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天接话:“元宗也傻,传信号就传信号呗,非要大声说出来干嘛,让我们听到了不是死得更快。”
曲艺挠挠头,“可能,这样子才会传得更远吧。”
其实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鬼宫传个求救信号要喊出来,难道真是喊得越大声才会传得更远更清楚吗。
她们猜的很对,这招是鬼宫的千里传音:喊得高,范围越广,听到的人越多。
鬼宫密室里,一位黑袍男子身子微微一颤,倏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长啸一声:“元宗!”
声音随着内力传出去,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直至消失也未曾得到任何回应。黑袍男子眸子一紧,两个分体出现在他的一左一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右边分体道:“到底谁这么大胆敢动我鬼宫三长老。”
左边分体道:“行,你去找元宗,我找元魂查个清楚,你安心修炼吧。”
说完,两个分体消失在密室里,去往各自要去的地方。
也就在元宗吼完的那刻,天月帝哈哈大笑。“师姐做得好,若放得元宗出去,东姜国必定生灵涂炭。”
小汤子一个劲的为他擦着脸上的汗,“皇上都看见了什么,流这么多冷汗,看来端王妃此行凶险万分啊。”
天月帝双指并拢,再次划过额间,“收!”
睁开双眼,轻喘几口气后,道:“唉,一场恶战,辛苦师姐了,不过还好,及时控制住了。”
他拿过小汤子手中的帕子,自己擦了一把,虽收了神,可脸上依旧淌着冷汗,心里不禁暗叹:“疏于修炼,仅一会就累成这样,师父若在世必定要气死。话说,这元宗的内力真是深不可测,若不是他们集三人之力抵抗,只怕没这么轻松。”
想到这,天月帝又重叹了口气。“小汤子,从今日起,朕除了上朝批奏折,其余都在御书房修炼,后宫的事你安排好。
“奴才遵命。”
山顶上,一切解决完毕,曲艺第一件事就是开笼子救人。
打开笼子,肖太妃还是迷迷糊糊地晕着,曲艺拿出一粒药丸塞进肖太妃嘴里,没一会,肖太妃的眼皮子颤了颤,随即倏地睁大双眼,嘴里大喊:“艺儿快跑,有埋伏!”
肖太妃醒来第一件事喊得是她,这让曲艺很是感动,内心一触,眼眶竟有些微微发热。“母妃没事了,鬼宫的人都被我们打跑了。”
听得“没事”两个字,肖太妃的情绪也终于冷静下来,惊恐混沌的眼神也渐渐清明起来,长舒一口气后,竟大哭起来,抱着曲艺不放手。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艺儿你怪我你骂我吧,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以身犯险,你有没有受伤啊,都是母妃对不起你。”
再看曲艺一身脏兮兮的,有污血又有泥土,还破了好几处,更自责了,用拳头捶自己的胸口大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曲艺为肖太妃抚平乱糟糟的头发,微笑着摇摇头。“母妃不用担心,我很好,倒是她,伤得不轻。”
柳风君的身上、脸上都是鞭痕,手臂上还破开好几道血口,着实有些惨。提到柳风君,肖太妃总算想起了什么。“风君你没事吧,风君,你受苦了。”
柳风君摇摇头道:“太妃,我很好,只要您没事,这些痛风君都忍得。”
“母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休息下再慢慢说。”曲艺扶起肖太妃,往外面走去。
此时天刚蒙蒙亮,从山顶往东望去,已然能看到太阳的一点晕光,夜里看不清的看不见的,此时看得比什么都清楚。
眼前一片比昨晚想象的还要糟糕,树木回归土里,却是横七竖八的,有躺着有斜着,有些甚至穿插进别的树干之中,多树合而为一,地上一片焦黑,遍地尸体,掺杂在一起已分不清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虽说山顶风大,可吹了一夜依旧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与刺鼻的焦味。
“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曲艺对身后的暗卫们说。
为首的黑衣暗卫点头道:“王妃请放心,这里一切交给我们。”
天月帝挑选的精英她是绝对信得过的。
“母妃,我们走吧。”
“诶!”肖太妃抹了把眼泪,爬上姚天天的背,由她背下山,而柳风君说什么也不肯让人背,一定要自己走下山,这才不辱没铭天镖局的大名。
由于她们是夜里出发,端王府里,云峰飞与云娇儿一.夜未眠,就在前厅里干等着,互不说话。
云峰飞走到厅门口,又往回走,再走到门口看看天,“天都要亮了,艺儿怎么还没回来。”
“皇兄,你都走了一.夜了,看得我眼都花了,坐下来等吧,皇嫂一定能成功带母妃回来。”
因一.夜未睡,又心事重重,云峰飞的脸色有些暗沉,眉头始终皱在一起。他烦躁的又走回来,坐下没一会又站起来。“我自然是相信艺儿的,可我就是放不下心啊,你以为鬼宫的人好对付?艺儿肯定会受伤的。”
听到受伤,云娇儿哇的一下哭了。“皇兄你别吓我啊,嫂子要是受伤了,母妃岂不是也要遭殃了。”
云峰飞本就心烦意躁,被云娇儿这么一哭哭,一个头两个大,脾气暴涨,“你别哭了好不好,烦死人了。”
他又再次走到门口,看着天色渐渐变亮,对着空中大喊:“一号,走。”
“属下遵命。”
一号几人等这个命令很久了,他们虽说只是府里的暗卫,比不得皇宫精英,可上进心还是有的,他们在江湖上也听过鬼宫的大名,王妃与鬼宫大战救太妃,他们很想参与。但他们也有自知之明,他们参与只会给王妃添堵,不如在家等着,可他们等待的心情如端王一样,坐立不安。
一声令下,府里所有暗卫刷的一下都出来了,前所未有的整齐。这倒真把云峰飞吓愣住了。
“怎么,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