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娇妻,就不搞婚外情了吗?陆宸隽是一点都不相信司矜晏的。
同样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
就算不爱一个女人,也能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
如果每个男人都讲究有爱才有性,那么很多生意都无法进行。
他不爱张彩儿,张彩儿也不爱他,但完全不影响他们滚床单。
司矜晏都跟时意珠去酒店开房了,还在这里装深情,装清高。
陆宸隽忽然觉得,司矜晏也没有他想的那么高尚。
他攥紧拳头,眼神带着一丝敌意看着司矜晏,“你要是爱染染,就别不要跟别的女人搞暧昧。”
司矜晏眼神犀利地看着陆宸隽,“记者只是拍到我跟意珠进入酒店套房,他们有拍到我跟意珠在床上滚吗?”
“孤男寡女,在套房里面待了一个晚上,还需要拍吗?用膝盖想都知道你们在那里做什么。”敢作敢当,这才是男人该有的风范。
司矜晏讽刺,“原来陆先生是用膝盖思考问题的不是用脑子思考问题的,挺不错,比那些光用屁股和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强。”
陆宸隽语气愠怒,“司先生,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染染的事,你心里清楚,你狡辩也没用。”
司矜晏看陆宸隽眼神冷漠中带着一丝浓郁的鄙夷,“愚蠢的男人。”
这时,电梯下到一楼了。
司矜晏牵着苏染禾的手,走出电梯。
苏染禾被他牵着,他的腿很长,他一步顶她两步半。
她看着他背影,眉头皱得紧紧。
这么说,他跟时意珠真的是清白的。
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苏染禾知道司矜晏的性子。
他不屑说谎。
也不屑去八卦。
更不屑要为自己狡辩。
一想到他跟时意珠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时。
苏染禾的心跳不由怦怦怦地加速——
司矜晏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的停车场。
他们走出医院,还没到停车场。
就看到医院对面的购物大超市大楼外墙的大屏幕上。
正在现场播放着记者采访君依兰的报道。
记者问君依兰:“君小姐,司先生真的亲口说过,要娶你吗?”
君依兰穿着病号,靠着病床的床头坐着。
脸色苍白,神态憔悴。
听到记者这个提问时,她满脸的痛苦,“是的,在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时,他亲口说,等我大学毕业就娶我的。”
记者深深地同情她,“君小姐是打算终生不嫁了吗?”
两行清泪,从君依兰脸颊滑落,她就像一只随时都要破碎的瓷娃娃。
“我非他不嫁,如果不是他,我就一生不嫁。”
记者:“司先生现在已经娶妻,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司太太说的?”
君依兰看着镜头,眼里满满的深情温柔,“司太太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姐姐,我小懂事时,就深深地爱上了姐夫。”
“可是天意弄人,我跟姐夫有缘无分,注定我们这辈子都成不了夫妻,现在你是他的妻子,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爱姐夫。”
苏染禾被司矜晏牵着,她抬头,看着大屏幕上的君依兰,咽了咽口水,“她是有病吗?”
君依兰想认她做姐姐,她还不想认她做妹妹呢。
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苏清禾。
司矜晏眸光冷冷,语气讽刺,“还病得不轻。”
像从精神病医院躲出来的病患一样。
苏染禾扭头看他,“你真的亲口说过要娶她?”
司矜晏挑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人,不是禽兽。”
“……”苏染禾愣了两秒,才明白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矜晏把君依兰当禽兽。
“一头母兽罢了,有什么好看的。”司矜晏强势地牵着苏染禾的手走向他的车。
回到东方阁。
王妈已经给他们准备好晚饭。
看着桌子丰盛又营养的菜品,苏染禾摸了摸肚子。
她刚在食堂就吃了几口辣子鸡,都还不够塞牙缝的。
现在看到这些菜,肚子咕噜咕噜叫了。
她这妊娠反应很奇怪,一下想吐,一下胃口大增。
一下想吃这个,一下又想吃那个,口味变来变去。
他们洗了手,一起在餐桌前坐下。
王妈给苏染禾端上燕窝银耳羹。
王妈说:“太太,这些菜品都是少爷打电话回来,让我做的。”
都是符合苏染禾的口胃的,清淡的,重口味的都准备了。
苏染禾心想,司矜晏应该是想到她妊娠反应,胃口变化多端,才让王妈准备这一桌子菜肴的。
苏染禾喝了一口燕窝银耳羹,加了蜂糖,微甜,很有食欲。
苏染禾抬头看向对面的司矜晏。
司矜晏坐姿笔直,吃饭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矜贵。
“司矜晏,谢谢你。”苏染禾由衷地开口。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司矜晏是一个体贴细心的人。
但有时候,又不得不说,他教训人的时候,手段很残忍。
让人闻风丧胆。
司矜晏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吃完饭后,他放下碗筷子。
从餐桌旁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为什么要跟陆宸隽到食堂吃饭?”
“他到病房看清禾,也说有话要跟我说,我刚好饿了,就叫他到食堂去。”苏染禾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对他坦诚地道:
“他在网上帮我骂君依兰,又把那段视频放到网上去,虽然帮倒忙,但我还是出于礼貌,请他吃顿饭当是答谢了。”
“不过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以后不管我遇到什么困难,他再这样自作主张地‘帮’我也不会感激他,不会再答谢他。”
司矜晏冷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但这一声冷笑声,让苏染禾心里发毛一样。
司矜晏起身,离开餐厅。
苏染禾轻吁了一口气,端起碗,心不在焉地扒饭。
刚才还觉得燕窝银耳羹好吃,现在吃一口,却觉得太甜,很腻。
她夹了面前的酸菜猪大肠放进嘴里。
一股酸味充斥着她的口腔,分泌了许多口水。
一碟酸菜炒猪大肠就被她吃完了。
吃完之后,感觉整个胃都在冒酸,很不舒服。
她走出客厅,看到司矜晏慵懒地靠着沙发背上坐着。
他仰起头,喉结显得十分突出性感。
眸光似浩瀚大海,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还想不想离婚?”良久,他沉声开口。
苏染禾一听,心口一揪,眼眶一热。
她嘴唇动了动,语气很平静,“不想。”
“为什么不想了?”男人冷冽地问,心情却像扒开乌云见了阳光。
苏染禾想了想,还是决跟他好好沟通一下:
“司矜晏,我之前想离,是以为你喜欢时意珠,想成全你们。”
“章雪刚才提醒了我,如果你喜欢时意珠,在你爷爷要你跟君依兰结婚时,你根本就不用娶我,直接去娶时意珠就行。”
“如果你不喜欢时意珠,娶了我也根本就不需要搞出轨这种游戏。”
司矜晏冷笑,“你脑子有章雪一半聪明,也不会被陆宸隽欺骗三年。”
苏染禾不悦地皱眉,怎么又提这事?
“章雪也没脑子,有脑子也不会被廖海炫欺骗。”司矜晏又补充一句。
“感情这事谁说得明白啊?真要怪,就怪你们男人太会伪装了,伪装到我们女人是火眼金睛也识别不出来。”苏染禾忍不住吐槽。
司矜晏冷漠地看着她问,“不想离婚,是因为我不喜欢时意珠,没有出轨时意珠?”
苏染禾对上他的视线,“不然呢?”
男人的脸瞬间像覆了一层冰霜,“不想离婚里面,没有一丝丝的喜欢?”
苏染禾闻言,杏眸微睁。
应该有的吧?
不然,他刚才问她想不想离婚时,眼眶为什么会热?
就是因为想到,他们要去离婚了,她想哭——
这里面,肯定有喜欢!
但她不确定司矜晏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她清澈的杏眸坦诚地看着司矜晏,“算有吧,但我不想离婚的重要原因是,我想让我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想我的孩子,从小就能够在父母身边,享受父爱母爱,快乐健康地成长。”
“司矜晏,不是我对我自己没有信心,而是最近很多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你是农村出来的野山鸡,你是麻雀,你就算飞上枝头也当不上凤凰……”
司矜晏冷冽又霸气地打断她:“我就喜欢你这只山鸡,喜欢你这只麻雀!”
苏染禾愣住,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你耳聋了吗?”司矜晏黑眸似冰一样盯着她:“我说,我喜欢你这只山鸡!”
苏染禾脸颊绯红,“你是说,你喜欢我?”
司矜晏别开脸,没有去看她。
愚蠢的女人,他说得还不够明显吗?非要问得这么细!
“司矜晏,你居然喜欢我!”苏染禾看着他耳根发红,突然开心地道。
司矜晏又侧过去脸,微眯双眸,看向别处:“我也只是不想我的孩子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成长。”
“噗……”苏染禾听他这么说,开心到笑出声来。
她脸上和眼里都倾泻着明媚的笑意。
她就知道,他舍不得捏断孩子的脖子。
苏染禾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侧脸像是被最精湛的雕刻家精心雕琢而成,俊美无比。
欣赏他的侧脸,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听到他亲口说喜欢她,她心里像吃了蜜一样。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仰起脖颈,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啵唧亲了一口。
甜柔的触感,让男人像被电了一下。
男人身体僵直着。
搭在沙发椅背上的手,五指紧了紧。
苏染禾搂着他的胳膊,声音甜甜地道:“司矜晏,我答应你,跟你成为真正的夫妻,让你成为我爸妈真正的女婿。”
“那你可以想清楚了,一旦确认了真夫妻的关系,这辈子就不能改变了。”司矜晏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就像严父看着女儿一样。
“我想得很清楚了,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而且我还怀了你的孩子,我们干嘛不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苏染禾用脸磨蹭着他的胳膊,微微挑眉,“那你以后,不能在我惹你生气时,让你保镖绑架我,还朝我手臂划伤口。”
司矜晏蹙眉,狐疑地问:“你说什么?我让我保镖绑架你?”
苏染禾一听,坐起身子,震惊地看着司矜晏,“你没让你保镖绑架我?”
“我闲得慌吗?还是吃饱撑着了,绑架你,还往你手臂划伤口。”
司矜晏拿起她的右手臂,指着上面的刀疤,“是这条伤口?”
苏染禾点头,想到不是司矜晏绑架的她,她心里更甜了。
内心里的乌云全散了。
此时,她整个心房都像被明媚的阳光照着。
暖暖的。
“你怎么觉得是我绑架你呢?”司矜晏挺括的剑眉紧蹙,眸光幽冷地凝着苏染禾。
“我说让你在外面找女人,惹你生气了,到了公司你为难让我翻译,我翻译完发到你邮箱就离开公司……”
苏染禾把当晚被绑架的事情,很仔细地说了出来。
司矜晏听后,胸口发闷。
冰冷的嗓音带着愠怒,“保镖衣服可以定制,你光凭保镖衣服相似就怀疑是我绑架你,苏染禾,你的脑子呢?”
“你是我妻子,我再混蛋也不可能绑架我妻子,伤害我妻子!”
苏染禾也意识到自己没脑子。
章雪平时还夸她聪明,拿得起放得下呢。
苏染禾愧疚地看着男人,“司矜晏,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怀疑你。”
司矜晏捏住她的下巴,低下头来。
他的目光在她白皙的脸上流连,语气邪惑,“我真要教训你的话,绝对不是绑架这种卑鄙手段,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