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亦安做好了收尾,联系阿利告诉他自己要离开。
阿利表示舍不得他,但也不能阻碍他回家。
阿利已经和戈德温和好。
戈德温着急给阿利找雌侍,有想找虫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阿利的意思,也有些私心。
戈德温一直都知道阿利的想法,知道阿利不想让他伤心,所以不愿纳雌侍。
但戈德温不知道阿利会不会变心。
阿利以前依赖他,是因为接触不到优秀的雌虫只能依赖他。
现在阿利接触到的优秀雌虫越来越多。
戈德温就想,与其等阿利自己带虫回来,不如他主动给阿利找。
阿利对他进行了强烈的谴责,两虫的矛盾以戈德温完全服软告终。
亦安曾听雄父说:小吵怡情,偶尔吵一架能让感情变得更扎实。
亦安很清楚这就是他单方面对雌父发脾气后,想要雌父来哄他的借口。
这句话用在现在的阿利和戈德温身上倒很合适。
放在以往,听说他要离开。
阿利高低过来拉着他哭唧唧到阿诺不耐烦。
这次阿利嘴里说着不舍却没有要过来找他的意思,张口闭口都是戈德温。
戈德温一下班,阿利立马下线。
亦安:“......”
好像谁没有雌君一样。
和雌君相拥到凌晨。
阿诺考虑到他第二天要乘坐星舰,怕他不舒服,强行终止了欢愉。
雌虫把他裹在被子里,吻了吻他的眼睛:“雄主,睡吧。”
自己却一点也不安分,时不时用眼睛蹭一下他的脸。
“你觉得,这样我能睡得着吗?”亦安在黑暗中睁开眼,幽幽道。
阿诺浑身僵直三秒,还是把不舍吞回了肚子里。
亦安将手从裹紧的被子里抽出来,“不想让我睡我们就继续。”
阿诺解除僵硬,扑上去在亦安脸上吧唧一口:“雄主真厉害,但我有点受不住。”
“我不信。”亦安压着想要翘起的嘴角。
“真的,”阿诺又亲了亲他:“没骗您。”
阿诺知道雌虫不能说自己不行,但他的腰的确很酸。
他把雄主裹进被子里,不仅仅是怕雄主过度劳累、睡眠不足,明天上星舰产生不良反应。
阿诺仗着黑夜里雄虫看不见,毫不掩饰的红着脸想,他其实是只贪婪的雌虫。
亦安勉强接受这种说法,傲娇的问:“不想做,也不让我睡,你想做什么?陪你聊天?”
亦安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他其实没什么星舰反应。
他之前真有打算跟阿诺缠绵到天明。
他明明不是一只重欲的雄虫,今晚的欲望却格外强烈。
阿诺不愿意,那聊聊天也行。
亦安脑子里闪过一抹怪异,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越过了他的舒适区。
阿诺摇了摇头,黑暗中亦安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因为阿诺的头就放在他肩膀上。
“有件东西想送给您。”
“什么?”
阿诺将头从亦安肩膀上挪开,拉住亦安在他身上揉捏的手,带到自己眼睑下方。
“您很喜欢我的眼睛。”
“嗯。”亦安承认。
阿诺的眼睛是他想要的蓝,翅膀要浅一个色号,头发也是。
“我想把它送给您。”
亦安一时没明白。
阿诺说:“您时时刻刻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眼睛,就不会去看别的雌虫了。”
亦安:“......开灯。”
阿诺睁着眼,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闪躲分毫。
“您放心,我会在您睡醒之前把它做成冻晶,不会让您看到半点血迹。我的新眼睛也会立刻长好。”
亦安闭上眼,深呼吸,睁眼盯着他,冷冷道:“放开。”
阿诺察觉到了他的生气,自然而然听话的放开了亦安的手。
“离我远点。”
阿诺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委屈又害怕,但身体诚实的往旁边挪了些距离。
亦安掀开裹着自己的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伸手。”
阿诺不明所以的将手伸到他面前。
“手心。”
阿诺翻身摊开掌心。
“啪!”
亦安连续在他手心打了好几下。
阿诺的眼神逐渐从委屈转变为心疼。
等亦安打够了,他收拢五指,将亦安通红的手握进掌心之中:“雄主,疼吗?”
亦安:“......”
打虫的手又红又麻,被打的手毫无变化。
亦安不会承认的,他冷冷瞥了眼阿诺:“下次再有这种念头,自己准备鞭子。”
“为什么?”阿诺不明白,“眼睛对我而言并非不可再生。”
“可以再生它就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亦安反问:“拿自己的器官送虫,阿诺少将,您可真行啊!”
阿诺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雄主说不对,那就不对吧。
“对不起雄主,我以后不会了。”
“哼!”亦安缩进被子里,将自己整个蒙住。
其实阿诺这种做法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亦安从小的教育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雌虫也是虫,他们的肢体可以再生,可断肢的时候同样会疼。
大家都是虫,雄虫却要取走雌虫身体的一部分,那不仅仅是伤害,也是侮辱。
的确是侮辱,并非只有他的雄父这样觉得,这一点是虫族的共识。
不过有些恶俗的雄虫根本看不起雌虫,又怎么会在乎侮辱雌虫?
上赶着被侮辱的,阿诺大概是头一只。
亦安走了,走前将阿诺根本没有任何紊乱迹象的精神力疏导了一遍。
阿诺送他到天空港外,看着三艘统帅级战舰进入跃迁点,消失在折叠空间中,转身投入工作。
他昨天下午一上班就安排好了雷切尔和一万军雌,并帮他们申请到了军舰。
但琼座作为最大堡垒,内部空间堪比一颗小行星,收纳几艘军舰轻而易举。
亦安说不想张扬,所以让一万军雌的军舰全部停进了琼座。
阿诺:“......”
重新定义不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