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侠看着源源不断的哲罗鲑,朝着几人喊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把它们引开!”
张海楼回应道:“我有个主意,我们用照明弹把它们往矿道深处引。”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几枚照明弹,朝着矿道深处扔去。
照明弹在水中散发出强烈的光芒,那些哲罗鲑却不为所动。
“用这个!”
巫祈把防腐液丢给张海楼。
张海楼把防腐液倒出来一点,哲罗鲑瞬间被吸引,一部分朝着他的方向游去。
但还有一部分哲罗鲑依旧朝着众人冲来。
张起灵眼神一凝,朝着黑瞎子喊道:“瞎!带巫祈先走,这里我们顶着!”
黑瞎子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朝着张起灵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平台上方游去,准备带着巫祈离开。
张海侠、张海楼已经引走了一部分,两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张起灵和阿伢在岸边背靠背,面对着剩下的哲罗鲑群。
“小张,这些玩意应该和之前一样有时间限制,但是可能因为越发接近核心的青铜神树,所以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你小心对付,我整点药。”
阿伢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各种瓶瓶罐罐,试图调制出能驱赶哲罗鲑的药剂。
张起灵微微点头,手中的麒麟刀微微扬起,做好了战斗准备。
突然,一条哲罗鲑猛地从水中跃起,朝着张起灵扑来,锋利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森冷的光。
张起灵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手中的麒麟刀挥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接砍在哲罗鲑的侧身。
那哲罗鲑吃痛,巨大的身体在水中疯狂扭动,溅起高高的水花,血水在水中蔓延开来。
这一下仿佛激怒了其他的哲罗鲑,它们纷纷朝着张起灵和阿伢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
阿伢迅速将几种药剂混合在一起,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哲罗鲑扔去。
药剂在水中炸开,形成了一团团黑色的烟雾,那些接触到烟雾的哲罗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开始在水中胡乱挣扎,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混乱。
但烟雾很快就被水流冲散,哲罗鲑群又重新组织起了攻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从旁边的暗处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他身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将他矫健的身姿完美展现出来。
他的脸庞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皮肤白皙却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一双深邃的眼睛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却又带着无尽的神秘。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透露着一种坚毅。
只见那人手持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手臂划去。
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滴落在水中。
奇怪的是,那些哲罗鲑闻到这鲜血的味道后,竟像是中了剧毒一般。
先是靠近鲜血的几条哲罗鲑开始剧烈颤抖,它们的身体迅速变得僵硬,原本灵动的鱼鳍也停止了摆动,然后缓缓沉入水底。
紧接着,更多的哲罗鲑受到影响,大片大片地死去,原本汹涌的鱼群瞬间少了一大半,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死鱼。
“齐雨!?!?”x2
巫祈和黑瞎子齐声惊呼,眼中满是震惊。
本就不赞同先走的巫祈,好不容易拉着黑瞎子回来,两人一同看到了眼熟之人。
巫祈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躲着他们的齐雨,会主动现身在秦岭!
黑瞎子也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一向沉稳的他,此时眼中也闪过一丝慌乱。
阿伢同样满脸震惊,手中调配药剂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齐雨。
齐雨苦笑一声,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他捂着流血的手臂,说道:“都别发呆了,这血的效果撑不了多久,我们得赶紧离开。”
众人回过神来,张起灵看向齐雨,微微皱眉:“你这是……”
齐雨苦笑:“没时间解释了,快走!”
说着,他带着众人朝着矿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张起灵看了一下时间,齐雨比约定好的时间早了三个小时,这代表外围关于汪家那里有了麻烦。
他的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张起灵瞬间明白了什么,看着不算平静的水面深处,张海楼和张海侠还没有回来……
但情况紧急,他只好给两人留了标记,和安排的密语,然后快步跟上齐雨。
齐雨带的这条路看着像是凭空出现的,因为巫祈刚刚和黑瞎子走到这儿的时候,这是一面墙!
这条矿道的周围岩壁湿漉漉的,不断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齐雨走在最前面,他的手臂还在流血,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
巫祈跟在他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却又忍住了。
就连黑瞎子的目光都在齐雨受伤的手臂和他的背影之间来回切换,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
一路走过去,巫祈完全没看见小黑之前所说的矿道后的暗室,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潮湿的岩壁相伴。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和水滴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狭窄的矿道中回荡。
“别走了!先止血!”巫祈终于忍不住呵斥!他实在不明白这小孩怎么能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倔,难道他的命就不是命吗?
齐雨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顿,头也没回的说:“不行,时间来不及了。”
巫祈眼中怒色翻涌,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去抓齐雨的肩膀:“你不要命了?”
如果说张起灵的血脉之所以这么强大,可以驱虫抗毒,是张家麒麟血和康巴洛阎王血脉的交融。
那齐雨的血脉,就是大鲜卑女巫的血脉和张家麒麟血的融合,驭狼对于齐雨来说是与生俱来的本领,但同时他的血脉中也都是草乌头的毒。
这个毒是从他母亲的身体中带出来的,当年齐雨的母亲被埋在冰层下,草乌头的根茎都长进了身体,那恐怖的画面仿佛是一场噩梦。
即便如此,她却依旧保持了如植物人般活着的状态,像是被诅咒了一般。
张家挑选的母体,可以说每一个的血脉都不凡,但正是因为这样继承血脉的每一个婴孩,受伤后伤口都极其难自愈。
张起灵是这样,齐雨亦然。
齐雨甩开巫祈的手,转身道: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