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上,这艘游轮有一方毫无法律道德约束的法外之地,就是甲板下神秘的“独角秀”。
它和游轮上其他娱乐性质有所不同的是,演出并非对所有游客开放,只有住在豪华客房的贵宾们,通过曾经参与过“独角秀”的旧客们推荐,或者受游轮老板亲自邀请,才有资格能进场。
而里面为他们准备的,也绝对是能匹配这番严格操作的盛宴。
林凤的组织会为绑来的姑娘们量身制定一段性感无比的脱衣舞,经过一两天的魔鬼训练。
在舞台上当他们表演完之后,会根据舞姿,身材,长相等综合水平进行拍卖。
至于这些姑娘们落到拍卖者手里的下场,被怎么玩?怎么凌虐?哪怕是活体取器官,游轮都不会干涉,反而事后会帮贵宾们收拾残局。
保障他们在甲板下尽情享受人性深处的罪恶和残暴;等重返到“人间”时,依旧还是那副光风霁月,人五人六的形象。
林凤挥挥手绢,对身后的几个马仔命令道:“带她们下去洗澡,臭得身上都招苍蝇了,恶心。”
粗壮的马仔们立刻朝唐琬和其他姑娘们围过去,她们晕船后已经虚弱不堪,加上痛哭和饥饿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强行拖进船舱。
所谓的洗澡,就是把她们全部人集中到卫生间里,由三名女性帮手扒掉衣服,用橡胶水管对准她们,从头到脚,粗暴地狂喷一番。
唐琬和所有人一样,身上水汽都没干,就被强迫换上统一的体操紧身服。
她很疲惫,这种疲惫是当那通电话被拒后,抽筋扒骨般将她仅存的一点精气神都吸走了的精疲力竭。
所有人都被赶进一间四面无窗的简陋房间中。
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头顶的两个老旧吊扇嘎吱作响,勉强缓解燥热的空气。
墙边排列着一张张整齐的行军床,踏进这个房间就跟进了集中营一样。
林凤随后而来,冷若冰霜道:“这里就是你们睡觉的地方,饭吃饱后,会有人带你们去舞蹈室,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训练!”
她也不做过多解释,撩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大铁门关上,外面落锁。
屋子中央,两张大桌拼接在一起,上面放着简单的盒饭,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油腥味。
有的姑娘已经饿得不行,立刻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也顾不上看清里面都有什么,只求能填饱肚子。
许薇一个从小锦衣玉的富家千金,哪见过这种场面?
这些泛着油光的盒饭,在她眼里跟猪饲料一样,恶心得捂着嘴干呕。
她往床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一句话扯动所有人的心弦,谁不想回家?
但大家在绝望中早都哭累了,能听到的也就是抽抽搭搭的回应。
唐琬走过去,在许薇身边坐下,她也难过,但是只要想到家人,那就是她必须抗争下去的动力。
她拍了拍许巍肩膀,声音沉着,“许小姐,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都得坚强一些。”
“你说得容易,我们现在连个人都不算,怎么坚强?坚强能让我们回家吗?”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首先得让自己的身体不在这种环境下垮掉。”
许薇痛苦地摇头,“我做不到,我吃不下那些恶心的饭菜,这该死的地方我一天都忍受不了!还不如绝食死了算了!”
唐琬抓起她肩膀用力摇晃,“我们现在都是他们赚钱的工具,你以为会让你这么容易死吗?”
“你不吃饭,姓林的可以叫她手下把你的嘴掰开,跟填鸭一样把饭菜使劲塞进去再强迫你咽下。相信我,我亲眼见过别人这样的遭遇,过程比你想象的还恶心!”
“我们之后的命运都没有定数,谁能保证这里面不会有一线生机?你这么容易放弃又怎么回家?”唐琬越说越激动。
“他们巴不得看我们万念俱灰,任他们摆布!所以你要不想烂在这里,就给我清醒一点!”
唐琬吼出这番话,不光是说给许薇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人一旦失去求生意志,就只剩万劫不复了。
许薇抽噎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唐琬,被她坚毅的表情和眼神震慑到。
内心动摇了几分,“你…你觉得,我们还有希望?”
“我只知道希望是争取的,不是等来的。”
许薇紧紧抓住唐琬的手,崩溃的内心仿佛抓住了依托。
唐琬见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松了口气,把她带到桌边,“来,我们先把饭吃了,之后才有力气和脑力想后面的事。”
许薇尽管还是很抵触餐盘里黑乎乎的食物,但勉强点了点头,含泪送了一勺白饭入口。
另一头,现代高耸的办公楼里,厉渊端坐在书桌前批阅文件。
窗外暴雨如注。
听到有人敲门,他头都不抬,“进。”
高列推门而入。
他走过来,看了眼扣在桌上的手机,“厉爷,你关机了?”
厉渊握着钢笔,在文件末尾潇洒一挥,签上自己大名,字迹如人,刚劲有力。
“嗯,不想被无关紧要的电话打扰,怎么了?”
高列没有反应过来他所谓的“无关紧要的电话”是什么意思?因为能知道他私人号码的本就为数不多。
但也没多琢磨,“刚才里德先生给您打电话没打通,就打给了我,他想约您明天晚上在游轮上见面,问您时间可以吗?”
厉渊签完一份文件放左边,又从右边一摞里拿下另一份查阅,目光始终停留在文件上。
“你看着安排吧。”
“好。”高列刚要转身,又顿了一下,像还有话说。
呃……迟疑了数秒。
“御锦铭苑那边传来消息,说唐小姐昨晚一夜未归,鹤少跟佣人的解释是她回唐家探亲去了。”
厉渊没有停下手上翻阅的动作,淡淡道:“所以呢?”
“以唐小姐和唐家的关系,她会想回去探亲?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厉渊眼睑一掀,黑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笑道:“可以呀,顺便再定一张新加坡的机票。”
高列微愣,“您要回去?”
“不,是送你回去,看你在这儿闲得。”
有时候厉渊笑起来比不笑更瘆人。
高列吓得扶了扶眼镜,“我…我很忙的,我马,马上和里德先生那边联系,敲定您出行的时间。”
“出去。”
“是。”不敢再多嘴。
然而鹤宥深那边此时已经气炸了!
唐琬彻夜未归,他让特助孙延悄悄去找人,结果得到的消息是,唐琬上了一个混血男模的车后,两人一同消失了。
鹤宥深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朝书房一角砸去,玻璃碎裂一地!
孤男寡女还能干什么?
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唐琬背着他在外面偷吃。
“监控查了吗?我就不信这两个狗男女能在江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延,“只查到一部分,因为那辆车最后拐进了一条没有监控的路段,就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少夫人和这个男模的半点行踪。”
“废物!”鹤宥深暴躁地又抓起一叠文件砸到孙延身上。
“对不起鹤少。”
“给我继续查,但是绝不能透露半点风声,要是传到我妈或者老爷子耳朵里,我拿你是问!”
屋外一道闪电,划亮鹤宥深目露凶光的神情。
“找到人给我控制起来,我要一寸一寸碾碎他们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