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忠,这家伙说什么?下马受缚?留我全尸?”
王庆掏了掏耳朵,假装没有听清周昂的话,向着一旁的韩世忠笑问,脸上一副搞怪的表情。
“是啊,哥哥,这家伙好像吃定了我们呢!真是让人害怕哦!”
明白王庆恶趣味发作的韩世忠也是笑意盈盈的回道,不过眼底深处却是满含杀意。
“哈哈!你们这伙草寇莫不是被本将军给吓破了胆?还是说你们是活够了,专门来惹恼本将军,好让本将军送你们去死?”
周昂哈哈大笑,笑完却是脸色一变,极为阴沉,周昂如何听不懂王庆和韩世忠的嘲讽,显然这是对周昂的羞辱。
看着已经动怒的周昂,王庆轻蔑一笑,此人虽是一员虎将,可惜认错了主子,德行有失,那也不值得自己费尽心思招揽了,今儿他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他的本领了。
“王庆受死!”
周昂舞动手中金蘸斧,直直冲了过来,而王庆身旁的韩世忠见状正要催马迎上,却见一个人已经拍马而出,韩世忠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艾叶豹子狄雷,狄雷一边往前冲去,一边头也不回的说着,
“世忠少歇,我来会他一会!”
周昂也不管来人是谁,只要是从王庆军阵中出来的,就坚定一个想法,杀!
“咚”
平地一声雷起,兵器对轰的炸响让双方都明白,这绝对是一场龙争虎斗,于是纷纷凝聚精神看向了场上。
狄雷与周昂刚一交手,就感觉出来周昂实力之强劲,因此战意更是暴涨,自己从沂州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正是为了和强敌交手吗?眼前这个将军,虽然嘴臭,但实力绝对足够,想来今天自己也能尽兴了!
“你这贼厮,报上名来!本将斧下不斩无名之辈!”
与狄雷有同样的感触,周昂看着手持赤铜锤的狄雷,也是斗志昂扬,嘴角咧出一抹狰狞的笑意。
“呵呵,你这狗官不该先自报家门么?”
狄雷双锤架住金蘸斧,向上一顶,却不想周昂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察觉了狄雷的意图,立即双手加力,与狄雷僵持住了。
“好好好,你这贼寇果然有几分力气!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车骑将军周昂便是!”
感受着被巨力缓缓顶起来的金蘸斧,周昂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就是这样,只有这样的猛将杀起来才有成就感啊!
“车骑将军?周昂?爷爷是艾叶豹子狄雷!记住爷爷的名!”
狄雷将金蘸斧顶起,然后一记横扫挥出,将横斧格挡的周昂打的双臂直颤,就连座下战马也是一阵哀嘶。
看着场上斗的热闹的两人,王庆一边吩咐着韩世忠做好准备,只要狄雷有性命之危,立即出手相救,一边饶有兴致的连连点头,果然,要热血还得真刀真枪的拼杀才刺激,往日的比斗哪有今天这么精彩,这才是生死搏杀,也只有在这种情景下,双方才能拿出百分百的力量!
两人在场上斗了二三十合仍是不相上下,这可急坏了一旁的董平,只要搭上周昂的关系,董平自恃武艺不错,到时候投在高俅麾下,也能一圆自己的夙愿,可是如今场上两人不相上下,若是周昂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还怎么投靠高太尉?
到时候别说投靠了,一个见死不救的帽子扣下来,自己只能有多远跑多远了!自己可没有跟周昂这种资深心腹相提并论的资格。
“驾!将军,我来助你!”
纠结良久,董平还是决定冒着被周昂斥责的风险与周昂合斗那个使锤的汉子。
“卑鄙!”
“无耻之徒!”
“狗官就是狗官,合斗的手段都能耍的出来,爷爷白毛虎来会你!”
董平求胜而不择手段的做法可是彻底激怒了王庆身边的众多猛将,马劲更是掿着双钩打马来迎。
一时间,场上两两捉对,四个人,六把兵刃,刀光剑影来回流转,直看的人眼花缭乱。
片刻过后,狄雷与周昂已经斗到了五十合外,而周昂也不愧是能与卢俊义交手的猛将,单论力量可能稍逊一筹,但胜在技巧不凡,打到现在,狄雷手上的动作已经不复刚才,而周昂手中大斧却是一斧接着一斧,狄雷只能勉强遮挡。
“世忠,救人!”
见狄雷已经没了翻盘的实力,王庆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救人的指令,至于说这种方法会不会被人耻笑,拜托,老子可是贼寇,还跟你讲道义?
随着韩世忠一箭射出,狄雷成功从周昂斧下脱身,打马向本阵折返。
韩世忠正要拈枪接战,突然一个人影从身旁掠过,给韩世忠给整无语了,今儿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二个都截自己的胡?
“王庆手下没能人了吗?居然派你一个老头出来对战?罢了,反正都是贼寇,就让本将送你一程吧!”
周昂看着出阵接战的陈希真略微有些惊诧,不过一瞬的惊讶也无法动摇自己杀敌的决心,继续抡动大斧迎上。
看着来势汹汹的周昂,陈希真手中蛇矛一动,宛如毒蛇吐信直刺周昂喉咙,周昂一个后仰躲过攻击,脸上却是凝重了几分。
招式老练的陈希真让周昂忌惮不已,自己不怕力气大的对手,因为力气再大,打不中人也没用,而且力气很快就会耗掉,但用枪用矛的那是真麻烦,毕竟戳个人可费不了多大的劲儿!
与陈希真斟酌着斗了一二十合,周昂脸上的表情愈发怪异,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这老头是谁?跟陈希义是什么关系?”
“老夫陈希真,你认识我兄弟?”
蛇矛隔开金蘸斧,陈希真皱着眉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周昂。
“怪不得呢,我说这套招式怎么这么熟悉,原来跟陈希义那个倒霉鬼是一家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察觉到周昂语气中的不对劲,陈希真杀意凛凛的看着周昂。
“呵呵,他那点微末实力也敢与我争夺教头之位,那也别怪我下手重了些,不过终究还是怨他体弱,我不过点伤了他,没想到一个月后他就死了,今儿能在这遇着你,也算是一场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