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承肴被这直白的恶意打蒙了,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没有言语。
即晏休没有再管他,希望从此以后主角受能离他远远的。
军训第一天,太阳真的毫不留情,军姿没站一会儿即晏休便觉得脸晒得生疼。
等好不容易结束了,即晏休连忙找了处阴凉的地方休息,脱下帽子,额头都是汗,帽檐也被汗水打湿了。
即晏休用手抹了把,嫌恶地开始翻找纸巾。
好死不死,出门被简承肴扰得心烦,忘带了。
饶是再淡定,即晏休也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口:woc!
“呲呲……检测到宿主情绪不稳定,请宿主不要ooc……”
你死!
这就情绪不稳定了,那他最开始想毁天灭地算什么,算他倒霉吗?
要不是留着这智障系统给他传输剧情,他早就想捏死了。
正当他想着心一横用袖子胡乱抹一把额头时,头顶罩下一片阴影,又是那道烦人的声音和那阴魂不散的语气:“你是在找纸吗,我这有,给你。”
这主角受怕不是被下了降头了吧?
为什么非要在他面前晃悠?
或者说,他非要拉着他走两男争一男的修罗场剧情吗?
即晏休第一次感到无语加无力,他能杀了这个主角受然后毁灭这个世界吗?
大哥,这副身体的容貌确实好看,但不至于让你舍弃尊严吧。
你以后可是会说:“他也就容貌吸引我,其他地方我一点也不喜欢。”的男人。
你成功让我觉得还没走到后面剧情呢,你就已经自打脸了好吗。
简承肴固执地举着递过来的手,仿佛在说:收下吧,你要是不收我就一直举着。
那你就举着吧。
即晏休表示不理解但尊重,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简承肴低垂眼帘掩下眼底的失落。
自从第一眼见到即晏休,他便想要和对方搞好关系,但直到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破冰。
他以为对方讨厌他,却发现,原来对方只是想“孤立”所有人。
这让他不知该难过还是庆幸。
庆幸多一些吧,毕竟他想着同一个屋檐下,他就不信拉进不了关系。
收回纸巾,简承肴选了离即晏休不远处的地方坐下休息。
看上去像是发呆,实际上还是暗戳戳偷瞄着即晏休。
别说,真有痴汉那味了。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主角攻带领一帮同学抬着几个纸箱走过来,喊道:“我给大家买了雪糕和纸,大家分一分。”
“哇!好哎……”一群人蜂拥而上。
“……”
简承肴盯着俞之祎丢下其他人,只拿了一人份的雪糕和纸巾走到即晏休面前,将东西递给对方。
还不忘调笑道:“专门给你买的,拿着吧。”
简承肴差一点把那张“孔雀开屏”似的脸盯穿。
连给即晏休的雪糕都和别人不一样——心机狗!
作为当事人,你要问即晏休什么感觉,即晏休心里跟哔了狗似的。
所有人都在感谢俞之祎,只有即晏休,只想快些结束这场“为了给你送东西,给班上所有人都送了东西”的闹剧——
“ 哇偶,不愧是俞哥的舍友,连雪糕都和我们的不一样。”
和结束这个自来熟起哄的家伙。
即晏休接过雪糕咬了口,冷淡地道了谢,然后擦了擦额头和手心快干了的汗。
简承肴心里“咕咚咕咚”冒着酸泡。
俞之祎这逼太有心机了。
从前这货就跟专门针对他一样,跟他抢考试的第一名,抢竞赛的名次和运动比赛的名次,上了大学还想跟他抢喜欢的人。
阴险的小人。
“老俞,为啥同为舍友,你要区别对待,我和老肴的都和晏休的不一样?”
陶郗勾上俞之祎的脖子,满脸疑惑和被区别对待的不服。
简承肴也走过来,拆开雪糕袋子狠狠咬了一口,嚼嚼嚼,阴沉道:“是啊,同为舍友,晏同学的似乎比我们的都好。”
嚼嚼嚼……
俞之祎白了眼装模作样的简承肴,眼神在说:你和我什么关系,你配吗你要好的,心里没点逼数吗你装什么装。
“我买的我乐意,少他妈废话,不吃吐出来。”俞之祎的表情就差没直接怼进简承肴的嘴里把雪糕抠出来了。
“怎么,吐出来给你吃,你恶不恶心!”
“你他妈……”
俞之祎长相属于凶狠那一挂的,不过也是十分英俊帅气,是网上流传的那种“痞帅”的长相。
他这一挂脸,还真唬人,陶郗识趣地闭上嘴,将手臂从俞之祎肩膀上放下来。
陶郗自认为短短几天的相处已经和俞之祎简承肴混成了好哥们,但是他这两位好哥们之间的氛围总是剑拔弩张。
叫他时不时也有些尴尬。
这两位吵起来,其他人根本插不进去嘴,往往这个时候他都会识趣地充当背景板。
近距离看这两人因为一个雪糕就能争执起来的即晏休默默吃完雪糕,心平气和地看戏,不自觉带入看过的剧情中。
陶郗作为书中描写的,宿舍唯一一个直男——
是的,原身也不直,甚至军训结束后就谈了个男朋友——从头到尾都是懵逼的状态,直到知道主角攻受谈起了恋爱才恍然大悟,然后问出画龙点睛的一句话。
“哦……原来你们两个之前吵来吵去,合着是打情骂俏呢?”
即晏休微微皱着眉头观察,他不懂男生之间暧昧的氛围是什么样的,联想到书里的设定。
这两人真的在打情骂俏吗?
“吵什么呢,集合,开始训练!”教官吼了一嗓子。
稀散的同学这才哀声载道地集合起来。
第一天军训结束,即晏休没有买饭便直接回了宿舍。
等俞之祎和简承肴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即晏休的床铺上紧紧拉起来的床帘。
本以为习惯了即晏休的冷淡,但俞之祎还是想吐槽,这个舍友看上去很孤僻的样子,或者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都是大学生到底在高贵什么?
俞之祎在心里叹息,可惜了那一副让人怦然心动的容貌了,性格却如此不讨喜。
不过,俞之祎斜眼看了看注意力还停留在即晏休床位上的简承肴,心里讥笑一声。
能给简承肴添堵也是好的,谁叫他总跟自己过不去。
在老师同学眼里的乖乖好学生在他面前就跟有什么大病似的,总是和他作对,那就别怪他反击了。
陶郗没一会也回来了,一进门就风风火火跟他们说话,即晏休坐在床上戴着耳机,还能听到这位咋咋呼呼的声音。
“宿舍怎么就你俩,还有一个呢?你不是发消息说带饭吗,人不在带什么饭?这饭你自己解决吧。”陶郗一如往常打趣着,因为他真以为即晏休不在宿舍。
俞之祎好笑地指了指即晏休床位,看戏般小声道:“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