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诵家境贫寒,从小痴迷舞蹈,受尽了苦楚才成为行业首席。
奚鸿章家境殷实,对她一见钟情。
两人很快陷入爱河,但柳诵一直坚持自己的事业,直到三十岁时身体状态下降,无法担任领舞的位置,才退下来专攻幕后,也在此时步入婚姻,结婚生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丰富从容,对一双女儿也教育得很好,希望他们能过上充实的一生。
奚荔身体不好,从小就在学习上表现得比较疏松。她虽然觉得可惜,但也不催促。
奚家的财富足够她富足一生,她对女儿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女儿能好好地生活,找到自己能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人不能浑浑噩噩一辈子,女人更不能把自己困在卧室和厨房。
她自认为把女儿教育得很好,却没想到这孩子才二十出头,竟然就抱着结婚生子捆住男人的想法!
这是何其的悲哀!
奚荔见柳诵生气了,也不开口,就低着头玩手指。
柳诵被气得一阵头晕,不得不扶住床围:“荔荔,你身体不好,不能劳累,我不逼你做出多大的成绩。
但是至少,你不能这么过一辈子。
我认为封毅做得是对的,他是真的为你好,尊重你,爱护你,我希望你也能对得起他的爱。
封毅是个好孩子,如果你还是这么狭隘不做出改变,那我支持他追求更好的人生。”
“妈!”奚荔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柳诵,“你是不是也要帮奚枂那个贱人!”
听着她刺耳的声音,柳诵的头多疼了:“关奚枂什么事?我什么时候说奚枂了!”
“果然,你更喜欢她是吧?”奚荔眼底流过愤怒与怨毒,“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遇到奚枂,你就立刻放弃我,是不是?
你天天嚷嚷什么充实的人生,富足的人生,谁要你的大道理!
我要封毅,我要成为封家的少奶奶!这就是我的目标,这就是我要的人生!”
“你!”柳诵感觉鼻腔里一阵火辣辣,血腥味似乎在往上蹿。
她想让女儿给自己倒杯水,但疼痛却让她说不出话来。
人死死地抓住床单,抗拒着突来的剧痛。
奚荔察觉到了柳诵的不对,立刻住了口。
下意识想上前扶住她,却又在伸出口的那一刻立刻停下。
她咬了咬唇,不管柳诵,直接拿着手机出了门,到外面阳台上打电话。
“奚枂现在住在封毅这里。”
“嗯?”
“你不是说一直查不到她吗?现在人都在眼皮底下了,你总能动手了吧!”
对面的男人笑了一声:“封毅家不就是你的家?既然在你的眼皮底下,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奚荔脸色难看:“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脏活累活都给我干,你却要嫁给封毅?”男人叹了口气,“还真是无情啊。”
奚荔脸色一慌:“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答应的吗?你——”
“我没想反悔,”男人打了个哈欠,“放心,我会安排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奚荔脸色难看地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木愣愣地看着院子。
室内,柳诵疼得几乎晕过去,整个人缩在床上,疼成一团。
...
晚饭时间,奚枂坐在椅子上,看着奚鸿章一家跟封毅,有些尴尬。
她本想回房间吃的,但奈何她做不了主。
封毅把她推到餐桌前,奚枂就无法离开,只能跟对方一家进餐。
吃饭的时候,奚枂一直专注低头吃东西,没开口。
谁知奚家一家也沉默得很,而且奚太太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难看。
封毅关心了柳诵几句,说等吃完饭可以帮柳诵配点药。
奚荔讨好地给柳诵夹菜,小声说了几句对不起。
柳诵到底心疼女儿,把她夹的菜吃了,却没怎么开口。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默,奚枂早早吃完,让王姨把自己推回房间。
封毅:“你先回房间躺好,我一会儿去给你做个检查。”
奚枂想到奚荔对自己的态度,就有点想跟封毅划清界限:“不用,明天也可以,不急的。”
封毅却坚持:“早一天治疗早一天痊愈,昨天就已经耽误了,今天得抓紧才行。”
奚枂看向奚荔,果然看到对方愤怒的目光。
封毅却一脸不想搭理奚荔的表情,奚枂只能答应下来。
回到房间,王姨帮奚枂洗了澡,又给她换了睡衣。
一个小时后,封毅过来。
奚枂躺在床上有些紧张。
封毅笑笑:“不用紧张,我听宗渡说你一直在给双腿做按摩,而且你以前是跳舞的,肌肉状态很好,卧床时间也不算长,问题不大。”
奚枂点点头。
封毅给奚枂做了肌腱测试,又查看伤口,确定奚枂确实恢复得不错。
“我让人把车库整理过了,明天开始我们去车库做复健。”宗渡道,“可能会比较累也比较疼,你得忍住。”
“放心,我没事的。”奚枂连连点头,“封医生,我还是可以跳舞的,对吧?”
封毅想到刚才摸到奚枂骨头的情况,有些不乐观。但他没说,只说他们一起努力。
等封毅走了,奚枂让王姨把自己抱坐在床头。
宗渡让王姨24小时照顾奚枂,这次住在宗家,就没让王姨单独住房间,而是在奚枂的房间打地铺。
奚枂听到宗渡要把自己送走的时候心里只有愤怒与悲凉,但是今天看到宗渡在封家的表现,她又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
“王姨,少爷为什么突然把我送到这边?”
奚枂知道,宗渡已经将后院改装过,让封毅在那里给自己做复健的。
王姨:“少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
奚枂眉心一皱:“有什么原因呢?”
“少爷总不会害您就是了,”王姨拿了精油,帮奚枂揉腿,“奚小姐,少爷很关心你的。”
奚枂沉默了下。
王姨:“倒是那个奚荔小姐,似乎对您恶意很大。”
奚枂点了点头:“可我之前都没见过她。”
“她是误会了您跟封医生的关系吗?”
“不清楚,”奚枂也觉得莫名其妙,“可封医生以前肯定医治过其他女病人吧?她难道对所有人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