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张祚睚舀了一瓢井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顿时一股甜味在口腔和口腔中蔓延。
他满脸堆笑,再次掬了一捧清水:“大人,老奴平生仅闻,世间之水,竟是这般甜美!”
说着,他一口将杯中的清水喝光,然后将一勺清水递给皇帝,激动地说道:“主人,请品尝!”
皇帝闻言,心中一动,端起杯子就要喝下去,就在这个时候,齐牧过来了,他立即阻止道:“且慢!”
说完,两个人都望着齐牧。
齐牧看着张祚睚的口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叹息道:“我来迟了。”
“你说的是什么?”
张祚睚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说的这口井,叫抽水马桶,意思就是方便,至于这口井,就更不能饮用了,它是用来方便之后,用来清洗污垢的。”
“呕!”一股强烈的呕吐感袭来。
张祚睚脸色惨白,捂着厕所呕吐起来,
皇帝脸色涨得通红,简直想要将眼前的家伙碎尸万段!
王八蛋!
只差一步,他皇帝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他身为大皇帝帝,若是在朝觐的时候,被人发现自己在厕所里,被人逼着喝下了屎,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一念及此,皇帝直接将一瓢清水,浇在了张祚睚的头上,气得他脸都绿了,若不是旁边还有其他人,他早就上去踹两脚了!
张祚睚说到这里,用颤抖的目光,看向皇帝,没好气地道:“你怎么不在这里挂个牌子,让客人们都能看到!”
齐牧忍住笑,道:“也许小二忘了,你们可以到顾客服务中心投诉,说沙县小吃没有在厕所上标注厕所,导致客人喝了泔水。”
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皇帝一脸愤怒,一脚踹在苏长御身上,道:“你是用来撒尿的,这厕所是怎么开的?”
这等奇景,整个皇城都未曾见到,皇帝也不禁有些疑惑。
“你可以看到,这是一条麻绳,它和上方的水缸相连,只要拉一下绳索,里面的水就会冲走厕所里的脏东西。”
见此情形,皇帝和大师兄,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的地方一般,露出惊喜之色。
张祚睚看着厕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这些垃圾,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
皇帝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极乐县的海拔很高,所以,这里的水是往下流的,然后进入到了一条已经挖好的下水道里。”
张祚睚很是好奇,问道:“那我们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隔壁县。”
什么?
此话一出,皇帝和大周天子的脸都绿了。
贱|人!
这条狗,真特娘的!
“这是一个浩大的项目,县令发动了整个县城的人,大家都在努力,想要打通下水道!”
两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扯淡!
这么损人不利己的项目,你都做的这么起劲了,还要隔壁县来做?
哪知,就在他们这样想的时候,齐牧又说了一句:“关键是,我们知县大人深明大义,不但把极乐县的人都拖过来了,还把隔壁县的人都给请来了!”
“隔壁县那边就更别提了,打的是敲锣打鼓,声势浩大!”
“结果,他们竟然给我们挖坑!”
“极乐县的自来水,在铺设了下水道以后,比以前更清洁了,隔壁县的老百姓,也都嘴馋了,说要来这里饮水呢!”
二人闻言,目瞪口呆,足以吞下两个鸡蛋。
体恤民情?
你跟我说,做这么不道德的事,还能算是关心民众?
他真的不是强盗?
你让邻县的人挖了个坑,弄得人家的水都不干净了,还想让人家来买?
畜生!
没人能做得出来!
二人差点破口大骂,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
在他们心中狂骂之时,齐牧却继续道:“原本,我们也想连通夏河,但是,因为地处偏远,工程又很困难,便作罢了。”
什么?
夏河,这是什么意思?
尼玛,你还真以为夏河是他的对手?
皇帝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的他想要破口大骂。
那可是夏河啊!那里,就是皇城与京都的主干道,也是整个皇城的命脉所在。
你还要继续联系吗?
畜生!
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
他们心中暗骂,天底下哪有如此无赖之人?
而且,皇帝为何没有这样的人物?
讨厌!
“你看看这个,这个是淋浴器,专门用来洗澡的。”
“上厕所用的手纸,我之前用泥块搓,一搓就痛,用了这东西,一点都不痛。”
两人一听,都是一愣。
当看到那柔软的卫生纸时,眼睛都直了。
你拿这么高级的纸张来擦屁|股?
败家子啊!
太浪费了!
要知道,即便是在皇城,纸也是极为珍贵的东西,即便是皇帝,也要经过许多人的检查。
“废话,和纸张比起来,卫生纸算个屁啊。”
“对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没有听说你们的名字和来历。”
张祚睚介绍到:“在下张祚睚,这位是我主人夏烨冥,我们两个都是京城之人,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游玩。”
皇帝微微颔首,即便是在京城,认识他的人也不多。
“那么,就喊我齐牧吧。”齐牧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两个是从京都来的,应该是经常用卫生纸的,至于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闻言,两人的脸色都变了,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经常使用?
他们从来没有使用过!
不过,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此时,酒楼中的伙计已经做好了酒菜,三人走进了饭厅。
“客人,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炒花生!”
“黄瓜也要来了!”
待到三人坐下,那伙计便将饭菜送到他们面前。
皇帝和大师兄一边煎着花生,一边若有所思。
用来做黄瓜的?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黄瓜?
两人面面相觑,张祚睚沉声道:“伙计,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春天才开始,怎么会有黄瓜?”
他是负责户部的,哪一年种的庄稼,他都知道。
这才入冬没多久,一些地区的雪还没融化呢,你跟我说还有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