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太子殿下来了。”门房老头的声音响起,惊得郑尚书一身冷汗。
太子来了?
他立马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窗边一眼。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我等接驾来迟。”郑力打开房门,站在书房门口等着。
“夜里风大,不如进屋一聊?”太子咳嗽了一声,示意道。
“太子所言甚是,是老臣考虑不周。”郑力连忙顺势将太子请到书房内。
风鸣月跟着一起走了进去,发现书房的窗户打开着。
“尚书大人的窗户怎么没有关好?莫不是忘记关了?”待众人都落座之后,风鸣月找了一个借口,走到窗户边上。
“屋里太闷了,老夫将窗户打开,长陵县主不必在意,先过来饮一杯茶吧。”郑力面上一如既往的淡定。
风鸣月细细看了一眼窗户,只见窗户上面有点滴血迹。
果然,那个杀手刚刚是从这里出去的。
风鸣月坐到了椅子上,细细地打量着郑尚书府的书房。
她看到郑尚书书房里,放着一张八卦图。
“没想到郑尚书对卦象也有研究。”风鸣月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茶几上。
“只是偶尔看看,谈不上研究。”郑尚书淡淡地回道。
太子殿下在看到那一幅八卦图时,顿了一下。
这个八卦图,跟之前唐骐书房里放的八卦图,大小、尺寸、方位,简直一模一样!
他是在唐骐的那幅八卦图后面搜到一些重要证物的。
那么郑尚书会将相关资料,放到这个八卦图后面吗?
太子对着八卦图愣了一会。
“殿下若喜欢,老臣便将此幅八卦图送给殿下。”郑力说道。
“不必了,东宫里有八卦图,孤不夺人所爱。”
太子说完看了一眼郑力,“半夜府上可有异常?长陵县主一路追着贼人,亲眼瞧见贼人在尚书府里消失了。”
“哦?有这等事情?”郑力惊讶道,“老臣刚刚一直在书房,并未感受到哪里有异常之处。府上戒备森严,有陛下亲赐的侍卫保护,安全是万无一失的。
如果殿下不放心,老臣也会大开府门,殿下只管派人搜。”
太子与风鸣月对视一眼。
“郑尚书既如此笃定,孤也就放心了,郑尚书府邸的搜寻,便交给你自己来搜寻吧。”
太子殿下估摸了一下时辰,差不多了,便朝着风鸣月问了一句,“长陵县主,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暂时没有。对了,殿下,那个贼人中了我一箭,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风鸣月一脸无所谓道。
“什么意思?”太子与郑尚书齐声问道。
太子见郑尚书如此急切的模样,仍不住看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别误会,老臣只是感到好奇罢了。”郑尚书说完,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我在箭头上摸了一抹金花剧毒,如果三天内不服用解药,贼人必死无疑。”风鸣月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个计谋实在是高。”太子点了点头,“还是长陵县主有法子,郑尚书,你说是不是?”
郑力现下脸色如旧,可是手心却不断地发汗,听到太子发问,他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说的是。”
“既如此,那孤便回东宫了。郑尚书,好自为之。”太子与风鸣月走出房门,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尚书一眼。
待两人走远之后,郑力终于撑不住,双腿发软地坐到了椅子上。
“快派人去喊府医来……”
此时,在东宫。
寒佑川将追踪刺客的细节告知了太子,“皇兄在郑尚书府上的那会,臣弟已经安排好人手监视郑尚书府了,只要那个刺客敢出来,我就能把他抓住。”
寒佑川明白,郑尚书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府内的护卫无数。他今日跟着刺客潜入进去,便感受到了来自四面的肃杀之气。
而且那个刺客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说明郑尚书府上的机关不少。
郑力作为皇帝的重臣之一,要得到皇帝的批准,其他人方可入府搜人。
眼下证据不足,皇帝显然不会开这个口。
“阿川,你放心,我刚刚已经告诉郑尚书了,刺客中的毒,需要解药。届时,我们只要合理地运作一下,让郑力知晓,方神医那里有解药,但需要中毒者亲自前去。如此一来,那个受伤的贼人势必要出府了。”风鸣月说完,朝着阿川笑了笑。
太子见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忍不住咳了一声。
“那孤便先将易木初之事往上报。皇陵渗水的修补方案,进度如何?”太子问道。
“皇兄,已经安排人手日夜轮流施工。明日一早,小灵沟的水,便会被分流,井体填埋之事,也在照常进行。”寒佑川说道。
“如此,甚好。”太子殿下点了点头。
翌日早朝,在太子还未来得及呈报昨日的情况,和御史便本参奏羽王。
“陛下,微臣参羽王当年修筑皇陵时偷工减料,在防水材料上做了手脚,才导致皇陵渗水严重的。”
和御史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此事当真?”皇帝黑沉着脸,问向太子寒稷。
太子瞧了郑尚书一眼,只见他一副漠然的样子。
但是,太子知道,这一切都是郑尚书对昨夜之事的反击。
他想釜底抽薪,将皇陵渗水之事的缘由推到防水材料之上。
依照皇帝多疑的性子,一旦羽王的质疑没有被完全澄清,他肯定暂时不会再让羽王去碰皇陵的案子。
因此,此事太子的回答至关重要。
“回禀父皇,绝无此事,羽王不会如此糊涂。”太子恭敬地回道。
“这只是太子殿下的一面之词,请问太子殿下可有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