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纪念日那天,即晏休和悉嘉尧在酒吧喝酒的时候碰到陆贺一群人。
他们不知道这两人是在庆祝纪念日,只觉得两个人用这么大包厢多浪费,所以强势的加入其中。
即晏休眉眼微冷,悉嘉尧神情也不悦下来。
“晏休,两个人多冷清,我们一起热闹热闹。”陆贺没眼力见的挤到即晏休和悉嘉尧的中间。
即晏休眼刀飞过去:“陆少,我和我男朋友在过纪念日,你们加进来不合适吧。”
陆贺还没有消化即晏休这句话的信息,其他人却早已反应过来,纷纷露出龇牙咧嘴,尴尬的表情。
“男,男朋友?”陆贺如遭雷劈。
声音不自觉尖锐起来。
“对,悉嘉尧,我男朋友。”说完,即晏休将戴戒指的手展现在陆贺面前:“这么明显,你没发现?”
这,这谁能发现,陆贺正眼都没看过悉嘉尧一下。
“你,你和他在一起,悉家怎么会同意,而且,他还和悉嘉越有过……”陆贺双眼怒睁,很不甘心。
即晏休张张嘴要说时,悉嘉尧先一步开口:“我和他没什么,都是谣言,我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受制于悉家了,所以陆少爷,我和阿晏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悉嘉尧双眼眯起危险的弧度,不乏警告之意。
陆贺一点也不想看见他,狠狠瞪了悉嘉尧一眼,转头哀戚的对即晏休说:“晏休,我也喜欢你,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也不动心吗?”
悉嘉尧嘴角微抽。
好的,情敌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即晏休睨着他冷声警告:“陆贺,你只是朋友,那点心思烂在肚子里吧,有些心意说出来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陆贺听懂了,要是他还继续纠缠,两人就彻底没关系了。
周围的一圈人都面面相觑,这种尴尬的场合叫他们恨不得立刻遁走。
但又替陆贺不值得。
诚如陆贺所说,他守在即晏休身边这么多年,结果被一个陌生人“偷家”了。
陆贺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即晏休颇为不耐的看着他。
说实话,他一向知道即晏休性格冷漠,冷漠又无情,所以真的感觉杵了。
他怕即晏休真不和他做朋友了。
最终还是陆贺的小伙伴将哀怨凄惨的陆贺拉出包厢,这才作罢。
悉嘉尧握住即晏休的手,后者抬头看向他:“不用管这段小插曲。”
然后两人举杯共饮。
后来陆贺还是会叫即晏休出去玩,他收起自己的心意,除了对捎带而来的悉嘉尧冷眼外,他们这群人仿佛又恢复到以前的相处氛围。
然后就这样过了风平浪静的一年半。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悉嘉越专注于和何家的合作,没再出什么差错。
悉嘉杭沉迷酒色,但好在作为悉家人,他对自己喜欢的小提琴还是热爱着,依旧出现在各个音乐会舞台。
没有了那两个人的找茬,这个世界就显得乏善可陈。
这样的日子,即晏觉得很舒服。
和悉嘉尧在一起,平淡又安逸。
但显然,小说中豪门的生活根本不可能平静。
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悉家的饭桌上,悉嘉越的妻子突然宣布要和悉嘉越离婚的消息。
就连一向见惯风雨的悉父都一脸错愕的表情。
悉母声线有些不稳:“是不是嘉越欺负你了?离婚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好不容易大儿子的生活步入正轨,要是再添一个孩子,那她也算是能享受天伦之乐了。
但噩耗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悉嘉越很是淡定,他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饭,等咽下去后,不慌不忙道:“我们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反正现在悉何两家的合作紧密相连,那不契合的婚姻就没必要存在了。”
“是的,我和嘉越这些年的磨合并没有达到双方满意的结果,所以决定分开,各自欢好,至于两家的合作,照旧。”悉嘉越的妻子冷静的同悉父悉母解释。
作为局外人,即晏休第一次正面打量这个嫂子。
很强的上位者气质。
和悉嘉越同框出现,不但没有被悉嘉越的强势掩盖其锋芒,反而能一下子抓住别人的视线。
这样的人,仿佛天生不会被婚姻束缚。
悉家教导儿媳须得温婉谦和,孝敬长辈,扶持丈夫。
可她有自己的事业,所以在悉家的这几年,她和悉嘉越并肩而行。
这一刻已经验证了,她和悉嘉越能在一起,不过是当初做的一个交易,婚姻也不过是一次合作。
悉父严厉批评了他们二人擅自的行为,他通过长辈的施压,来迫使两人服从。
但,悉嘉越突然上楼,拿出离婚证摆在饭桌上。
悉父险些背过气去。
悉嘉越的妻子,啊不,前妻优雅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说道:“我今天是在悉家吃最后一顿饭了,父……哦,伯父伯母,以后作为合作方,请多多关照。”
说罢,冲悉嘉越颔首示意,然后拎包离开了悉家。
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让悉父悉母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饭桌冷场,即晏休吃饱了便坐在一边看戏。
悉父二话不说当着全家的面一巴掌扇在悉嘉越脸上。
“谈成了几个项目,翅膀硬了,婚姻大事都不和父母商量,就擅自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悉嘉越,我,给你脸了?”
悉父一向注重颜面,教训这个曾经的继承人都是给足了面子,从不当着其他人的面打骂。
但今天是气狠了,下手才如此果决。
悉嘉越也算是硬气起来,他敢于呛声了:“婚姻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我和她最开始就是为了两家合作才走在一起,如今一切步入正轨,自然不用再牺牲自己的婚姻了。”
“好好好。”悉父咬牙,一连重重的说了三个“好”。
一旁的悉母在这个时候都不敢上前维护自己的大儿子,只能和悉嘉杭站在一起,担忧的看着。
倒显得即晏休散漫闲适。
甚至有一种隐匿暗处的大boss感。
悉嘉越见悉父被他说的气急,却无话可说的样子,自以为拿捏了一切。
和何家的合作是他谈下来的,为此牺牲了自己的婚姻。
这一切的筹划,一定能给他带来双倍利益。
所以,在后面,媒体报道一系列项目上的问题时,悉嘉越肉眼可见的慌张。
运筹帷幄的自信,如大厦倾塌,所有努力,废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