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学舍里,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这沈令嘉是何许人也?
顾理说道:“这沈令嘉,出身将门,她家世代忠良,她父亲是常将军的副将沈信,她母亲乃是我大越第一女英雄。她父母长年驰骋沙场,一直镇守北疆,卫我大越安宁!她生在北疆,长在北疆,自是养了一身好体魄,养了一身浩然正气!
江澈听闻此言后,不禁面露钦佩之色,由衷地赞叹道:“此女子当真是世间罕见!着实令吾辈男子望尘莫及、自惭形秽!”
一旁的顾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应和着说道:“的确如此啊!想那女子之母,便已足以让我大越国众多男儿为之羞愧汗颜。如今这女子,恐怕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日后必定又是一个能让咱们大越男儿颜面无光之人啊!”
此时,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原来是江游正开怀大笑,只见他一脸畅快地说道:“哈哈,刘有道那个老东西,这回可算是碰到硬茬儿啦!就像一把抓到了浑身带刺的刺猬一般,根本无从下手。真难以想象他当时究竟被气得何等模样。哎呀呀,实在是太痛快啦!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那股愤恨之气,总算是有人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一名生得尖嘴猴腮的学子忽然凑上前来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啊,听闻今年招收的那些女学生们,一个个皆是花容月貌、娇艳动人,而且各具独特风情呢!”
话音刚落,另一位身材肥胖且面容油腻的学子立马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紧紧捏住对方的胳膊,满脸猥琐地追问道:“哦?当真如此吗?快给咱详细讲讲,这些女子究竟都美到何种程度啊?”
只见那位长着一副尖嘴猴腮模样的学生摇头晃脑地说道:“要说这女子啊,还真各有千秋。就拿那王思嘉来说吧,她可是王御医家的千金小姐,生得那叫一个娇俏可爱,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还有那沈令嘉,英姿飒爽,性格更是豪爽大气,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再看这江月、杨慧敏以及杨慧中三位姑娘,虽说是小家碧玉,但却有着温婉如水的容颜与性情。”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然后提高音量接着道:“不过要论这其中最为美丽动人的,当属那自江南远道而来的向晚晴了。哎呀呀,此女当真是眉目如画,身姿婀娜多姿,恰似那娇艳欲滴的桃花,又宛如清晨初升的灿烂朝霞一般明艳照人。她行走起来犹如行云般轻盈飘逸,一举一动皆似潺潺流水般自然流畅。尤其是那肌肤,娇嫩得仿佛轻轻一掐便能掐出汁水儿来呢!”
一旁身材肥胖的学生听得入神,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声不住地颤动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细缝,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色眯眯的气息。
而一直站在旁边默默聆听的江澈,在听到“向晚晴”这个名字时,脸色突然一惊,心中暗自思忖道:“向晚晴……向晚舟……皆是来自江南之地,难道说她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不成?”就在这时,同样注意到江澈异常反应的江游忍不住开口问道:“嘿,我说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可千万别一时犯糊涂哟!”
顾理先是将目光投向江澈,接着又迅速地扫过那个身材肥胖的学生一眼,满脸厌恶之色,毫不留情地开口斥责道:“瞧瞧你那副模样,简直令人作呕!我警告你,最好别动什么坏心思,尤其是针对江月、杨慧中和杨慧敏这三个女孩子!”
那个肥胖的学生听到这话后,费力地撑开他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理,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回应道:
“哼,正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佳人,我心生爱慕也是人之常情啊。你这般阻拦我,莫不是你自己早已对她们仨心怀不轨?顾理呀,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哦,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心被这把刮骨的钢刀给伤得遍体鳞伤呐!”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澈猛地站起身来,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个肥胖的学生,大声怒吼道:
“我郑重地警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死胖子,江月、杨慧中和杨慧敏都是我的亲妹妹!要是让我发现你敢对她们有丝毫的不敬,休怪我不客气,到时候直接把你炸成一堆废油!”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江游也霍然站起身子,只见他双眉紧蹙,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那个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动手一般。而顾理则依旧冷冷地注视着那个胖子,眼神里透露出丝丝寒意,使得整个场面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只见那胖子听到这话后,立刻弯下腰来,满脸堆笑地回应道:“江兄的妹子,小弟岂有不尊敬之理呀?一定会毕恭毕敬对待的,请江兄放心便是!”言罢,他便匆匆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尖嘴猴腮、一脸谄媚模样的家伙,则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一同进了屋。
站在原地的江游见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愤愤不平地骂道:“哼!这个该死的胖子,打从老子第一天见到他开始,心里就觉得很不痛快了!”
一旁的顾理轻轻拍了拍江游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依我看呐,这个胖子恐怕老早之前就对咱们学舍里的姑娘们心怀不轨啦!”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澈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顾理,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若是真敢动什么歪心思,尤其是对我的妹妹江月她么不理的话,我非让他变成太监不可!”
与此同时,在女学舍这边,王思嘉与沈令嘉同住一间房。此刻,由于大家都心系沈令嘉是否会受到责罚,于是向晚晴等几人纷纷来到了她们的房间里等候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思嘉渐渐失去了耐心,她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哎呀,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影啊?该不会真的被先生给惩罚了吧?””
向晚晴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令嘉向来机灵,就算被夫子罚了,也定能应对自如。”话虽如此,她眼中还是难掩担忧之色。
就在众人焦急之时,门忽然被推开,沈令嘉平静的走进房间。
“可算是回来了,我们正担心你呢。”王思嘉赶忙拉着她的手说道。
沈令嘉慢悠悠地坐下来,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水后,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柳山长并未责罚于我。”说罢,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江月听闻此言,急忙快步走到沈令嘉面前,一脸担忧地劝说道:“令嘉,依我之见,明日你还是去向刘先生赔个不是、认个错吧。如此一来,也可避免后续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谁知沈令嘉一听这话,当即把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大声嚷嚷道:“认错?我何错之有?凭什么要我认错!江月,你怎么这般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呀!难道你心里就不讨厌那个刘有道吗?为何还要在这里佯装出一副对他毕恭毕敬的模样呢?”
江月被沈令嘉这么一吼,先是愣了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话虽如此,可不管怎样,他终究是咱们的授业恩师啊!对待先生,即便心中有所不满,那也是应当尊师重道的呀!”
此时的沈令嘉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只见她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目光犀利地扫视着众人,义愤填膺地高声喊道:“哼!我只敬重那些真正值得我敬重之人。像那种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本姑娘就是要想尽办法气气他们,最好能将他们统统都给气死,也好替咱们大越国除去一些祸害!”
向晚舟急忙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然而,无规矩则不能成方圆啊!即便你此番所言所行可能有理有据,但终究还是违背了书院的规章制度。
且不说柳山长胸怀宽广、能够宽容待人,可那刘有道一看便知是个心胸狭隘、锱铢必较之徒。如今你得罪了他,恐怕他日后定然会想方设法对你加以报复的呀!”
王思嘉见状,亦是赶忙随声附和道:“令嘉啊,咱们到这书院乃是为了专心读书求学的,你身上那股侠女之气实在太过锋芒毕露啦。能否稍稍收敛一下呢?如此一来,或许便能避免被逐出书院的下场了。”
听到这话,沈令嘉不由得怒火中烧。只见她猛地将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直直地指向王思嘉等人,怒喝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与你们这些胆小怕事之人,我无话可说!”言罢,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大步流星的跑出了房间。
杨慧敏望着沈令嘉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感叹道:“果然是位真正的奇女子啊,竟和我的嫂嫂一般无二!”
江月听闻此言,缓缓转过身来,凝视着杨慧敏,忧心忡忡地说道:“像她这般不知隐忍,处处显露自己的锋芒,只怕早晚会因此而遭受重大挫折,吃上大亏的!”
杨慧中端坐着,目光坚定地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对她真的是由衷欣赏。瞧瞧人家那股子冲劲和胆量,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从不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而且遇到不平之事还能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这般人物,怎能不让人心生敬佩?”
此时,王思嘉将视线从手中的书籍移开,环视众人一圈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干脆拜她为师呢?让她传授一些功夫给咱们。虽说没办法像她那般驰骋沙场奋勇杀敌,但起码学会之后能够防身自卫吧!”
这番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杨慧中的脑海,只见她双眼猛地一亮,兴奋地拍案而起道:“好主意啊!思嘉,还是你脑子转得快。我可得争做她的首席大弟子,好好跟她学习一番。令嘉,你等等我……!”话音未落,杨慧中已然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门外。
杨慧敏见状,急忙站起身来高声呼喊着:“慧中,慧中……你慢点儿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以及渐渐消散在空中的回音。
江月静静地坐在一旁,目送着杨慧中急匆匆离去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不见。随后,她缓缓转过身来,扫视了一遍屋内剩下的几个人,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丫头,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真不知道这次又会闹出什么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