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主席看向已经灭火的钱大光,“钱大光,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在这种关键时刻,你是不会拒绝的对吧?”
就是把钱大光同志架在火上烤了,心里舍不得手下这个干将被调走,但老书记这个事儿他还真的不能拒绝。
可为难死他了,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云渺渺拒绝的。
“你可说了借几天,完事儿人就还给我。”钱大光无奈,要是别的事儿他就不答应了,但这是老书记的事儿他不能不答应,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云渺渺,“……”咋没有人问她的意见呢?
但是邵主席这老东西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不怕自己引狼入室?
前一阵肖雅琴跟她说了,钱大光不能走,厂办需要他。
但是有钱大光在,自己就别想出头,还有一个就是她妈在厂办,她总不能领导自己妈吧?
以后她妈好了坏了都会落人口实,她绝对不会给别人诋毁的机会。
再说她妈那个哭包需要一个和风细雨的好领导。所以钱大光同志一定要留给自己妈。
最好是让钱大光同志领导肖雅琴到退休。
钱大光要是知道此生大概就要止步厂办主任这个位置,说不定要哭死。
一个有意拉拢,一个愿意被拉拢,一个大狐狸,一个小狐狸,两个人莫名的就一拍即合了。
云渺渺郑重的站起来表态,“我坚决支持厂里的决定。
只要厂里需要我,那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我就往哪里搬。”
“说的好,小云同志不愧是觉悟高的好同志。要是人人都是革命的一块砖,那四个现代化早就建设好了。”邵主席高度表扬并且肯定了云渺渺同志。
钱大光有点儿蔫吧,就,挺可怜的。
双方都达成了协议,云渺渺同志明天就去工会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钱大光同志很不开心,背着手,头上几根呆毛都跟他的人一样没精打采的。
云渺渺感觉自己得说点儿啥,不然钱大光再想不开就不好了。
厂办是她给忽悠的气势高涨,完了她跑了,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
“咳咳,领导,您别不高兴啊,无论我走到哪里,您都是我的领导。
只要您需要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不就是走几天吗,又不是走一辈子。”
虽然是说谎,但是善意的谎言。只要进了工会,只要她不主动走,那谁都别想赶走她。
钱大光,“哎!哎!……”
啥也不说,一路上就唉声叹气了。
回到办公室,肖雅琴过来问工会的找云渺渺干啥。
不是她这个当妈的手伸的长管的宽,问题是她闺女还没成年呢。
刚才看见钱大光一脸土色的回了自己办公室,一句话都没留下,看着心情就不好。而且渺渺是跟他一起回来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云渺渺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妈,我被借调到工会了 明天就去那边上班。”
肖雅琴,“……为啥?”
云渺渺,“哎!都是工作能力强惹的祸。”
肖雅琴,“……”手痒,想打孩子。
“妈,你不是说跟我说钱大光要留给你们,我不能取而代之嘛!所以我就只能挪地方。
我以为我转正还要待一段时间才能跳槽,没想到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邵主席主动把我要过去,这一去我就不想回来了。
工会好啊!工会比厂办有前途。”
肖雅琴,“行吧!就是工会同志可不像咱们厂办这些同志这么好说话。
算了,你心眼儿比妈多,估计不会吃亏。”
她坚决相信她家老云说的话,云睿渊说了,只要有他们家渺渺在的地方,出事儿的都是别人。
工会的同志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只半天的功夫,工会的和厂办的都知道云渺渺要去工会了。
顾向东摩拳擦掌去找了钱大光,钱大光心情正不好呢。
“你又有啥事儿?不是,你到咱厂办这么长时间了,一件正事儿都没干,屁事儿倒挺多的。”
干啥呀?吃枪药了?他又没得罪他,还没张嘴呢就被骂了一顿。
顾向东闭了闭眼,“主任,我求求你,让我回到原来的办公室吧!
真的,我跟那三个女同志在一起,我怕时间长了我抑郁。”
趁着云渺渺滚蛋,顾向东觉得自己又行了。他哪知道他现在正撞在枪口上。
钱大光,“确实,你确实不适合跟她们待在一块儿,你应该从哪儿来回到哪儿去。
搬什么办公室?云渺渺又不是永远不回来。
我跟你说啊!你再跟我提这事,我就把你提的要求告诉周秀珍。”
一提周秀珍那个神经病顾向东一个哆嗦。
他就坐在周秀珍后面,那老娘们每次坐他前面的时候都要往后看一看,看看他和她是不是对齐的。
如果他做偏了必须要挪地方,一句话,队形给老娘摆好,不能歪。
终于知道为啥原来她一个人靠一边墙,而人家肖雅琴和何美华两张桌子靠一边了。都怕她这个毛病啊!
顾向东被钱大光威胁到了,他往哪儿去?他就是从基层上来的,再回去又是下基层,他才不干呢。
好歹现在是坐在办公室,想让他回去,门都没有。
想到周秀珍那个神经病,他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所以这一次他又是带着一肚子气回去的。
走前还求钱大光千万不要把他要搬走的事告诉周干事。
他表示,他还要活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