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那位只是把女儿当成一个玩物,是绝不会那么有心,更不会屈尊降贵来这么一个破烂的地方。
只是楚母心中还是不能完放下芥蒂,更说不出支持的话。
余悦眸中划过一丝叹息,刚想说什么时候,却听到了敲门声,她怔了怔,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莫不是新来的邻居?
“妈,我去开门。”
说着,余悦起身去开门。
刚打开门,只见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门外,她有些诧异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暂时搬了一个住的地方。”
“嗯?”余悦有些微怔,搬了地方住?然后特意过来告诉她吗?
不过她也暂时没细问,见他手上拎着东西,先让他进屋子再说。
“阿姨,打扰了。”司徒墨看向楚母,轻声打照顾。
“司徒先生,您好,”楚母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语气不觉带上了恭敬。
这哪里是未来岳母和女婿的对话,简直就是下属看到上司,平民见到领导的不安忐忑。
余悦和司徒墨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一时想要扭转楚母的看法并不容易,只好努力忽视有些尴尬的氛围。
“阿墨,你吃饭了吗?”
“还没。”
“我有多煮一些粥,要喝吗?”
自从前两天,余悦给他煮了粥之后,司徒墨似乎迷上了她煮的东西,每天中午总是没吃东西就过来,再从她这打包饭菜带走。
司徒墨刚想点头,但似想到什么,转眸看向楚母,“阿姨,方便吗?”
“方……方便,就是怕粗……粗茶淡饭,您吃不习惯。”
司徒墨笑了笑,“没,我很喜欢悦儿煮的东西,这样的饭菜,别的地方吃不上。”
余悦抿唇一笑,脸颊浮起红晕,眸光盈盈,谁都能看出她因他的话而开心,也能看出她对男子的情意。
“我去给你盛粥。”
“好。”
看着高大尊贵的男子坐在很不符合他身份气质的塑料椅子上,优雅地喝着白粥,吃着包子,偶尔还给自己的女儿夹菜。
楚母眸光微晃,心中有些复杂,一个身处高位的人,却能跟她这么和气地说话、解释,很不可思议,现在更是委屈自己,在这样的地方吃着白粥包子。
楚母想,这些粗食,或许在他的那个圈子中,是十分被嫌弃的东西吧,可此时,女儿这位不凡的男朋友,却能吃得津津有味,眉眼舒展……
或许,不是他喜欢吃这些东西,而是因为这些是小悦做的,他喜欢的,其实是她的心意。
不想到未来,两人在一起,确实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她也相信司徒墨对小悦是有些真心的。
楚母眼神很复杂,百感交集,不可否认,自己先前的认知看法动摇了。
一顿平常的饭菜,吃得三人心中都不平静。
楚母时不时观察的视线,让司徒墨生平第一次,体会什么是紧张忐忑,想当年他第一次登上世界商贸大厦去演讲都没有这样的不平静。
而余悦则是有些担忧楚母情绪又再次失控,好在,她这两日的治疗效果还不错,楚母理智了许多。
饭后,司徒墨起身帮余悦收拾碗筷,这一举有些吓坏楚母了,感觉就是吃完饭,佣人在休息,反而是主人来收拾东西。
她忙着起身,紧张道:“司徒先生,您……您坐就好,这些我……我来就行。”
司徒墨心中又是沉沉叹息,也不勉强,放下碗筷,站到一边。
见此,余悦眉心微蹙,心中有些难受,楚母的行为看似尊敬不安,实际却是赤裸裸的排斥他。
他本是M市高高在上的掌控者,何时有如此委屈退让的时候?
可现在,为了她……
余悦心中浮现浓浓的愧疚,因为她的思虑不周,后果却让他受着……
她眼眶很是酸涩,眸中浮起了雾气,看了看楚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身拿着碗筷走进厨房。
怪楚母过分吗?
但她真的过分吗?
并没有,她只是一个普通,甚至是性子非常软绵,没什么主见的妇人,她一直生活在最底层,看惯了各种酸楚悲哀,受尽各种委屈,遇到什么不公,都是忍气吞声,默默承受,从来不知道反抗,或是她也不会反抗。
她又很实在,有一个美丽无双的女儿,却从没什么野心,只想着女儿幸福平安。
而司徒墨的身份来历,对别人来说,是金大腿,恨不得贴上去,但对于楚母来说,却是太可怕了,仿佛是会吞并女儿的黑洞。
所以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只想着女儿能离他远一些。
楚母完不敢赌,因为她赌不起!
若是任由女儿跟了司徒墨,以后女儿受到什么委屈,她没有能力帮她,没有能力为她做主啊!
楚母的心,余悦都明白,正是因为知道她的一片慈母心,她才更不可能去怪楚母对待司徒墨的态度。
可见她的至亲和爱人,一个不安难过,一个委屈难受,余悦心中很沉重。
明明告诉自己可以慢慢来的,但余悦眼前还是有些模糊,只是她不想他们心中更加难受,背对着两人,动作自然地洗碗,只是,一滴泪溅落在水中。
面临生死,灵魂受损,她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
余悦想,应该是这个世界原主软绵绵的性子影响的吧!
“好了,这不才两天吗?慢慢来,你还不相信你家男人吗?早晚会让楚母接受的,时间问题罢了。”
见她不好受,铜镜心中微叹,语气有些嫌弃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