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你早就知道南戈壁叛军的事对吧?”面对五郎的明知故问,指导员没有否认,他把枪推向五郎,继续说道,
“上次围捕江海潮盗猎团伙,他们手上那些苏制重武器,已经在说明有军队参与其中,我本来以为是苏军直接参与了,后来向首长汇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些武器来源应该是蒙古国南戈壁的叛军!”
“你让刘疤瘌一个人去执行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上面人的真实目标实际上不是老毛子而是叛军?你有没有想过他很有可能被叛军杀了?”五郎情绪依然十分激动,但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栾新华,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整个749我挑了最优秀的五个人的档案报上去,是首长钦点刘臣来执行这次任务,我和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让你去找首长报怨,你现在的任务是和张大炮小北京他们好好协同,给受灾的嘎查和村子分发粮食!”
“发粮食?571不是早就占了我们的口粮吗?现在我们哪还有粮食发给老乡?”
“这个你不用操心,首长特批了从军区物资处调一批粮食出来,后天就到!”五郎闻听粮食问题已没有后顾之忧,也不好再向指导员发难,他把手枪揣回自己腰间枪套,转身准备离开,但又被指导员叫住了。
“栾新华,你别担心刘臣人身安全,南戈壁的叛军,只是一群无法忍受苏军欺压才奋起反抗的蒙古牧民们,他们都在知道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什么样的的部队,刘臣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希望这小子福大命大!”
刘臣确实福大命大,昏迷了一整晚的他,终于在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苏醒了。刘臣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一个慈祥的妇人正握着他的右手祈祷着,妇人发觉刘臣醒了,顿时欣喜无比。
“孩子,你终于醒了!天神保佑,你总算是熬过来了!”
“大娘,我在哪儿?”刘臣试图坐起来,但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用双手撑起身体。
“孩子你别动,好好躺着,你的伤还没好呢!额木齐说你至少还要十天才能下床!”
“大娘,对不住啊!给您添麻烦了!”刘臣已经猜到,眼前的妇人一定是一晚上没合眼在照顾自己,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愧疚。
“孩子,别这么说,你是我们嘎查的恩人,我家老头子都告诉我了,是你拼了命打赢拳赛,挣了十五袋粮食,嘎查的女人和孩子们不用挨饿了,是我们对不起你,害你差点命都没了!”妇人说着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泪花。
刘臣本来对额日德木图恨的咬牙切齿,但此时听到妇人说自己为女人和孩子们赢了这么多粮食,便心软了,不再怨恨额日德木图把他推上擂台。
“大娘,我其实也不知道你们嘎查的女人和孩子们现在挨饿,早知道是这个情况,我应该再多打几场,给孩子们再多赢几袋粮食!”妇人心疼的拂拭着刘臣脸上那道瘆人的伤疤,再也忍不住泪水。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住哪儿啊?你受这么重的伤,你阿布和额吉得有多难受啊!”妇人简单的问题,却勾起了刘臣对儿时悲惨遭遇的回忆,刘臣迟疑了一下,一字一顿回答道,
“大娘,我叫勃日帖赤那,我是孤儿,从小到大都在乌拉特放羊,大娘,您怎么称呼啊!”
“我叫萨日娜,乌兰萨日娜,我也是乌拉特人,后来嫁到南戈壁的。孩子你安心养伤,我给你弄点吃的去!”妇人站起身准备离去,刘臣不由自主的拉住妇人的左手,缓缓说道,
“萨日娜大娘,那个……额日德木图大叔,他去哪儿了?”
“那个死老头子!他带着他侄子苏赫巴鲁又去边境线了!说什么那边有野骆驼,他俩要打一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