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日的事情,大阿哥一连几天都不同达哈苏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达哈苏呢,刚好不想同大阿哥废话,如今这样就刚刚好。
她想女儿了,就让易瀚海去正院将恬恬接到前院待一会儿,之后再让人将恬恬送回去,要是天色太晚,那就让奶娘到前院待着,正好方便给恬恬喂奶。
其实,按理来说,恬恬过了周岁之后倒是可以不用再喝奶了,因为可以添些饭食,但皇家总觉得小孩子还是要多喝些奶才好。
原先在宫里头,达哈苏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也不能硬着头皮去和祖宗规矩硬碰硬,但如今出了宫,在她的庆贝勒府上,她自然是可以进行选择的。
就是恬恬一时间还离不开,因此,眼下还是需要奶娘在其身边伺候的。
断奶这样的事情,达哈苏想着还是顺其自然好一些,万一恬恬会因此产生什么抵触情绪,那就不好了。
正院的人都不知道两位主子这是在闹什么别扭,达哈苏不会说,大阿哥就更不会说了。
这就导致着,吴雅氏等四人以为他们两个是闹了什么别扭,这不,都使出浑身解数想着将达哈苏请到她们院子里了。
达哈苏自是不会去的,就算过去了,那也就是去瞧瞧二格格和三格格,随便坐一会儿就离开了。
她有在她们院子多待的时间,倒不如多陪陪恬恬呢!
就这样,两人一直僵持不下,直到正月末。
此时,朝中却传来噶尔丹肆意掠夺喀尔喀,致使土谢图汗、车臣汗、泽卜尊丹巴胡图克图纷纷告急,并以乏食请赈。
康熙和朝臣们商议此事该如何解决,达哈苏想,人家都来这边请求援助了,朝廷自然不能干看着,估计还是得送些粮食过去。
就因为这事儿,朝中争论不休,最后还真和达哈苏想的差不多。
康熙直接下旨,命他们按人口发粮进行救济。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但谁成想,三个月后,噶尔丹率兵三万,分为四营,渡乌尔伞河,拟袭昆都伦博硕克图等部,声言请兵俄图,并犯喀尔喀。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朝野哗然。
康熙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严谴其杀戮益甚、拆人妻女行为,命其对喀尔喀“罢兵息战”。
同时,康熙还下旨接连调兵遣将,早布预防。
不知道为什么, 达哈苏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这又是什么?”达哈苏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那碗有些灰的汤水,语气颇为不爽。
覃益讪笑道:“主子爷,这都是福晋派人送来的,说是对您身体好的补汤,您看您?”
覃益瞧着手上这碗汤,说实话,他还真不敢相信这是补汤,毕竟,谁家的补汤是这个样子的啊!
达哈苏想了想说:“倒了吧,往后再有这种送过来,一律悄悄倒了。”
“你亲自处理,不许任何人插手。”末了,达哈苏还不忘补充后半句。
覃益点了点头说:“主子爷放心,奴才一定将这个差事办好。”
“是必须要办好!”达哈苏抬眸看向覃益说,“若是这事儿传到了外头,爷不管是谁传出去的,这事儿爷是交给你来办的,所以,最后出了什么事情,爷只拿你是问!”
听了这话,覃益额角都冒了些许冷汗,明明是夏日里,他却感到浑身发冷。
跟在主子爷跟前多年,他清楚地知道主子爷说的不是假话,所以,他更应该将这个差事办好,不然,那真的是愧对主子爷的信任!
达哈苏知道,大阿哥从未放弃过将他们两个人换回来,她不会配合,不管是什么个情况,她都不会配合的。
不过,这表面上她得装出一副十分配合的样子,甚至她还得积极地去问这些事情的后续。
但实际上,她要故意和大阿哥对着来。
只要不换回来,那她就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哪怕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也好。
他们两人先前闹了些矛盾,最后还是大阿哥先低了头,不过这低头用的还是换回来的这个借口。
达哈苏也知道大阿哥的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她一点儿也不在意,不过是找了个大家都能低下头的台阶,如此刚刚好。
只是,还不等达哈苏主动开口询问,正院却出事了。
接到消息的达哈苏快步从宫里出宫回府,这回到府上的时候,府医已经在给大阿哥诊脉了,太医还在来的路上。
都没用得上太医插手,这事儿,府医自己就解决了。
“福晋这是吃坏了身子,小人也得知道福晋吃的是什么,这才好对症下药。”府医如实道。
达哈苏心下了然,大阿哥肯定是吃了他自以为能让他们换回来的东西,可这些东西根本就不能让他们换回来,反倒是将她自己的身体给吃坏了!
“还不快和府医说福晋到底是吃了什么!”达哈苏冷声道。
芳时有些无措,这事儿她不敢说啊,万一他们都以为福晋是在弄什么鬼神之说,这可怎生是好呢?
今日兰时休沐,正好回了伊尔根觉罗府,现下是莺时主动站了出来,她自是不能直接说她们福晋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只随便说了几个寒性的东西,就当是吃这些吃多了。
府医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丫鬟没有说实话,但都这会儿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先开方子。
这方子也就是平素调理身子的方子,倒是无害,末了,他还不忘记叮嘱,这些东西再不能胡乱吃了,不然怕是会对子嗣有所妨碍。
这一句话,直接说到了达哈苏的心坎上。
这段时间的大阿哥,在将他们换回来的这件事情上,那真是下了不少功夫,至于花出去多少银子,达哈苏不清楚,但她知道弄回来的东西,该吃的大阿哥都吃了,不该吃要放在身上佩戴的,大阿哥也照做。
说真的,大阿哥对他皇阿玛和额娘的话都没有多认真听,倒是对人家的话奉为圭臬,说来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