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今日身着一袭精美的紫色绣花衣物,衣袂飘飘,款款地朝着无为小院徐徐走来。
只见她相貌端庄秀丽,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之貌,但眉眼间透露出的那份温婉与大气却让人过目难忘。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郁的书香门第气息,仿佛与生俱来般自然,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即便只是静静地站立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人们的目光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此刻,程荒陵正面对着院门而坐,手中轻握着一卷古籍,细细研读。当他不经意间抬头时,一眼便望见了那位步履轻盈、仪态万千的花解语。她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就在这时,花解语也注意到了程荒陵的目光,于是微微颔首,脸上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小院。待走到近前,花解语稍稍欠身,向程荒陵行了一个礼。
程荒陵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来,同样回以一个彬彬有礼的鞠躬。
再看程荒陵,虽是一身简单朴素的粗布麻衣,然而却打理得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和污渍。而且他身上那股儒雅淡然的气质,深深地印刻在了花解语的心中。
花解语轻盈地转过身去,再次欠身行礼,轻声说道:“先生好。”
直到此时,原本有些失神的柳无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连忙转过身,满脸笑意地看着花解语,热情地招呼道:“解语啊,你来啦!快些进来坐下吧。”说着,他还亲自搬来一把椅子,请花解语入座。
柳无为静静地凝视着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浓茶,目光缓缓移向不远处正端坐着的程荒陵,开口问道:“不知荒陵你是何时到来的呀?”
只见程荒陵微微颔首,恭敬地回应道:“回先生,学生前来之时,见您正在沉思追忆故人,恐贸然打扰有所不妥,便自作主张先为您沏好了这壶香茗,而后静静在此等候,待先生从那深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
柳无为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捋了捋下巴处那几缕花白的胡须,缓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言罢,他抬起手,朝着程荒陵的方向指去,并转头看向身旁的花解语,说道:“解语啊,来来来,让为师为你引荐一番。这位乃是我的首批得意弟子——程荒陵。如今呐,他可是咱们男子学堂里备受赞誉的授课先生呢。”
花解语闻听此言,连忙起身,向着程荒陵盈盈欠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程先生!”
而程荒陵见状,亦是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回礼并问道:“花先生安好!”
此时,柳无为看着眼前两人这般有礼有节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说道:“哎呀呀,你们二人也不必如此拘谨,日后相处无需以‘先生’相称,直接唤彼此姓名即可,这样岂不更为亲切自然些嘛!”
花解语双眸凝视着程荒陵,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们皆是先生门下的学子,我便冒昧地称呼程先生您一声师兄,不知道这样是否妥当?”她的语气不快不慢,娓娓道来,听了让人舒心。
程荒陵闻言,目光转向花解语,只见眼前的女子亭亭玉立、他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师妹客气了!”
此时,一旁的柳无为见状,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厨房方向,高声喊道:“柳韫啊,快出来一下!”
不多时,只见柳韫轻盈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当她看到程荒陵和花解语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欢快地叫道:“师姐,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了!”她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程荒陵微笑着看着柳韫,感慨地说道:“一晃已经过去六年了,师妹如今出落得越发端庄大方,可不再像小时候那般调皮捣蛋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宠溺与亲切。
柳韫听到这话,顿时羞红了脸,娇嗔地说道:“师兄,你怎么老是取笑人家嘛。哼,等以后让你娶个厉害的媳妇,天天收拾你才行!”
然而,就是柳韫这句无意间说出的玩笑话,却让柳无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花解语和程荒陵二人,然后脸上堆满了笑意,缓缓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站着了,赶紧入座吧。今天把你们叫来,可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商量!”
柳韫看着父亲要说正事,便继续进厨房忙碌起来,程荒陵和花解语坐下后,都不约而同的看着柳无为。
柳无为微微颔首,缓声道:“荒陵啊,近日这男学子的情况如何呀?”他的目光落在程荒陵身上,带着几分关切和询问之意。
程荒陵拱手一礼,恭敬地答道:“回先生,近来男学子们于学堂中的表现甚是良好,无论是课业检查还是平日所学知识的掌握程度,皆可圈可点。不过……”说到此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只是有些男学子时常私下议论女学子之事。”
柳无为闻言,眉头微皱,凝视着程荒陵追问道:“哦?这却是为何?”
程荒陵面色不改,从容应道:“先生,您想啊,这些学子正值青春年少之际,对异性自然会多些关注与好奇。”
柳无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花解语,轻声问道:“解语,那女学堂这边又是怎样一番情形呢?”
花解语微微一笑,说道:“先生,女学堂的学子大多都在十五六岁左右,一个个皆是活泼好动之人。且她们思维活跃,心中都怀揣着远大志向,为咱们大越的女子争气争光!”
柳无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赞道:“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这时,花解语又补充道:“先生有所不知,这女学堂中有位名叫沈令嘉的奇女子,她曾亲赴战场,手刃敌寇无数。如今更是担任起了女学舍的武艺师傅一职,扬言定要训练出一支能够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女战士队伍来!”
程荒陵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叹道:“竟是这般了不起的人物!真乃名副其实的巾帼英雄啊!”
柳无为凝视着程荒陵,缓缓开口道:“荒陵啊,你可能并不清楚,眼前这位女子可不一般呐,她乃是咱们大越国赫赫有名的第一女英雄——江飞鹤之女。想当年,那江飞鹤在战场上英姿飒爽、奋勇杀敌,立下无数战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这时,一旁的花解语将目光投向柳无为,轻声说道:“先生,近日女学堂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妙。众多学生对刘先生的教学方式颇为反感,甚至纷纷表示希望能将刘先生换掉。”
柳无为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对此事早有耳闻:“嗯,这件事情我也略知一二。那刘有道确实思想守旧、迂腐不堪,打心底里瞧不起女性。然而,他在咱们书院任教已有好些年头,平日里授课也算勤恳努力,要处理好这件事恐怕不太容易啊!”
花解语低头沉思片刻后,忽然眼睛一亮,提议道:“先生,虽说刘先生的教学观念落后,但他对于大越国的山川地理却有着相当深入的研究和了解。依我看,不妨让他前往翰林院任职。如今,江大人正负责修订有关大越国山川地理方面的书籍呢。”
柳无为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禁感叹道:“哦?竟是如此吗?真没想到啊,这个江预竟然甘愿安于在翰林院中,我原以为以他的心性,怕是会对这种职位心生不满呢!”
程荒陵笑着说道:“先生,江师弟此人呐,那可是对任何事情都充满热情,一旦投身其中,便会全心全意去对待,不管他担任什么职务,他必然都会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地履行自己的职责,都能做出一番令人瞩目的成绩来。”
柳无为面带欣慰之色,缓缓开口道:“荒陵啊,以你的才情和能力,本应在官场上大放异彩,只可惜你偏偏对那官场之事毫无兴趣!现今却只能委身于此等规模有限的书院之中担任一名教书先生,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埋没了你这身才华呀!”
程荒陵微笑着看向柳无为,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先生所言差矣,人生在世,若能随心所欲地从事自己所钟爱的事业,那便是最为幸福快乐的事情了。正如先生您一般,醉心于教书育人,虽身处这小小的书院,但每日与学生们相伴,传授知识、答疑解惑,又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满足呢?”
柳无为闻言哈哈大笑,随即站起身来,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那么对于男女学堂一事,不知你心中可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或建议?”
程荒陵略作思索后答道:“先生,依我之见,咱们不妨定期组织一场读书交流会,将男学子和女学子们召集在一起,让他们相互探讨、交流各自的读书心得与体会。此外,还可以考虑将男女两个饭堂合而为一,这样不仅能够节省资源,同时也有助于增进男女学子之间的了解与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