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回去吃。”司言抬手揉揉男人头发,他长发如墨,好似毫无杂质的绸缎。
马车车轱辘碾压着地面,车厢里却是一片温馨宁静。
燕龙弈搂着怀里女子,大手任由她的小手握着,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女子清新的体香在男人鼻尖萦绕,绝美的容颜赏心悦目,朱红嘴唇让人沉沦。
燕龙弈眸光深邃,强忍住心头欲望看着眼前女子。
“阿言……”男人喉结滚动,性感的薄唇近在咫尺,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
司言察觉这男人情绪不对,不禁抬眸看他:“怎么了?”
燕龙弈头颅放低,额头轻抵着女子额头:“多谢阿言给燕国献这样的计谋。”
“这不是应该的?”司言莞尔一笑,鼻尖轻碰了碰燕龙弈的鼻尖。
“并不是。”燕龙弈剑眉下凤眸柔情满溢,眸光深深看着怀中女子。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作为燕国最高统帅,心里很清楚。
这是一个极为冒险的计谋,一旦失败,将会影响阿言的名声。
而且,就算阿言的计谋天衣无缝,但执行的人若是出了差错,也会失败。
阿言完全可以作壁上观,无需牵涉进来,可她还是为燕国献出了这条计谋。
阿言此举,是对他极大的信任。
燕龙弈一直很爱她,爱她的勇敢坚毅,爱她的责任担当,爱她的一切……
可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燕龙弈轻轻捧着司言的脸:“阿言原本无需冒险,可是为了燕国,还是不吝说出这条难以掌控的计谋。”
“对别人来说难以掌控,对你来说不难。”司言捏了捏男人腮帮,“若不是知道燕国军事一切由你说了算,我又怎么会说出这个计谋?”
司言提出这条计谋,是因为知道这男人掌控得住。
当然,博雅手下的商队也掌控得住。
这条计谋虽然冒险,但是成功的机率很大,而且,就算吓不住敌人,燕国至少也不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燕龙弈张了张唇,半晌没说出一句话,他大手扣住女子腰身,炽热的唇落到了她唇上。
司言两臂攀住男人脖子,坐在他怀里,和他拥吻在一起。
……
外面北风呼呼吹着,马车一路驶往燕王府。
司言陪着燕龙弈吃了饭,两人不约而同进入书房,各自处理事务。
司言查看着大宣传来的几封信,燕龙弈则处理着燕国奏折。
大宣朝堂正常运转,一切极为顺利。
唯有司茹传来消息,说祁子煜还是需要抽出一段时间,找个清静的地方休养,不然,身体很难完全恢复。
司茹没说要休养多长时间,但司言有预感,不会太短。
要让一个雄心勃勃的皇帝,停下来好好休养,简直是奢望。
司言默然一阵,最终还是提起笔,给祁子煜写了封信。
信中建议祁子煜把朝中事情,分给安国公和丞相贾仲淳处理,自己多注意休息。
为了避嫌,司言没提自己父亲。
父亲文武兼备,能力出众,可父亲身为司徒,又是当朝太师,身份地位太过显赫。
若是她再提让陛下重用父亲,有些不太合适。
陛下若是当真同意休养,自然也会用父亲。
接下来,博雅手下商队不负众望,在与胡虏交易的同时,也将大宣和燕国军队要攻打胡虏的消息带了过去。
大宣和燕国组成三十万联军,北上对抗胡虏的消息,也在燕国轰轰烈烈地传开了。
谁也不会想到,司言这一招,竟把频频袭击燕国北境的胡虏给吓住了。
一连两月,胡虏都没前来袭击燕国。
这两月时间,司言在燕国秘密训练特训营将士,顺便教导高国王子和燕穆瑾,也时不时指导一下燕国新军。
北芒国得到消息,不停派人前去漠北草原交涉,要胡虏发兵攻打燕国,可胡虏就是不出兵。
北芒国那么强大,都曾败在两国联军手上,他们还去?
他们又不是傻子?
北芒国一方面要解决内部问题,另一方面又想借助胡虏的势力,侵扰袭击燕国边境,以便牵制和打击燕国。
没想到,胡虏竟然不出兵。
燕国因此过了个安稳年,直到两个月后,大地冰消雪融,万物复苏。
冬季由于草场凋零,胡虏的战马经过一整个冬天的忍饥挨饿,正是最瘦弱的时候。
而燕国畜养的战马,则是同时喂食了草料和精粮,虽然经过了一个冬天,依然膘肥体壮。
这时,燕国召开了一场重大朝议,商议如何彻底解除北边胡虏的边患问题。
燕国皇宫启元殿内,燕太后目光径直看向再次被邀请出现在燕国朝堂的司言。
“阿言,你先前说,有办法彻底消除燕国北部边患问题,此话可当真?”
“回太后,当真。”司言点了点头。
这事儿她和燕龙弈之间有共识,燕龙弈也早就在准备这场大战了。
燕太后脸上挂着笑意,双眸发亮:“阿言,这仗我们该如何打?”
“我们可派出三路兵马,分别从三条路线进攻胡虏,直捣胡虏老巢。”
这三条路线,是司言从雅月阁商队绘制的漠北舆图上挑选出来的。
他们只要按照这三条路线进军,定能深入漠北草原,出其不意,大败胡虏。
燕国朝臣一阵惊讶,这意思就是说,他们要孤军深入草原,和胡虏决一死战?
这可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
燕太后一时拿不准主意,不禁看向自己的儿子燕王:“燕王怎么看?”
燕龙弈缓缓出列:“母后,儿臣和阿言意见一致,要想彻底消除我国北部边患,便只能深入漠北草原,捣了胡虏老巢。”
众臣一时无言,燕王在行军打仗方面,有着超出常人的智谋,燕国能有今天,也全靠燕王。
可是,大军深入漠北草原,未免太冒险了?
燕太后不动声色,目光看向其余朝臣:“诸位爱卿,你们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