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以及杀青宴是演员最向往也是最厌恶的一种娱乐方式。
荷兰举着酒杯大声笑道”这一次电视剧的收视率能取的圆满成功,多亏了益卿先生在啊!”
话音刚落,桌子上其他的人开始附和。
益卿坐在位置上,用叉子插了一块鱼排放到瓷盘中,“哪里 哪里,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荷兰见怪不怪视线落到坐在雾雨左侧的瓷言,眼中带有一丝浅淡的鄙夷,迟疑道“这位是……”
瓷言微微一笑,恭敬道“先生,你好,我是达瓦里氏,很荣幸在杀青宴见到先生。”
按道理演员见到投资的人应该要站起来握手的,再不济也要敬酒的。
荷兰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对他报以恭敬的瓷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达瓦里氏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益卿轻嗤一声,“就是北辰新收的学生。”
荷兰“哦”的一声恍然大悟,“对,北辰确实是新收了一个叫达瓦里氏的学生,不过今天他学生在这,他这个老师不在,怎么不怕在跑了么?”
瓷言脸上的笑意不变,“老师近段时间事务繁忙,实在是腾不出时间过来,索性老师就让益卿先生带我。”
其实仔细一点就能发现这一句比之前的第一句少了太多的恭敬讨好之意。
荷兰伸手招过来一个服务员,对瓷言讲道“这样啊!按照辈分来讲你应该敬我酒的。”
倚老卖老,狗见主子不在就露出了牙齿。
“小辈敬先生一杯。”
瓷言双手举起向荷兰弯腰敬了一下,直接一口闷完。
荷兰向服务员递了一个眼神,右手摩擦了一下酒杯,“一杯怎够?今天你老师在场也不会敬我一杯酒。”
瓷言闻言心中冷笑一声,要是北辰在场谁敬谁酒还是一个未知数。
“那先生想要如何?”
态度不卑不亢,可惜在虚荣的眼中却是巴结求饶。
荷兰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样,我一杯你三杯。”
“是,先生。”
瓷言自知现在是鸿门宴,也不在做太多的反抗,想着少一事是一事,不过就是三杯酒而已。
三杯酒鞠躬直接饮完,不是敬亲人,就是敬死人。
可惜三杯酒下肚,原本就难受的肚子更加难忍。
荷兰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继续找茬道“你敬我三杯,按照规矩我也要敬你三杯。”
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桌子,笑道“刚好,桌子还有三杯酒,你一并喝了吧。”
瓷言面露难色,要是平常她一定会喝的,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她的肚子真的不能再沾太多凉的,尤其还是这种辛辣刺激的冰酒。
“两杯吧,先生。”
荷兰闻言一怒,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指着对方怒喝道“你以为你在跟谁讲话。”
瓷言语气依旧如故,“跟人在讲话。”
荷兰轻蔑看着瓷言,冷笑挖苦道“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有我的资助,你能有戏来演。你要么把桌子上六杯酒喝完,你要么陪我一晚。”
对于贪色的人来说,男生,女生根本就没有区别。要是某个事物好看到一种地步,就连物种也不是问题。
瓷言:“……”
雾雨眉头微皱,给房间其他的人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们离开,劝道“你刚才也说了,达瓦里氏是个小辈,你身为他的前辈理应该照顾小辈。这一次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这一次。”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同样也看不起倚老卖老的人,更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谈论肮脏事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会帮瓷言,前面三点还是占据小部分,占据更大部分的只能感谢她背后有个好老师吧。
荷兰面色通红,好似喝醉了酒,口无遮拦讽刺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还有之前的身份,现在的你不过是寄居篱下,差一点出卖自己身体的婊子。”
他的家族跟着雾雨的家族本来就是世仇,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仇恨,只不过到了他们这一代,仇恨在一次放大。
他素来看不起雾雨,一直以为对方是一个下不了海,肩不能扛,只能坐在遮阳伞下过着男不男,女不女的生活。可是他跟着雾雨第一次下海对战,打破了他的想法,也打碎了他的骄傲。好不容易等到对方落败,虽然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还让对方再次爬到自己头上。
益卿掀起眼帘,叉了一根薯条放到嘴里,冷声反问道“那你又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跟他讲话。”
荷兰脸红脖子粗指着益卿不知道说什么。
益卿目光平淡的看了对方一眼,那一眼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继续吃着食物。
荷兰气急低吼道“我说错了么?他就是一个婊子。”
“啪。”
荷兰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脸,不可置信道“益卿,你敢打我。”
益卿蔑视看了对方一眼,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不知道想什么的雾雨,“对,老子就是打你了,你能怎么办?不过是趁乱赚了一点钱,爬到了自己一生本不该爬到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给老子摆谱呢?”
他是恨雾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爬到雾雨头上拉屎的。
雾雨轻声问道“你的手怎么样?”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益卿拍戏的时候正好伤到了右手,刚才吃饭的时候可是用的左手。
他感动于对方给自己的维护,却又恨对方做的一切。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一整个恨铁不成钢,没有好气的讲道“没事,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我竟然没有想到你竟然堕落到任由这种货色的人骑到你的头上撒野。”
他虽然折断了对方的翅膀,可是同样的他也给对方安装了一个比之前还华丽的翅膀。
雾雨:“……”
你还不如不讲话。
荷兰脸色越来越阴沉,目光来回在雾雨跟着益卿身上打转。瓷言正好可以放轻自己的呼吸,坐观虎斗,趁机咬上一口。
“我敬你一声先生,别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个先生,以为我怕了你。我与你旁边那一位争权争土地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在贫民窟饥一顿饱一顿的虫子。”
益卿咬牙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提自己的出身,更不喜欢有人在那个人面前提自己出身。
荷兰在益卿的敌视下走到雾雨身边,左手搭在人家的肩膀上,说着令人刺痛的话。
“要不是我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你,你有如何能得了他的青眼。我记得你们相遇的时候,他好像给你说他身边只有你一个孩子对吧,可事实真的如此么?与赛尔,利亚相比,你能在他心里占上几分。你的养父本该是我来做,可惜我那时不如人,棋差一步,可是那又如何,现在他还不是比不上我。按道理来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何尝不是我给你的 要不是我们争斗,你怎么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尘封已久的往事就这样被撕开在众人面前,其实也不算是众人,因为房间此时就只有三个人。
听到惊天八卦的瓷言睁大了双眼,不过让她疑惑的是荷兰口中的利亚是谁,赛尔她倒是记得,算是一个被宠爱长大的孩子。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雾雨,又看了一眼盛怒快要爆发的益卿,最后视线落到不嫌事大的荷兰身上,只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贵圈很乱啊!”
可不是么?贵圈真乱,随便走一步,都能看到熟人,不同的人相聚在一起甚至能连串在一起上演一场又一场的喜剧。
还是那句话,贵圈真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