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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赟在看到妇联和公安联合下发的文件之后,心里特别高兴。
包办婚姻、买卖婚姻要打。
拐卖人口更要打。
她依稀记得,人口拐卖就是从七十年代开始兴起的,八十年代逐渐猖獗。现在正是开始打击的好时机。
这事她后续还要盯着点。
想罢,谢赟又给云蔚然打了个电话。
云书记一听是她,就直接说道:“有话直说,别夸我了,我受不了。”
谢赟表示:“我没想夸您啊,我是想给您提个建议。”
“啥建议啊?”
“找典型啊。咱不得找那么一两个被欺压的特别惨,被解救的同时也特别积极自救,被解救了以后过上好生活的女同志出来,把她们树立成典型,以此鼓励女同志们放开顾虑,积极自救吗?一旦挣脱了枷锁,接下来就是好生活。
您要知道,妇女被压迫的时间太久了,她们心里会害怕的,离开了现在的环境,是不是会过得更差?她们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所以,我们要树立几个正面典型。为了保护她们的人身安全,要不要在报纸上公开树立可以询问她们的个人意见。
但是,我觉得,全国妇联应该有所表示,对于这样积极自救、用于同恶势力做抗争的女同志,应该发文表扬,可以不表扬个人,但是要表扬群体,您说呢?”
云蔚然:“我说啥呀,话都让你说了。我还是去找我们小刘、小孔和小张说吧。我发现了,我就是个传话的。”
谢赟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这是逮着三头驴可劲使唤啊。”
谢赟说:“我也没办法啊,就只有他们仨。要是还有别人,您告诉我,我去找别人帮忙去。”
云蔚然说道:“没有了,就他们仨。一客不烦二主,就还是他们仨吧。”
然后,云蔚然就找到刘成君、孔令云、张俊峰,把谢赟刚才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
刘成君眨巴眨巴眼,说道:“还有别的建议吗?要不您一次说完?”
云蔚然:“……”
他沉思几秒,说道:“暂时没有了。”
等到刘成君他们走了,他立刻给谢赟打电话:“还有别的建议吗?一次说完。”
谢赟笑道:“和妇联有关的暂时没有了。接下来我要动员夏书记来考察一下妇女工作,您加油吧,组织被解救的妇女同志尽快恢复生活秩序。我这边会想办法把人请过来。”
云蔚然:“!!!”
他挂掉电话,火急火燎的就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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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赟挂掉电话,往椅子后背一靠,放松一下身体和精神。她腰后面放了个靠垫,椅子背上部还绑了一个,就跟个枕头似的,她妈给缝的,靠在上面可舒服了。
李知新以为她发愁如何请夏书记过来,便出主意道:“上次夏书记过来是因为小麦高产,这次就让他来看一看老百姓日新月异的新生活嘛。这两年不但小麦高产了,别的粮食也高产了,养殖了那么多牲畜,肉和蛋都不怎么缺了,而且,各个工厂基本上都已经建成投产,柏油路已经从县城通往各个公社,农业机械化程度绝对走在全国前列了。
咱们县的老百姓日子好过了,你现在走在街上随便看到一个人,都是精神饱满气色好,说话都笑哈哈的,一点苦相都没有。就咱们这发展,这变化,还不够他来看一看,往全省推广一下吗?说不定你请他过来看看,还能给王庆丽同志官升一级呢。她这两年全县跑,根据实际情况推广规模化养殖,干的可真是挺不错的。我作为一个外行,都能看出咱们县养殖行业的蒸蒸日上。”
谢赟笑道:“看不出来呀,你小李同志对我们曲水县还挺了解的嘛!”
李知新得意洋洋,“那是,我现在也是曲水县的一份子。怎么样,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挺好。回头我就去找夏书记去。我在想怎么去,是开李书记那辆小破车去,还是开咱们自己造的这辆车去。”
新车造好了,还没出过远门呢!他们倒是经常在公社开着玩,可拉风了。噪音小,线条流畅,每次开出去后面都有一群人跟着跑,经常有小朋友跑到农机站来参观。
谢赟便开启了忽悠大法,号召小屁孩们为祖国的科技进步而努力。
“将来我们要追上世界第一,赶超世界第一,科技进步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必须有自己的航母、自己的军舰、自己的飞机和导弹,有更先进的坦克,更好的枪械,更厉害的核武器,我们还要造出世界上最先进的汽车,然后去挣外国人的钱,来建设咱们的国家。
小朋友们,主席说过了,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我们现在造出了这辆小汽车,等你们长大了,就能造出更好的汽车,开得更快,坐的更舒适,比世界上最好的汽车还要好,给咱们国家在世界上争光。
你们做得到吗?”
“做得到!”
“有没有信心?”
“有!”
“那你们应该怎么做?”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谢赟老师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朋友们就问她:“小谢老师,能让我们试试汽车吗?”
谢赟:“……”
能吗?能吧。
她带着分批带着小朋友们兜了一圈。
倒也没白兜,他们的学习劲头更大了。
热爱是最好的老师,除了天赋,勤学不辍、刻苦钻研也是有可能成就科技人才的。就算搞不了高精尖研究,也会成为对社会和国家更加有用的人才,谢赟不会觉得自己的工作白做了。
但是,她的忽悠产生了一个副作用,潘长青把她的演讲听进去了,把她说的那些东西都列入了研究清单,现在有长长的一串,看的谢赟头都有点发胀。
李知新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爹,闻言赶紧说道:“别开这辆,让我爸把之前咱们改造的那辆再给送回来。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我跟你说,就咱们这辆车,一旦去了省城,就回不来了。一定会被东省汽车厂要走的。那我爸的工作不就白做了吗?”
车造好之后,他们想留下来玩几天,没急着联系他爹,现在不联系不行了。
谢赟说他:“行,李厂长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