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孙喜带人将盘盏撤了,收拾妥当,离开的时候还不忘顺手关上书房的门。
慕容清音展开西北舆形图:“容易,来看看。”
“西北的情况,我大概还记得。”容易也走过来,站在桌子旁看着舆形图,随手指了指舆形图上的某个点。
“这里,距离云都城一百四十里,地势极其险要。狭窄处仅容一人通过,准备充足的火箭滚石,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回忆着一线天的地势,抿唇想了片刻,又道:“一线天虽然险要,但绕过峭壁,后山有一条兽道,能走马。如果在这里修一处驻点,往前三十里修一个警哨,则进可攻,退可守。”
毕竟前世,他最后就是抢占了这里,卡住了犬戎进兵的通道,才获得了胜利。
那时候犬戎势力更强。
“好,我让嵇子绍回去办。”慕容清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容易去西北,最多就是到过云都城。
可是他却对一线天如此了解,从哪里知道的,自然不需要多问。
只是……
一线天较云都城又突入北疆七百余里。
北地本就荒凉,人烟稀少,物料匮乏,每增加一砖一石所需的银钱,都比内陆高出不知多少来。
要在此地修筑据点工事,驻防练兵,银钱耗费绝不是小数。
慕容清音盘算着国库和自己私库的收益,只觉得手头紧的难受。
容易看了慕容清音一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小皇叔,我倒是有个想法,兴许能帮你解决眼前的难题。”
“嗯?”慕容清音正低头看着一线天的位置,闻言抬头,看少年眼底星光闪烁,笑了笑。
“什么想法?”
慕容清音敲击着舆形图,浅笑着问容易。
“缺钱,那当然就得向有钱的要啊。”
容易勾唇笑着,眼睛微眯,恍若一只算计的火狐。
慕容清音摇头:“肯定不行,京中虽然有钱人多,但是都不傻,想找他们要钱,谈何容易。”
“小皇叔交给我就是。”容易笑着勾住慕容清音的后颈,在青年柔和的浅绯色薄唇上按下一个轻柔的吻,“小皇叔,韶华阁借我用用啊。”
慕容清音被容易勾得火起。
他才二十五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偏又食髓知味,哪里经得住少年一再撩拨,决心找回自己的场子。
慕容清音忽然一手揽住容易的腰,将浅尝辄止后准备抽身的少年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慕容清音这一吻凶悍而又执着。
亲吻时,青年就像一头不知餍足地凶兽,贪婪地吮吸着独属于自己的蜜源。
以至于他松手的时候,少年两颊绯红,双眼朦胧。
一吻结束,慕容清音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你是皇帝,整个大夏,你想用哪里都可以,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他看着怀中的少年,低低地说,暗哑的嗓音带着动情的余韵。
容易被欺负的厉害,一双杏眼恍若两池春水,一缕红色自眼尾挑起,漾着无限春情。
少年大约是没想到小皇叔会忽然变成一头凶悍的狼,一时傻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慕容清音,红唇微张,似是在发出邀请。
慕容清音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唔……”
少年在慕容清音怀中软成了猫儿,只能无力地抓着慕容清音的衣襟,撑住自己绵软的双腿不至于站不住。
少年被勾得魂都飘了。
容易攀着慕容清音,迷迷糊糊地想,小皇叔的技术可真是取得了长足进步啊。
……
两人缠绵许久,分开的时候都低低地喘息着。
容易软软地勾着慕容清音的脖颈,眼底都蕴着绯红,杏花春雨般的眸子又娇又媚,分外勾人。
少年舔了舔有些红肿的唇,轻声喟叹:“小皇叔,不要把你的权柄给下移给任何人,哪怕是我也不行。”
方才亲吻时,容易已经拆了发冠,如今满头青丝散落在肩头,更显得媚色无边。
说话时,少年的尾音上扬,勾得某人心底酥酥麻麻。
慕容清音觉得嗓子发干,抬手揉揉容易的发顶:“你的话,可以。”
他说,眸色幽深,似是一头面对猎物蓄势待发的野兽。
容易忍不住想要将人推开:“小皇叔,好哥哥,真不行了……”
少年眨着眼睛,泪汪汪地求饶。
他们才结束没多久,若再来一次,他又克制不住……
真的会被榨干的。
“嗯?”
慕容清音狭长的凤眸中蕴着浓的化不开的欲望,闻言愣了愣。
片刻,青年笑了,眼底的欲望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慕容清音伸手捏了捏容易的脸,轻声笑着:“不闹你,和我说说你的计划?”
他说,声音还有些低沉。
容易眨眨眼,笑容纯粹无辜,一双眸子更是仿佛被雨水冲刷过的天空,澄澈干净:“就一个字:编。”
“编?”慕容清音更感兴趣了,“小混蛋,你哪里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容易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大概,上辈子和你斗智斗勇学来的吧。”
“我?”慕容清音愕然,觉得这小混蛋是在污蔑自己。
“我怎么会……”
“你当然不会,所以我才要会。”容易笑笑说。
少年恢复了力气,从慕容清音怀中挣出来,伸手拉过一张宣纸,铺开,开始介绍自己的计划:“宫里虽然银钱不算充足,但是那些有的没的,可以让豪门世家拿来炫耀撑门面的宝贝却是不少。”
他随手在纸上写了几件物品:“像这几件,其实不值钱,但是随便拿出来一件,都足够世家争抢,可以作为压轴品出场。至于说最后一个重磅,我先保密。”
容易说着,抬眼看慕容清音,眼中噙着似水柔情。
慕容清音还是觉得有点儿古怪:“所以,你是想变卖家当?”
他似乎,也没穷到这个地步啊。
就算是掏私库,也不至于眼前就要变卖压箱底的家当了。
容易笑了:“小皇叔没去过黑市吧?黑市里有个行当,叫做拍卖行——”
少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黑市不知道,青楼总该知道啊。青楼女子梳笼之时,可都是价高者得。”
他勾唇笑着。
慕容清音一怔,冷笑一声:“容易,你可真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