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枫淡漠的瞥了一眼纪淮,“不行,这么轻易就会被人知道,到时候我们就抓不到那个人了,这种人,一定要铲除。”
闻谦也感觉到了麻烦,虽说官府并不惧怕这些商贾,可是商贾之中,有许多都是奸猾之辈,只是一个陈海,并不能完全消除隐患,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手指轻点桌面,道:“王爷,臣调查了一下陈海的家族,原本是岳国的世家,后来岳国被灭,他们全家搬来德州定居下来。”
白笈突然瞪大了双眼,双拳缓缓攥紧,一个人突然在她心中浮现。
安枫淡漠地瞥了一眼白笈,此番与白笈同行,就是想要制衡岳冬,此时见白笈如此,也就释然了。
他瞥了闻谦一眼:“这么长时间了,我想也不太可能,文倩,你盯紧陈家,看着有人进出。待得合适,再悄悄摸进陈府,看看有没有收获。”
温谦微微颔首,见他刚要开口,就听白笈说道:“王爷,在下是最擅长的,不如让在下一步。”
“白笈,这件事情很重要,你能不能处理好?”
“王爷,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再说了,白笈也很好奇,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沈春夏做的,如果是,她会说服沈春夏,让他改变主意。
“好。”安枫同意,他也很好奇,岳冬、白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安枫看着闻谦,道:“顺便盯紧了白珏,如果她真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那么——”
闻谦自然知道安枫在说什么,正要离去,安枫却叫住了闻谦,迟疑了一下,问道:“文倩,你是不是认为纪淮做错了什么?”
听到安枫的话,闻谦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王爷,那枚飞针上涂了毒!”
“姬淮飞针之术,并非刺杀之术,却懂得如何以飞针入穴。虽然念涵已经死了,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菲秀若是中了这一针,便再也没有办法医治了。”
闻谦心中一凛,“王爷,您是说,他是不是要害死月菲秀?”
“我也觉得奇怪,以他的武功,没必要用毒针。”安枫顿了一下,又道:“还有,莫言失踪了,菲秀也没有和莫言见面,莫非也是被人害死的?”
“纪淮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文倩无法相信,可是莫言没有回来是真的,如果他还好好的,莫言一定会回来的。而且纪淮、莫言两个人把月菲秀带到了德州,却唯独纪淮安然无恙,这就有些奇怪了。
安枫叹息一声:“我们现在还在猜测,文倩,你还是别惊动他们了。”
“王爷,我知道了。”
“文倩,你——”
安枫没有继续说,他想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王爷?”闻谦不明所以,不过安枫还是挥了挥手,带着她走向了月菲秀的屋子。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外面的月色洒在地板上。
这间屋子里面,摆放着不少价值不菲的东西,看样子,这位白雷还真是做足了功课。
安枫在月菲秀身旁,轻轻趴伏着,伸手揽着她的纤腰,将脑袋深深地贴在她脖颈上。
月菲秀只觉得身上痒痒的,身子一颤,便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安枫,顿时吓了一跳。
她想要挣扎,安枫却将她压在身下,低声道:“别动,让我把你搂在怀里。”
这是一种恳求。
月菲秀沉默了,让安枫默默的将她拥入怀中。
仿佛是感觉到安枫心中的难过,过了许久,他的声音很轻:“菲秀,我感觉很困。”
月菲秀没有回应,黑暗之中,安枫呼气的声响,她都能清楚的听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靠去。
“疑神疑鬼的,就像你我。”安枫开口道。
就像岳冬等人,都是自己最忠诚的手下,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呢?
岳冬是岳家后人,而纪淮又对她图谋不轨,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让他有些承受不住,所以,他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唯恐她不在自己的身边。
“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很多,你若是执迷不悟,反而会让自己变得更坏。”月菲秀转头看向安枫,道:“将来你成为大帝,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会更多。”
安枫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过了许久,他方才开口:“说实话,我并不是真的要当这个帝王。”
月菲秀瞪着一双美眸,没想到安枫会这么说。
“为什么?”月菲秀心中一震,柔声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枫微笑道:“但这是我的决定,已经没有退路了。”
即便是在黑夜里,她也能清晰地看到那道身影,她不愿多看,直接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没错,生于皇家,很少有回头路可走。”
“菲秀……”安枫也是一脸的不爽。
“睡觉,大家都困了。”月菲秀轻声道。
安枫有些伤感,他很想将自己的心事告诉月菲秀,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能连累到她。
深夜,冷风吹过。
陈府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熄灯睡觉,只有一个人抱着一个包裹,蹑手蹑脚的穿过走廊,悄悄打开了一道房门。
陈丹青探头一瞧,本想安陵也在睡觉,但看到安陵在床边坐下。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一块石头,着实把她给吓坏了。
“小桓?出什么事了?”陈丹青连忙关上门,低声说道。
安陵这时才回头,一见到陈丹青,心中一震,道:“姑娘,深更半夜,所为何事?”
陈丹青神情严肃,她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他疑惑的望着陈丹青,今天回到陈府,他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努力的整理着自己的回忆,可是,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小陵……”陈丹青被安陵的目光一扫,顿时垂下了脑袋,艰难的说道:“我们走吧,跟你在一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