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柠笑道:“此事果真有鬼,棺盖上一定大有文章,否则达达不至于如此警觉。”
“那你认为最有可能是什么?”
“盐,大宛国的命脉。吐蕃一带缺盐严重,达达此行的真实目的就是为此而来。达巫的身体竟然毫无腐烂的迹象,因为是存放了大量的盐所致。” “私自贩盐可是死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所以此事还要做的如此隐蔽,他们之间应该是要达成某种阴谋。” “利益勾结?”
“对,你想想以达达那头脑,能够想到用僵蚕来害大哥。”
“我觉得应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大哥那日可是出尽了风头,谁心里不爽。”
“当然是太子和武威王宇文义。”
“这不就对上了吗?”
“私自贩盐可是重罪呀?”
“所以这里面水很深。”
“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浅柠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我觉得棺木只要出城即可,物质重要,势必会停留在暗处等候达达一起回去。丐帮弟子人多势众,最合适探听消息,咱们只要确认那棺盖有盐即可。”
“兹事体大,咱们与大哥商量商量吧?”
“当然,这可是大事,牵扯之人背后肯定有人,说不定就会腥风血雨,咱们必定要拉他一起。”
果真不出苏浅柠所料,棺盖上藏满了盐。达巫的死并不是他们真的意识到错误了,而是为了掩人耳目将盐巴运出去。
达巫的棺椁出城之后就停留在树林深处。棺材抬进山林,的确合情合理。丐帮弟子已经趁着夜色确认了这一消息。达达的婚事还有三日,三日之后送亲队伍就会带着棺木回到吐蕃。
宇文勇将这一情况如实汇报给了宇文仁。宇文仁听后目瞪口呆,果真,他只是一介武夫,这种事情他压根想不到。
宇文仁诧异道:“掌管私盐的户部尚书林宇成,这么大的量没有他的许可,绝不可能出库。他可是太子的人。”
宇文勇恶狠狠的说道:“大哥,如今朝中势力最盛者当属太子。你想要心中所属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对,你说的没错,从今日起,这场战争必须宣告开始。此次和亲的公主便是户部左侍郎程音之女。如果能够拿到罪证,人赃并获,户部尚书的位置我们就可以轻松拿来。”
“对,咱们慢慢来,把重要位置的人都换成咱们的人了,以后的事自然好办了。”
“下个月宇文礼就要大婚了,到时候马皇后与赢恪那狐狸联姻,咱们就更难办了。”
“小弟甘愿追随大哥,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免礼!正是有了你和弟妹的鼎力支持,我才敢有所行动。以前父皇总是觉得我就是一介武夫,根本不待见了,所以才压抑了这么久。这口恶气我总算可以出了。弟妹可有好主意?”
“汐沅猜测达达的真实目的是搞到盐巴的制作方法,毕竟这才是长久之计。不过,我们目前还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得到了什么好处才会与达达达成这桩生意。”
“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先把达达撂倒再说。”
“汐沅怀疑盐巴的制作流程图很可能就藏在大婚的花轿里。这么一来,必定是万无一失。”
“有道理,这等大事必定是极其隐蔽。那她可有什么具体行动方案。” “有,要看大哥是否花的起大价钱?”
“此事好说,只要能把林宇成扳倒,一点钱算什么。咱们若是掌握了盐业,以后还怕少了银子。”
“制作花轿的地方和轿夫我都打听清楚了。大哥只需买通这些人弄清楚花轿里是否藏有东西,然后咱们再来个里应外合,请人去闹婚,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截获制盐的流程图,然后同时派人把隐藏在山林的盐巴截获,同时交于皇上定夺。”
宇文仁喜道:“弟妹果真是女诸葛,这么隐蔽的事情被她连根拔起而且还如此缜密,佩服,佩服。”
“达达的婚事还有三日,三日后无论如何要摸清是否有制盐流程图?”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不配合的只有死路一条。”
两日后,宇文仁亲自登门。
他说道:“弟妹猜的果真没错。达达这次来就是想要解决盐的问题。少了盐,吐蕃武士缺乏战斗力。这次他们就是想来彻底解决这一问题的。和亲之事只是掩人耳目。制盐的流程图就被藏在右边前排轿夫的扶手中。解决了盐的问题,以吐蕃人的尿性估计要扩张自己的版图了。”
“既然确定了,那咱们就好办多了。”
“弟妹可是胸有成竹了?”
“八九不离十吧。前排右边的轿夫大哥可曾收买妥当?”
“那是自然,他的妻儿已经被我控制,事成之后他就拿着钱远走高飞。” “这就好,有了内应,咱们只需再加把火这事就成了。”
“瞧你这样,我觉得此事已经成了。”
“大哥过奖了,来咱们提前庆祝。”
达达的婚事如期而至,送亲的队伍长达五公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宇文仁带着宇文勇和苏浅柠前来道贺。为了更加热闹,他们费尽心思整出各种花活为婚礼增添了不少乐趣。
行至闹市,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拦住花轿笑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达达没在意此事,刚才许多有趣的闹婚他觉得挺有意思。达达见那女子的身姿,皮肤白皙,黑发碧眼,那魂都被勾走了。他亲自扔下许多碎银。女子贪婪的捡起地上的银子,旁边的人见状也一窝蜂的开抢。
女子怒道:“你们这些天杀的,这些都是新郎官给我的,有本事你们自己挣去。”
旁人哪里有空听她说话,只顾着捡银子。
忽然,女子抬头一看,对着前排右边的轿夫说道:“死鬼,老娘终于找到你了。”
轿夫满脸无辜,问道:“姑娘认错人了,你我素不相识。”
“死鬼,就是你,没错。你化成灰老娘也认识。”
“我真不认识你。”
“昨个你在怡红院睡了老娘,趁着上茅房的空档一溜烟跑了,钱都没给,怎么,今天提了裤子就不认账了。”
“疯婆娘,滚开。”
“哎呀,老娘只认钱,快给点。”她一边骂着,一边上手要打轿夫。
起初,轿夫为了大局任由她打闹推搡。达达这厮见到中原女子如此妩媚,竟然忘记了自己新郎官的身份,一心扑在那女子身上。喉结不停蠕动,那欲火恐怕已经烧到嗓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