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怪物?”郭昊天惊恐,一脑袋扎到刘根怀里。
刘根搂着她的脑袋,也是一步纵开。
离远了,再看那道漆黑裂缝。
那双碧蓝的眼珠,却是不见。
“这道裂缝……”刘根眯眼看去。
这裂缝,却是狭长无比。
竟从此处,一直绵延到大山深处,似乎要深入山心腹地。
“这山……竟裂了?”
刘根感觉心脏一跳。
裂缝中的怪物,绝非凡品,有可能是从大山深处,透过这裂缝,跑到此地。
“不可多呆,泥巴孩,咱们走!”
刘根身影极速纵跃,身后郭昊天也跟紧奔跑。
两人渐行渐远。
却见刚才裂缝漆黑处,碧蓝色的一双圆眼,又眨巴起来。
仿佛是漆黑中的两缕鬼火,一闪一隐。
“麒麟山脉,隐秘非常,万一是内山的凶兽,借这道裂缝跑到了山外围。
以我现在的修为,遇上必死。”
刘根现在还感觉有些后怕。
以后如果再来打猎,绝对要避开这处位置。
今天也是打得有些兴起,一时不慎,几乎上了山腰。
以后可不能如此莽撞。
一切当以性命为前提。
有这金手指傍身,只要肯肝,早晚能出人头地。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以身犯险的事,绝对要少做。
出了密林,外面刚好是夕阳落山。
尚有余晖。
一众路口老者,尚未散去。
正看到刘根挂了一身的猎物,后边跟着郭昊天,往此经过。
“我没看错吧?”
“这刘小子,竟然挂了一身猎物。有几只锦鸡……还有,那是白鹤云鸡?”
“这怎么可能?第一次进山,竟然就打到猎物了?”
“两只破木矛,竟然都能打到猎物,这山里的野味是滋生得太多了?我改天也去试试运气!”
有汉子已经两眼通红。
算算刘根腰间的猎物,竟是足有七八十币价钱。
普通人给人劈柴烧水,种地修花,一个月可能也就赚得两百来币。
刘根,这一天的收获,几乎赶上半月例钱了。
这还了得。
“不……不可能……刘小子不可能学会打猎……那郭猎户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怎么可能传他真本事!定是那郭昊天帮忙!”
有人注意到刘根身后的郭昊天。
这一说,大家明了。
以郭猎户的性子,无论使何等手段,万万不会把吃饭的手艺教了外人。
应该是这郭昊天跟刘根关系,所以帮他狩猎的。
“虚伪,明明别人打的,竟是挂在自己腰间!”
“不错!这武呆子,就是好高骛远,爱给自己找面。从他年年报考镇魔司,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大家这一说,终于各自消了气。
看着刘根,连眼皮都懒得抬了,又开始闲聊刚才的话题。
刘根更是懒得理他们。
直接就往镇中心的福云楼而去。
“白鹤云鸡一只,锦鸡六只,野兔两只……我看着都是刚抓来的鲜货,正好你赶的点巧,有客人亲点了野味。这样我给你多算15个钱,凑个整,一共90。”
负责后厨采买的胡掌柜,给开了个价。
“再多给我十币,以后还会经常打货,不去找别家,都来找你!”刘根目光一凛,跟刘掌柜对视。
“你这后生,倒敢要价……”胡掌柜拨动了下铁算盘,略一迟疑,却是点头:“可以,以后你再打野货,都来找我,我可以给你加价,但一定要鲜。”
“那是自然。”刘根伸手,接过一袋铜板。
这一顿讲价,可把旁边的郭昊天看得呆愣。
“哥,你好厉害,还会讲价呢。这福云楼的胡掌柜,出了名的铁算盘,精细猴,竟然同意多给你那么多。”
本来以她的见识,能给80币,都是正常价钱。
竟然,最后拿了100币。
刘根不屑一笑。
现在山里凶兽闹得厉害。
有几个敢去搏命,跑里面打猎的?
且郭猎户受伤后,这一带,会打猎的猎户,已经没了。
能进山里,偶尔狩猎的,也不过是些自练的假把式。
要弓法没弓法,要矛术没矛术。
偶尔能打着,也不过是弹弓用得准,能打只小鸡小鸟。
或甩石撞大运,偶尔能猎只野狗、野狸子啥的。
现在野味很缺。
特别是……
刘根往福云楼西北一指:“看见没,镇里新开一家鸿福楼,按菜品不比福云楼差。
我只是赌一个竞争,如果今天福云楼不同意加价。
明日再打野味,我便不再给他。自然有别家肯买单!”
这一讲,郭昊天也明了,不由更是对刘哥哥佩服起来。
刘根和郭昊天并肩回家。
郭昊天七八十币的私房钱,已经给到。
加上自己赚的100币。
外加家中积蓄。
怎么着也够明天缴税。
而且,此刻左手还提着一只小兔。
这却是没有完全卖给酒楼。
好久没吃荤腥。
今天怎么也得给父母一点惊喜。
两人并肩而行,刘根也是心情好,直接邀了郭昊天去家里吃饭。
刚走到门口,却是见远远的一个低矮汉子,往这边瞧。
这低矮汉子,长得极为磕碜,三寸丁,谷树皮。
一双贼眼却是溜溜转动,直盯着郭昊天胸前的凸起。
虽然她内里,已经用布缠了。
但发育之下,还是有些料。
见到刘根和郭昊天并肩过来,却是一声咳嗽,挡在两人身前:“呵呵,这天都黑了,怎的还打猎了?”
“武太!”郭昊天见了矮汉,就害怕,赶忙脑袋一缩躲到刘根身后。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武哥。”刘根眯眼一笑,与对方对视。
武太。
正是之前骚扰郭昊天,被前身呵斥,然后用两只短腿,踢在他胸前,让他踢伤,导致死亡的人。
“是你……”看到刘根,武太一双贼眼,也显现讶异。
之前,明明两脚用了真力,竟是没把这个刘根踢死?
武太眼中讶异一闪而逝,随即微笑道:“竟是刘兄弟,那天一时失手,没把你踢伤吧?看你现在样子倒是没事?”
对方假笑。
刘根又怎么不会,连忙打个哈哈:“武哥说笑了,那天不过是闹着玩呢。武哥都没用真力,又怎会踢伤我?对,今天打了野味,武哥来家里一起坐坐?”
说着把那只野兔,提在武太面前。
瞄了一眼兔子身上,还在滴血的矛洞,武太又是一阵假笑:“改天吧,改天我再来找刘兄弟喝酒。今天有事,就不奉陪。”
说罢,他转身想走,却是又瞥了眼郭昊天:“天儿,天黑夜凉,多穿些衣服哈。还有……那山上少去,姑娘家家的,可得注意安全。”
他说罢转身走了,目光中寒芒一闪而逝。
天都黑了,竟然跟着这个刘根,去山上狩猎。
还有之前,不过是想和天儿亲近一下,就是这小子坏事。拖到那郭猎户回家,自己便没敢动手。
“刘根是必死的……还有郭猎户这个老东西。”
能和凶兽搏斗的人,就算断了条腿,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便是威慑力。
“对付郭猎户不能心急……等我那兄弟从武馆回来,哼。”
虽然刘根和郭猎户上了他的必杀名单。
但明面上杀人,代价太大。
毕竟镇魔司就在镇上。
一旦杀人,就算不偿命,也得大花银子,买通关系。
为了个平头小民,不值!
“姑且等着,老子新获得一本轻功秘籍好好研究一下,到时候纵身翻进你家院墙,给你来个有头睡觉,没头起床!”
对方远去。
刘根目中也是寒芒一闪,拉着郭昊天进了自家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