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因她这话瞬间停下探讨,一抹失望滑过,叫小慧的女生心中有些不甘。
两口子都买了下铺票,一个位置也不给她们这些留。
她瞧桑榆的眼神不满。
正好,这时顾书烈也打了开水回来了。
在上铺的梯子旁站着,那个小慧说完话就转过了头,结果便看见走廊外,从前面车厢走过来了一个身姿挺拔,长相帅气的男青年。
他穿着一件白衬衣,下面笔直的裤腿将腰腿拉得比例极好,袖子圈在胳膊上,比她平时看见的当兵的还要身负正气。
叫小慧的女生看着他,一颗心怦怦跳得飞快。
她看到他朝了自己这边走过来,以为他会去哪里,没想他脚步一转进了她们这段隔间。
她马上转了身,迅速朝对面上铺的同伴打了个眼色,两人就一同将顾书烈盯着猛看。
进来就察觉到视线,顾书烈蹙了眉,冷冷扫过,又走到媳妇儿铺位旁边,将水杯搁到她面前的小桌上。
“来媳妇儿,手挪一下,别烫到了。”
咔嚓!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什么!这个长得这么帅的男同志就是她的丈夫?!
叫小慧的女生瞬间全身僵住,她一下无法形容自己那种心情,真的是糟糕透顶。
而她对面的同伴却是吞了下口水,刚才那男人突然扫过来的眼神好冷漠,虽然长得帅,但她也不敢偷看了,太骇人了。
她收回了视线,而叫小慧的女生仍把两人望着。
看到那男青年给了她下铺的女人端了水,又拿出吃的让她吃,还问她无不无聊要不要看带的书解解闷。
她突然脑子一下发卡,就凑了过去。
“同志,我可以跟你换一下位置么?我的位置在上铺,我有点怕高能不能跟你交换下?”
她问顾书烈。
忽然两人身边凑近的声音,让夫妻俩停了说话,桑榆望过去,是刚才那个想占下铺的女生,她轻皱了眉。
顾书烈也再次拧起眉头,他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神色冷淡着,“抱歉,不换。”
“为什么?”那女生没想是这个回答,一下拔高了音量。
“你一个男同志就不能让让我们这些女同胞吗?你睡上面去又不影响,为什么不能跟我换一下。”
呵呵,桑榆想笑出来。
她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就要跟她换。
“不好意思啊同志,我们不换,我爱人不放心我一个人睡下铺,他得陪我。”
若是个真的有困难的,像七老八十的老人或带着小孩,她就跟顾书烈换了。
但这女生刚刚进车厢时说的什么她可听见了,就是觉得上铺不好想睡下铺。
而且……
她看她刚刚过来凑到她跟顾书烈之间的动作,还有现在放在自己男人身上的眼神。
这多半,还存了些别的心思呢。
是了,那个叫小慧的女生就是不想看他们两人这样腻在一块好,才上前说的,她心里觉得不公平。
怎么下铺被他们占了,这个帅的男同志也是她丈夫,她就觉得嫉妒想拆开他们,也刚好能过去同顾书烈搭个话。
没想人家理都不想理她。
“对,就是我爱人说的这样。”顾书烈也道,一下看过去眼神比刚刚还冰冷刺骨。
虽说为群众服务他有无条件的义务,但某些情况也是要考究的。
这女同志明显是故意,而且她非常没有礼貌,所以直接拒绝,不留丝毫余地。
而他这眼神,落到那女生眼里。
瞬间清晰感受到里面的寒意,叫小慧的惊了一下。
方才顾书烈看她们的视线她没注意到,但此刻这骇人的眼神她没能忽视了。
这男青年哪是她想搭话就搭话的,人家根本除了自己爱人谁都不看一下,更别提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
她一下噤了声,刚好她背后,此时隔间外又来了后面上车来的两位乘客。
提着行李在叫她让让,他们要进来。
她便吞了下口水,没再说些什么,转回头愣了会,自觉爬上自己中间那层的上铺去了。
她上去后,桑榆瞟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就怪这人,没事长这么帅干嘛,要不是对人都冷冰冰的,这拴在腰上她都不放心。
她眼里的幽怨顾书烈注意到,抿了下唇,拿起一根香蕉剥了。
“媳妇儿,你吃点。”
一把接过,桑榆狠狠咬了一口,盯着男人,眼神凶狠。
“……”
好吧,威胁有效。
……
在火车上坐了十多个小时,中途到了一个大站的时候,桑榆上铺那个女生跟她的同伴下了。
上来了一个妇人带着自己儿子,还有一个男人单独一人。
这次看人家带孩子的妇人不方便,不用桑榆叫顾书烈也跟人换了,他坐到跟桑榆一起,若要休息桑榆再到上铺去睡。
因为下铺更方便,有什么他在下面也能及时作出反应,而且东西也在位置下,他守着比较安全。
坐着车,到了该吃饭的点,桑榆饿了,就会拿出自己卤的还剩下的卤蛋,还有油纸包的烙饼,以及酥脆的小黄鱼、虾干这些出来吃。
她做的东西味道好,又有鸡蛋、虾、鱼干这些东西。
把对面后上车的小孩馋得直流口水,于是桑榆便大方分了些他吃,剩的她跟顾书烈也还够。
小孩捧着那些他从未吃过的味道这么好的鸡蛋,还有虾干、小黄鱼一个劲地对她童声童气说谢谢。
他妈妈也在一旁,不停对桑榆和顾书烈道谢。
桑榆笑着,而身旁的男人一直看着她,唇边的弧度也始终未放下。
终于就这样一路坐到汉市,中途又换乘上康市的车,一共在火车上度过了三四十个小时,康市总算到了。
出了火车站,感受到秦岭下的萧肃空气,桑榆还没揉几下自己坐得邦邦硬的老腰,就一下打了个冷颤。
“来,媳妇儿快穿上,这比不得在海岛,这边的气温还较低。”
从帆布袋里精准找到摸出事先准备好的外套,顾书烈赶紧给她披上。
桑榆拢了拢衣领子,手里东西被他接过去后,就把袖子穿好扣子扣起来。
“咱们是去坐大巴吗?”她问。
离她小姨那还有挺远的路,得先到了武通县,还得去乡里再往大队去。
“不用,有人来接我们。”顾书烈道。
然后等了一会儿,桑榆就看到一辆吉普朝他们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