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赶到餐厅时,服务员告知他,唐琬在半小时前已经结账离开了。
他出门后立刻就给她打了电话,唐琬没接。
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他迟到太长时间,唐琬生气了,故意的不接的。
直到他在停车场看见她的车还在,里面却没有人,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他当下就返回餐厅,要求调取餐厅内的监控查看。
从里面确实看见唐琬是一个人出的门,身后也没有尾随人员。
服务员忽然想到唐琬和丁虎因为微信发生的冲突,就告诉了厉渊。
但怕牵连到餐厅,她还一再表示当时在他们干预下,唐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且那个男人和他朋友们还比唐晚提前离开。
厉渊心头顿时翻涌起强烈不好的预感。
他马上动用关系,查了道路上的监控,看见唐琬在去往停车场路上被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截住。
听不到他说什么,但样子急得不行,唐琬就这么跟着男孩走了。
而他们一同拐进的那条巷子,里面根本没有监控。
厉渊看到此,脸色铁青。
之前那顿家法是白惩罚了,这女人还是不长记性!
他烦躁地转动起尾指的玉戒,把中间的时间快进。
没两分钟,外面的监控中再次出现小男孩的身影。
他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唐琬没有跟着。
一滴滴雨水打在监控镜头上,逐渐变成雨帘模糊了视频。
城市中脉络中那些肮脏的犄角旮旯,最是容易发生犯罪行为的地方。
打劫,殴打,强奸。
一场大雨,罪行,证据一晚上就会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厉渊敛起眼中暴戾的怒意,马上派人去把那个小男孩从网吧里揪了出来。
这才知道他是丁虎的侄子,家就住附近。
是被丁虎用一百块钱收买,让他把唐琬骗过去的。
再后来,高列打听到有救护车进了那条巷子,至于抬上车送去医院抢救的人是谁,暂时还不清楚。
现场其余人全都被警方带走了。
那瞬间,厉渊嘴里砸吧出了血腥味,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咬破了口腔壁上的肉。
他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更别说居然下意识咬破自己,还不觉得疼。
所有的注意力和念头全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马不停蹄的冲到医院,后背都浸湿了,心脏跳到了喉咙口。
这种焦躁纷乱的紧张,一直到他确定伤者是那个男人,他所有的隐藏情绪才从那一记砸在护士台上的拳头,发泄出来。
他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担心一个人担心得要死。
高列负责处理丁虎的时候,他又立刻匆匆赶往警局。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唐琬。
想她肯定淋湿了,会不会冷,会不会感冒?
想她明明没做错事,却被警察拘留,会不会害怕?
想她看到他的出现,会不会哭着就往他怀里钻,让他带她走?
可是!
结果呢?
厉渊眉压眼,目光如炬般盯着前路,双手紧捏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不光给顾霖尘打了电话,身上披着这男人的衣服,居然还想跟别人一起走!
想到唐琬当时看向顾霖尘的眼神,放松自然,一见到他就跟惊弓之鸟一样不安。
就像根本没有期待他会出现一样。
好呀!
她不是怕他吗?那就让她更害怕!
要她以后再想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的时候,这种恐惧就会如影随形!
厉渊额角青筋一跳,猛踩下油门,引擎发出巨大轰鸣声,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咆哮,车身飞速划破夜色。
唐琬身体像被谁用力拽向后方,整个人的背因推力瞬间紧贴在座椅上。
厉渊身上突然笼起一股愤怒,车内气压瞬间升高数倍。
她不寒而栗,“别开这么快,厉…厉爷。”
“看上顾霖尘了?”厉渊咬着后槽牙。
“你别疯了好不好!我和顾律师清清白白!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有病就去治!”
“停下来,我要下车!”
好!还敢骂人了!
厉渊眼神瞬间聚焦,如鹰隼般锐利。
车速还在不断攀升,仪表盘上的指针飞速偏移。
唐琬看着身边速速后退的街景成为一条条拉长的直线,双手紧紧抓住安全带,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恐惧大喊道:“厉渊,我求你了,开慢点,慢点!”
“有车……前面有车!啊!”
唐琬眼看宾利就要迎头撞上别人的车尾,惊恐地尖叫起来,双手捂住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厉渊右脚轻点刹车,单手敏捷地换挡,方向盘往左一打,又迅速回正。
同时油门再次踩到底,强大的动力瞬间就如利箭,从前车身侧冲了出去!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在飞快急速中,宾利最后还是稳稳停在了厉公馆门口。
唐琬生气地解开安全带,几乎是在车停稳的同一时间,推开门冲出车外。
她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最后不得不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生理性干呕。
满眼都蓄满了泪水。
厉渊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亡命的做法把她差点吓死!
到现在心脏都还在耳膜边突突跳个不行。
“疯子!厉渊你是个疯子!谁遇到你真倒了八辈子的霉!”
厉渊在唐琬的咒骂声中下车,把车门甩得巨响。
根本没有流露出半点怜香惜玉的表情,而是粗鲁地攥起她胳膊,往家里拖。
“碧君看上的男人你也有想法?等从我这里毕业了,还想当别人情妇是吧?”
“你混蛋!”唐琬被他的话激怒。
厉渊扯了一下她手臂,把脸凑近,咬牙切齿地露出冷笑,“唐琬,别忘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选择要留下当我情人的。”
“在我没有玩够你之前,你敢对其他男人有任何非分之想,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唐琬听他讲完,整个人就被重重摔在沙发上。
还不等她坐起来,一个沉重的身躯就压了下去。
他想让她感到痛苦!可这就小身板,哪经得住他平时对待敌对男性的办法?
真要动她一根手指头,还不得要了她半条命。
那就只有用另一种方式惩罚了!
……
唐琬再次醒来时,已不知道是几点。
床头的台灯晃得她睁不开眼,别过头去,发现旁边的枕头上没有凹陷,身旁空无一人。
意识这才一点点清晰。
在楼下她被折磨得哭不出声后,厉渊才把她抱上楼,丢进浴缸里好好清洗了一番。
然后又把她按在浴缸边,窗边,还有洗漱台上接连三次。
唐琬想坐起来,尝试了一次,没成功,感觉骨头是散的。
第二次,她用手肘协助支撑身体,才让几乎破碎的自己,勉强支棱起来。
被子滑下去,身上已经被人换上了一件男士衬衫。
宽敞的卧室里只靠一盏台灯很难看清屋里的情况,唐琬虚眯起眼朝黑暗中唤了声,“厉爷?”
才发现自己嗓音竟如同被砾石打磨过一样沙哑,喉咙干涸到刺痛。
在浴室那会儿,她接连破音了好几次,应该就是那时把嗓子喊坏的。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里?
唐琬疑惑的眸子倏地又亮起来,这不正是她想要的机会吗?
忽略掉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脑子里只有个想法——
找到保险柜的位置,想办法拿到那串项链!
唐琬不敢开大灯,只能在有限的光线下,把卧室各个角落都摸索了一遍。
没有发现保险柜影子。
按照常理分析,保险柜肯定是装在主人能够时常看守的地方。
因为人都喜欢守着重要的东西,才会有安全感。
所以不在卧室的话,那就肯定在书房了。
唐琬手里拿着个空杯子,假装要喝水的样子下楼。
厉渊不让佣人在家过夜的这个规矩倒是行了她方便。
客厅里虽然开着灯,但也不见厉渊身影。
唐琬顾不得考虑这么多,蹑手蹑脚地朝书房位置过去。
她把耳朵贴在门边上半天,确认里面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
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