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轩辕无邪领着轩辕战和太医院的众位太医走了出来,他淡淡地看着跪在殿外的嫔妃大臣,“陈太医,你来说吧。”
“是,”陈太医向轩辕无邪行了一礼,才看向所有嫔妃大臣,悲恸道:“陛下乃是昨晚睡梦时,一口气没有上来,心悸而不幸驾崩的。”
也就是猝死。
一时间,嫔妃大臣们又抹了一波眼泪。
闵建成和几个大臣站了起来,擦擦眼角的泪水,哀伤道:“公主殿下、太子,那陛下可是有留下传位昭书?”
轩辕无邪看了他们一眼,将手上的锦盒丢给了他们,“这是在陛下寝宫找到的。”
闵建成赶紧接住锦盒,也不敢去纠结轩辕无邪动作的大不敬,只道:“殿下,微臣们是否可以打开锦盒查看?”
“随意。”
闵建成和几个大臣开了锦盒,拿出了诏书,在确定是陛下的笔记后,才将它重新放下去,盖好。
“殿下,那在诏书宣读之前,先安置在哪会比较好呢?”
“先由睿王带着,随后暂且搁置在金銮殿的正大光明牌匾后,等着皇帝丧礼后再宣读。”
“微臣遵旨,”睿王虽有些诧异轩辕无邪会暂时把遗诏交给他,但也没有推辞,只是恭敬地应下。
闵建成眸光微闪地将手上的锦盒交给睿王,心中有些不舒服,他才是太子的外祖,遗诏该是他拿着才对。
但现在,他不能为着这点小事跟轩辕无邪那个妖女杠上,反正等他的外孙当上皇帝,他的女儿成为摄政太后,他的地位自然也会上一层,以后除掉了这个妖女,他的地位谁还能比吗?呵!
而轩辕战看着睿王手上的锦盒,手紧了紧,很快,这个帝国就都是他的了。
……
翊坤宫,等余悦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嘴角一抽,赶紧掀开被子,只是脚刚踩在地毯上,一软,若不是她及时扶住床沿,还不摔了个狗吃屎。
她抿了抿唇,眸中划过一丝恼火,那人,还真不知一分节制。
可想到昨晚是她主动点火的,余悦额角直冒冷汗,好吧,自作孽不可活!
“娘娘,您醒了。”
在听到内殿的声响后,崔嬷嬷便命人带着洗漱用品候在屏风外。
“进来吧。”
“是。”
崔嬷嬷是有经验的嬷嬷,进了屏风后,便上前扶住余悦,恭声道:“娘娘,浴间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先沐浴吧。”
余悦虽感觉身体清清爽爽的,但腰间和两腿的酸软实在有些难受,沐浴一下,消消酸软也是好的。
不过,“崔嬷嬷,外面如何了?”
“娘娘不用担心,殿下已经处理妥当了。”
“那本宫……”
皇帝驾崩,她这个皇后却在自己宫里呼呼大睡,怎么看都不是个事。
“娘娘惊闻噩耗,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两位殿下担忧您的凤体,命奴婢好好照顾您,在您醒来后,多加劝导,”崔嬷嬷低垂着眼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余悦:“……”
她是真的晕了,只是不是伤心晕了,而是被某位殿下给做晕了!
外人虽不知情况,可他们身边的人却是知道的,余悦有些尴尬了,虽说都知道她和轩辕无痕无情,但名义上的丈夫挂了,她却和别的男子缠缠绵绵,那也就算了,结果早上还直接醒不来……
余悦唏嘘,这要传出去,她还不得被抓去浸猪笼了!
她深深地后悔……
“都说男人拔吊无情,我看你也差不多,将人吃干抹净了,现在却因着面子上过不去,就在这后悔了!”
很久没在余悦面上找存在感的铜镜很是鄙夷地说道,
余悦:“……”
她话都没说完呢,这破镜子插什么嘴,当什么正义者呢?想砸了他。
铜镜:“……”这个混账!
余悦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她只是在后悔昨晚的嘴硬,结果触动了男人的敏感点,被他往死里折腾了而已,至于和他在一起,她可没有后悔一分的!
轩辕无痕,还不值得她来后悔。
余悦也懒得理时不时抽一下风的铜镜了,她扶着崔嬷嬷的手走到浴间去。
等身上的疲软舒缓了一些,余悦才起身,换了一身丧服,带着宫人到乾清宫去。
皇后因着皇帝去世,一时悲恸晕了是可以体现帝后感情之深,但是哭哭啼啼,沉浸在悲伤中,会给人小家子气,不成事的感觉。
余悦以后是要成为摄政的太后,绝不能给朝臣留下软弱不成器的印象。
……
到了乾清宫后,余悦先是悲伤了抹了几把眼泪,随后似担心没了体面,将眼泪擦干,苍白着脸,却坚强地保持着礼仪与各宫嫔妃和大臣打了招呼。
之后走到轩辕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才看向轩辕无邪,只是瞧见了他眸中的暧昧,余悦满脸装出来的悲伤差点卡死了!
这家伙,现在这时候,能不能正经点?
虽说里面那货,是他们联手送下地狱,但名义上还是她的便宜丈夫呢,被人瞧见端倪了,又是麻烦。
余悦暗暗地瞪了他一眼,才继续发挥影后级别的演技,哀伤道:“殿下,本宫早晨初闻噩耗有些受不住,还多亏您主持了大局。”
轩辕无邪见小女人似有些不开心了,也没再撩拨她,省得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他淡淡道:“没什么。”
两人在那说了一些官方话之后,才开始讨论起了丧礼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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