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天,长老会安排的新一任校长来到萌学园。困顿的早晨,熟悉的礼堂、熟悉的帕主任、熟悉的发言和陌生的司徒校长。
长老会的告示比司徒长老更早到来,同学们早早知道消息。新校长又是带着他并不激动人心,甚至听多了有点腻歪的演讲出现,因此并没有引起什么热议。
这场演讲的听众几乎都十分安静。
但也不完全。
“欧斯长老留下的信号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无聊的场合她哪里站得住,逮着时间开始和旁边的人说话。
芮卜姒不怎么介意萌学园换校长。
换来换去别换成她以前熟悉的人就好。
噢,最好也不要换成费司特长老。
相比之下她都觉得欧斯长老可以接受。
毕竟欧斯长老尚且还没有盯着她的作业看过。
谜亚星看了一眼上方的校长和老师,小声回她:“当没看到处理。”
“嗯?”人家费劲留下来的讯息诶,说当没看见就没看见嘛?
“既然费司特长老说长老会自然有长老会的安排,我们选择相信长老会就好。”
“你不担心费司特长老是故意这么说的哦?”
“现在又没有什么别的线索指向,单从欧斯长老留下的那个字,甚至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在指一个人。”谜亚星看着她,脑袋微微凑近小声耐心解释,“就算真的是,谁又知道欧斯长老知道究竟是不是正确信息。”
“可以再直白一点?我感觉有点被你绕进去了。”
意思就是“司”不一定指人,还可能是指物;
指人可以是暗示让人亲近,也可以是让人提防;
不管是让人亲近还是让人提防,欧斯长老知道的也不一定正确?
思绪绕啊绕,她刚要说话呢,就被无所事事偷听他们讲话的坚尼打断。
“谜亚星,跟她说那么详细做什么?你看她笨笨的样子,说再多也不会明白。”
芮卜姒的视线从谜亚星身上移开:“你就听明白了?”
“也……没有那么……”总而言之那个意思大概不就是欧斯校长没有留下讯息吗?
诶,好像不太对。
非常安静的一个早上,帕滑落地听着耳旁官腔十足的废话,偷摸打了个哈欠,眼前困意的雾气还没散尽,不祥的预感往心头一涌,右眼皮那么一跳,他听见了坚尼的嚎叫。
“坚尼同学,”司徒朗停下演讲,面上和善没有一丝怒气,“是对我刚刚提出来的东西有什么见解吗?”
见解?
他能有什么见解?他一句话都没在听,以这个演讲出道题也只能写个解。
“没有,”忍着右脚被踩后剧痛的余韵,他强勾起一个笑容,“您讲得实在是太好、太精彩了,我没忍住欢呼了一声,抱歉。”
帕滑落地如有实质的目光几乎是要把他看个对穿,好在司徒朗很快就轻轻揭过这一茬,让他得以早一点蹲下去。
当然这个动作缓解不了生理上的疼痛。
但能让他心理上觉得好了一点。
以及十分方便擦掉鞋上的灰。
演讲在他的再三祈祷下终于结束:“嘶,干嘛不打一声招呼地踩那么用力?当时真的很痛诶!”
“你一直说自己男子汉超能忍痛,什么都不怕什么的,谁知道轻轻一踩叫那么大声。”
“我——,我当然不觉得痛啊,就是昨晚没睡好被你吓了一跳而已!”避开欧趴准备给他治疗的身影,“欧趴不用麻烦你,我一点没觉得在痛的!”
现在确实没有当时那么痛。
但确实还是有……不!一点都没有!
“好啦,不要再逗坚尼了,”坚尼哪有说过什么超能忍痛一类的话,谜亚星可是亲眼见到芮卜姒用了多大的力,“再逗下去,坚尼就要为了证明自身实力一头撞在他身后的墙上。”
明显的开玩笑。
明显的这里某个人当了真。
“拜托,谜亚星,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笨!”
“好啦好啦,”欧趴连忙挡在坚尼和谜亚星之间,“谜亚星他只是说笑。”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谜亚星,示意不要再说些刺激坚尼的话,又哄着坚尼:“我今天还没有练习过魔法,坚尼,能不能拜托你让我治疗一下?”
一如受不了别人的质疑,坚尼也受不住别人的请求。
“这么一点小事当然可以。”
……
新上任的校长照例召开萌骑士会议,想着又是和礼堂时一般官里官气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坚尼一路上不停告诉自己不要打哈欠以免冒犯到新校长。
校长办公室门刚打开,他正要问好,一个哈欠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冒了出来。
哦豁。
小心翼翼瞄了一眼新校长,对方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看见他不礼貌的行为。
那就好。
“我找你们过来啊,是想要告诉你们,肯豆基长老现在在天牢里过得还不错,还让我代为告诉你们,不要太担心他。”
“爷爷?”乌克娜娜和乌拉拉对视一眼,彼此都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
爷爷临走前有说过不要担心他,但这么久没什么爷爷的消息,她们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担心自己的亲人?
司徒朗和蔼点头,示意她们没有听错,又补充说:
“还有欧斯长老,他所作之事也是为了萌学园、为了夸克族着想,只不过在方式上有些冲动,我想长老会最终一定会酌情处理,我也会积极为他争取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
一连两个好消息,大家因为亲眼见到欧斯长老被老兵匆匆带走而有些沉重的心情,不由得轻松了很多。
可是接下来,司徒朗一句随意的感叹,又让这份轻松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