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葱烧海参你觉得好吃吗?”
华老二好奇地问道。
一提起“葱烧海参”,邓福的灵魂像是被点亮了,瞬间来了精神,立马竖起大拇哥夸赞道:“好吃!那道菜,是我目前为止吃过的最好吃的!啊,不对不对,国宴阁的鸳鸯五珍脍也好吃,这两道菜难分伯仲吧。知道国宴阁吗?那可是皇上招待外宾的地方。”
对于邓福的话,华老二有些意外了,他本以为在这种美食并不算发达的世界,他做的“葱烧海参”应该是独一档的存在,可是没想到在那京城之中,居然还有一道从来没听过的菜肴能和“葱烧海参”并论。
华老二突然想起第一次来县城的时候,吃到过的美食“东莱小面”,当时吃的时候他就感到甚是美味,并且哪怕在上一世美食极其发达的世界里,也是很难找得到这样的美味,于是又问道:
“那你觉得‘东莱小面’也不好吃吗?”
邓福听到这个名字,竟一脸茫然地摇摇头问:“那是什么?”
华老二这才反应过来,京城里来的爷,又怎么会去吃那路边摊呢?
于是心中突然有了想法,又道:“就是普通百姓,哎,也不能那么说,就是家里还算有这条件的普通人吃的食物,哎呀,和你说不清楚,这样,你先陪我买衣服,一会儿我请你去吃!那味道可当真是人间美味!”
“啊?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咱们快去买衣服吧!我早就饿了!走走走!”
一听说美食达人华老二说的美味,邓福立刻来了精神,哈喇子都被想象中的山珍海味勾引出来了!
他一把拽住华老二,竟快步向前跑了起来!
很快他们二人着急忙慌了到了布料店,可选好衣服准备结账时可犯了难,这小小的店铺根本找不开一百两银票,只怪华老二因为刚刚重获了自由太兴奋,居然忘记了换零钱这码事了!
犯难之际,还是邓福往柜台扔出了一两碎银,还告诉店家“不用找了”,便立马拉着华老二抱着衣服急匆匆地就向着田横山的破庙赶去。
一路上邓福是风驰电掣,愣是给华老二这柔弱身板跑的是气喘吁吁,他正在邓福身后无奈地大喊:
“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跑不动了!跑那么快干啥啊!路又不远,着啥急呀?”
哪知道,这邓福就好像吃了那黑驴鞭似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丁点疲惫,反而还斗志昂然地冲华老二喊道:“哎呦!累什么累呀!赶紧干完活!去吃你说特别好吃的那个什么什么的面!”
邓福对华老二这个做出“葱烧海参”的神厨是一百个相信,他认为华老二对美食的认知早就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他实在太想知道被华老二这种人称之为“人间美味”的美食,究竟是何味道。
“哕!你别什么什么面了,我再跑下去,我就成烂面了。”
华老二不住的干哕起来。
邓福无奈跑到华老二面前,一把将他怀里装满衣服的包裹拿到了自己手上,又道:“真理解不了,就你这体格,你竟能在撕扑之道胜我!”
华老二则脸上挂着苦笑,是上气不接下气:“废话,你从小吃多少肉长大的?我从小可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怎么可能有好身体?撕扑之道,那也不全靠蛮力,更要利用巧劲儿好吧!”
二人终于还是停下脚步,决定陪着华老二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一个庄稼汉子正背好多的炊饼向他二人走来。
华老二侧脸望着那庄稼汉的身影,突然感到甚是熟悉,当他抬起头看向那庄稼汉子的脸时,泪水竟淌了下来:“大哥!”
华老二忍不住地喊了出来,高亢且激动的声音,吓了邓福一跳,并且也成功吸引了那庄稼汉子的注意!
庄稼汉子望向了华老二,身体同时忍不住地颤抖,他有些失控,以至于腿都有些软了,他踉跄地来到了华老二面前,嘴巴张的大大的,却激动到忘记如何发出声音!
这正是华老二这个世界朝思夜想的大哥,也是曾不顾性命从史万千手里救下自己性命的大哥——华老大!
兄弟二人相拥而泣,过了许久许久才愿意分开,华老大才终于调整好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对华老二道:“二弟,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二弟!你怎么逃出来的?咱们是不是快跑?别等你又被抓了回去!”
“不用跑了,他已经被无罪释放了,他现在可是我们家小姐和朱亥眼前的红人。”
不等华老二解释,邓福就主动向华老大简短的介绍了当下情况。
“这位是?……啊!您是那位贵人!俺认得你!”
华老大终于顾得上看了邓福一眼,这一眼便也认出了此人正是那在他们家绝望之际,愿意买走他们家房产的外乡汉子!
“这是邓福邓大哥,也是邓家的大总管,如今你二弟我得到了邓大小姐的赏识,还和咱们县的县令有了些缘分。哦,对了,邓福大哥还把这个还给咱们了。”
华老二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华家的钥匙递给了华老大。
华老大接过了钥匙,是尤为感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感谢才好。
华老二不想看到他大哥难以启齿,便转移了话题,指着华老大的背篓问道:“大哥,你背那么多炊饼干啥?”
……
原来,王二麻子早就将分红的银子送来了,钱很多,本来是足够华家重新开始过日子的,结果那史大可当晚就听说了咱家得钱的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又来生起事端,竟派七八无赖过来要什么海参的赔偿费,华老大是以死相拼,却终究两拳难敌四手,所以好不容易得来的钱,最终还是被抢走了。
一家子人总要果腹啊,华老大没了办法,王二麻子再送钱来也不敢要了,只得求王二麻子帮忙买了一筐炊饼果腹,这是背着炊饼在回来的路上,才又碰到了华老二和邓福。
“这个史家!可真该死呀!”
邓福听了这些事后,气得咬牙切齿,手也不自觉地摸向了背后手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