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过后的第一天晚上,李格格便率先对正院出手,在雍郡王刚刚回府的时候就派人在二门处等着,用三阿哥不舒服的借口,截走了雍郡王。
然后满府上下都在等着看正院的应对。
陈肃怎么可能会惯着人这样拿孩子搞事的行为,直接拿了王府的牌子让小陈子去太医院请了两位儿科圣手,又让诗情去请了府里供着的府医,然后自己带着画意来到了李格格的院子。
等陈肃来到李格格院子的时候,李格格就差直接钻进雍郡王怀里,哪里还记得她儿子被她扣了一顶生病的帽子。
雍郡王其实也在等着看陈肃的反应。
在经历过柔则之后,他发现自己需要的是一个能将整个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贤内助,而不是一个只会风花雪月甚至还需要他帮着履行王妃职责的花瓶。
先一个花瓶是他情之所钟爱之所至也就罢了,一切麻烦事务都是他心甘情愿一力承担。但陈肃跟柔则不同,陈肃的确美丽,甚至客观来说比柔则更加美丽,而且比柔则更有才华,但奈何他有柔则这个珠玉在前,陈肃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七天的时间里,就替代他那死在最美丽的年华里的初恋。
陈肃走进来直接对雍郡王蹲身行礼,李格格脑子还在,虽然小小地受到了一点惊吓,好歹知道让开些,不敢受陈肃的礼,然后等陈肃被雍郡王扶起来之后赶紧对陈肃行礼。
雍郡王和陈肃一左一右地上座,李格格顿时觉得气短心虚,期期艾艾地继续拿三阿哥来说事儿,“并非妾身有意顶撞福晋,实在是妾身的三阿哥突然不舒服,妾身一时慌了神,这才请了王爷过来……”
李格格院子里的大丫鬟也跟着说李格格当时是如何六神无主,然后跪了一地请陈肃责罚,她们不敢再犯。
雍郡王不说话,只管端着茶杯装作喝茶的模样,陈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画意使了一个眼色,画意便站出来压低声音呵斥那几个丫鬟道:“噤声!既然知道阿哥不舒服,为何还在这里大喊大叫,就不怕惊着阿哥吗?!”
陈肃懒得看跪在地上的李氏,直接转头对雍郡王提议道:“王爷,按理来说三阿哥虚岁都快三岁了,既然出生的时候没听说有什么弱症,眼下该越来越健康才是,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陈肃只是随意一问,李氏赶紧描补道:“许是昨夜里没关好门窗,让阿哥着了凉……”
陈肃依旧没看李氏,还是对雍郡王道:“如此看来李格格不是个能照顾孩子的。原本我作为阿哥的嫡母,应该当仁不让教养阿哥,可我才入府,自己还未生养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比李格格好,因此我想着侧福晋昔日教养大阿哥弘晖至七八岁上下,想必教养一个三岁小儿也没什么问题,王爷觉得呢?”
李氏一听哪里肯让三阿哥离了自己身边,直接扑到在陈肃脚边痛哭流涕哀求道:“福晋饶命啊!弘时是妾身的命根子,妾身不该拿弘时来跟您争宠,您有什么不满直接惩罚妾身就是,还请福晋不要把弘时抱给侧福晋啊!”
画意帮着拦住李氏,陈肃依旧没看她,而是看着雍郡王,想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而雍郡王看了陈肃这样的表现,就知道她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今日之事他用李氏和弘时来试探陈肃,可陈肃何尝不是用这件事情在试探他。
见雍郡王好似正在思考,陈肃继续劝说道:“如今弘时是府上唯一的阿哥,我也不敢说这一两年的功夫就能给添个孩子出来,所以弘时的教养本就该格外重视。像李格格只是个一个格格,本没有教养阿哥的资格,若不是妾身也没教养过两三岁的孩子,也不至于将弘时推给侧福晋。”
陈肃的意思很明白,她是一定不许李氏继续养着弘时的,只是又担心自己不能做得比李氏这个亲娘好,所以才把生养过孩子的侧福晋给推出来。
如今的雍郡王可不是前几年柔则还在世时候的雍郡王,他已经三十多了,可府中只有一个弘时,还是汉人出身,就连李氏的汉军旗都是生了弘时之后才抬起来的。隔壁廉郡王府就是因为子嗣的事情多次被宫里斥责,他不可能再有前车之鉴的情况那么头铁地触霉头。
正好没过多久府医过来了,这一检查,府医就发现三阿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但他明白有些话不能直言,所以直说三阿哥饮食不调,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如此,雍郡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弘时一点问题没有,有问题的是李氏这个亲娘!
陈肃这个时候才闲闲地开口斥责李氏道:“李格格,这后院女子争宠属实正常得很,可你万不该拿府里眼下唯一的阿哥作伐子,哪怕你是三阿哥的亲娘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