯。一路上,他昂首挺胸,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有了这金牌,往后在这宫中也能横着走了。”
到了詹事府门口,田文进正要大步迈进,却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站住!什么人敢擅闯詹事府?”守卫厉声喝道。
田文进心中气恼,挺直了腰板说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田文进,奉陛下之命来教导太子的。”
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一声:“就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没有通行文书,谁也别想进去。”
田文进气得脸色涨红,大声说道:“我有陛下赐予的金牌,还不快让开!”
守卫却不为所动:“金牌?拿出来看看。”
田文进急忙掏出金牌在守卫面前晃了晃:“瞧见没?还不快放行!”
谁知守卫依旧摇头:“这金牌我们不认,没有官服和通行文书,就是不行。”
田文进这下急了,正欲与守卫理论,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赵帝身边的太监。
太监走上前来,说道:“田大人,莫要为难他们,这是宫中的规矩。”
田文进无奈道:“公公,这可如何是好?我本是一心来为陛下办事的。”
太监微微一笑:“田大人莫急,陛下说了,让您先回去换了官服,明日再来。”
田文进满心的期待落了空,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那我明日再来。”
转身离开时,田文进嘴里还嘟囔着:“这算什么事儿啊,白跑一趟。”
回到家中,田文进越想越觉得郁闷:“本以为能威风一把,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这宫中的规矩也太多了,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哟。”
第二天,田文进早早地就换好了官服,准备再次前往詹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