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请看门的沈大爷翻箱倒柜的在仓库里翻出一张落满灰尘的破桌子,自己洗洗刷刷的,刷干净了才请老爷子给搬进了黎素芬的办公室。
沈大爷见副主任铁青着一张脸,室内气氛压抑,他见事儿不好就躲了。办公室里的斗争,跟他一个看门老头没多大关系,他可不想掺和。
就是好像要变天了啊!
韩静鬼鬼祟祟地走到门口,拉开门朝外看了看,见没人把门又关上。
黎素芬正坐在办公桌前脸色阴沉一言不发,韩静知道她心情不好,任谁也没想到新来的领导竟然是这样的。
都以为她年纪轻,好糊弄,结果她们轻敌了啊!一个上午不到就被她整得丢盔卸甲了。
韩静赔着笑,凑到黎素芬身边,“领导,别生气,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得。
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我估计是背后谁给她支的招儿,就她?不是我小瞧她,就她这个年纪能有这么深的心机?”
黎素芬冷哼一声,“你也别小看她,她要是一点本事都没有,上边能把她派下来?
我错估了形势啊!以为她就是一个养在家里的娇小姐下来镀金的,谁知道这么不好伺候。
还把工作当儿戏似的,你瞅瞅,头一天就把公章抢去了。
抢就抢吧,不是我说,就算把公章抢回去了,她会用吗?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工作经验?
就咱妇联管的这些破事儿,她能处理得了吗?”
黎素芬在云渺渺那里受了气无处发泄,只能在办公室里跟韩静骂街。
不然这一口气梗在心口,难受的要命。
韩静眼睛一转,脸上露出一抹狡黠,“主任,我跟你说,她不是爱抓权吗?那咱们就给她,不仅给,还要好好难为她一下,让她知道这权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黎素芬皱了皱眉,表情严肃,“小韩,注意你的称呼。
我只是副主任,以后千万别喊错了。你是我的人,我能包容你,但被她抓住了把柄就又是个事儿。”
韩静,“是是是,我口误口误。也怪我不好,因为在我心里您才是妇联的主任,所以这不是喊惯了嘛!我会注意的。”
她是黎素芬的左膀右臂,可以说许多主意都是她出的。
她这样拍马屁,黎素芬的心情好了不少,眉头逐渐舒展开,“别绕圈子,到底啥主意?最好能解我心头之恨的,今天可把我给气坏了。
但也不能太过分,主要是不能让她再抓住咱们的错处。”
韩静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身子往前倾小声说,“副主任,你忘了宣传科那堆事儿了?
他们那可有好几年积攒下来的上访信呢,那些信可都是些难啃的骨头,这么多年都没人愿意处理。
咱们把这些信给她,让她去处理这些头疼的事儿。
到时候她要是处理不好,嘿嘿,看她还怎么在单位里耀武扬威。”
黎素芬眼睛一亮,嘴角斜勾,“好主意啊!
那些上访信我知道,里面的问题错综复杂,处理起来可费劲了。
她一个新来的,肯定搞不定。到时候要是出了乱子,看她怎么收场。”
韩静得意地笑了笑,“就是嘛,到时候她焦头烂额,咱们就可以在旁边看笑话了。
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让她在单位里待不下去呢。”
黎素芬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行,就这么办。
你去跟宣传科那边打个招呼,让她们把信都整理一下,尽快给她送过去。
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韩静,“放心,领导,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办。”说完就去宣传科了。
黎素芬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云渺渺,看你这次怎么应对,有你好受的。”
这些陈年积压的新旧问题,就连她干了这么多年的妇联工作都没办法,就不信她一个乳臭未干的能有办法。
处理不了就是她无能,一个无能的领导,时间长了不能服众,上边也会对她不满,那离她滚蛋的日子就不远了,这个位置还是自己的。
原想着能容忍她在这待个一年半载的,结果她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她黎素芬不客气,她现在是一天都容不下她了。早赶走早安生。
说来说去,黎素芬还是没有把云渺渺放在眼里。
韩静去了宣传科。
“小张,你把你手上所有上访的信件都拿给新来的领导。”
韩静没说是谁让拿的,只说让小张送过去。
小张吓一跳,她也不是个傻的,韩静是黎素芬的狗腿子,仗着黎素芬撑腰在妇联称王称霸。
可以说这个人没有啥好心眼子。
既然是黎素芬的人,那就是跟新来的一把手作对的人。
韩静让把东西送过去,肯定是副主任吩咐的,也就是说一把手没有让送过去,是她们自作主张。
这也太缺德了,这不是让她去做炮灰得罪领导吗?她自己怎么不去触霉头?
当然了,小张脸上没有表达出来不满,反而微笑着说,“韩科,你不是开玩笑吧,是所有的吗?”
韩静,“是所有,有问题?”
小张,“韩科,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所有的数量,不信我给你看看。”
她打开档案柜,里面密密麻麻摞着好多的信封,那数量让人看着头皮发麻,但韩静却是眼眸越来越亮,“对对对,都在这吗?”
小张脸色变了又变,以她对韩静的多年了解,这个人肯定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都在这,但这里有的都是好多年的了。”
韩静,“不管多少年的,不管新的旧的你都拿给主任。”
小张,“疯了?都拿给她?你送过去吧,我还要活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