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茶……”还没喝完呢。
……
别墅里,宋念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打印机旁放着一只青花瓷茶杯。
她从不玩儿古董,这玩意儿哪里来的?
嗡~
打印机启动,一张纸热气腾腾从打印机里飘落下来。
唔,新鲜出炉,还热乎的呢。
“请神明喝茶。”
宋念噗嗤一乐,她不懂瓷器,茶杯是不是好东西她也看不出来,但这空洞的茶碗里哪里有茶水?
骗子太子。
“多谢神明相助,如今槐村村长已得到食物,答应用水与我交换,我亦查明村长隐瞒水源,只是尚未查明隐瞒真相,但我既已参与,定会尽快查明。”
啪嗒。
几定银锭子落在打印机前。
“此乃白日向神明买粮银钱,祁御深知不够,祁某会想办法再筹钱。”
宋念盯着手里灰突突像石头一样的银子,这是她第一次直观感受古代的银钱。
放在嘴巴里咬了咬。
呃……好硬。
牙差点没崩了。
也不知道这些值多少钱。
宋念本想上网查查,但又想起祁御那句话,她盯着纸张陷入沉思。
下午祁御让她帮忙时,就和她说过他的谋算,他怀疑流放地的村长在隐瞒什么,担心是什么伤天害理的骗局。
他让她准备好一百斤的米面,他用金钱购买,然后特意让她分成十份传送,他要利用食物换水。
她本来可以送水过去的,他也不用那么麻烦,但他说槐村村长故意用这样的手段一定在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要调查清楚。
那网民曾说,野史里的大晋太子,爱民如子,乐善好施。
他是个好人,遇到了问题想要查探清楚,这一点让宋念十分欣赏。
但若连他都解决不了,看来一定是个大阴谋。
“半夜了,我可不喝茶,我怕睡不着觉。”
“你此刻在何处?怎会知道这些?别告诉我,你夜探村长家了,注意安全,别被发现。”
祁御认真听着脑子里传来的神明的话,他想神明一定是个十分温柔的人,素未谋面如此关怀,乃大善人也。
“多谢神明记挂,祁御定会小心。这就走。”
一边离开俞文铮家,祁御一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翻看的账本。
这边,宋念的打印机便吐出无数个数字和年号来。
“这什么玩意儿?”
宋念看的一脸懵逼。
她随即挑选了几串文字上网搜查。
历史上虽然没有大晋这个国家,但可以破译祁御发来的文字内容。
“你为何要告诉我那么多孩子的生辰以及性别身高?”宋念在文档上敲打几个字回复。
正在飞檐走壁的祁御一怔。
俞文铮记录的那些是孩子的信息?
祁御怎么都想不通,俞文铮记录孩子的信息是在做什么。
他从俞宅回到流放地尚有一段距离,索性停下来边走边想,路上远远地看到一对老年夫妻相拥哭泣着。
“老人家,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两个老人家虽谈不上衣衫褴褛,穿着也十分普通,双双消瘦不已,看上去也很狼狈。
祁御觉得,应当也是饿的,或者渴的,他可以将他们带去流放地取水。
“没,没发生什么。”
仿佛祁御是什么瘟疫,两个老人家看到陌生人,猛地起身就跑,跑到拐角钻进一户人家,还锁上了房门。
祁御站在原地不自觉的自我怀疑。
“孤看上去很坏?”
他舌尖顶着腮帮,没来由笑出声来。
曾几何时在帝京,谁看到他不念一句风光霁月少年郎,他乃太子,多少人挤破头想见他一面。
这俩老人家见着就跑是几个意思?
况且,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他二人口中提及着什么贡品?
素来都是外域向朝廷进攻贡品,他不记得上供地域里有槐村这地方。
祁御越发觉得情况不对,他足尖轻点借住外墙跃上刚刚二老的房梁。
很快,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声音。
“儿啊,娘也不想将娃子作为贡品,可咱家中实在是没米没粮,不得已啊。”
“原谅爹和娘,儿以命换苍生,大家都会感激我儿的。”
“……”
这个村子的人竟然用孩子作为贡品,换粮?
身为皇子,怎可弃天下苍生于不顾。
哪怕流放又如何?
这是父皇的子民。
这是他曾经批阅奏章里,苦难的百姓。
他不能置之不理。
顾不上受惊的二人,祁御破窗而入,没有佩剑便执着蜡烛抵在老者颈下,祁御厉声质问,“说清楚,你二人刚才所言究竟怎么回事,说!”
老人吓怕了,没想到房顶之上蹦出个人来,还是刚才凑到身后询问的陌生人。
整个槐村都知道的事儿,他还来问,只能说他不是槐村人。
老者脸上还留着泪,他不断摇头,“你是何人?何时来的槐村,来槐村作甚?既不知情,便不要问了,年轻人,离开槐村吧,这种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老人家越是这样说,祁御越觉得另有隐情。
他虽然被流放,但他身为男儿,当顶天立地,不能见死不救。
并且他隐约觉得这事或许和那位自诩通了神明的槐村村长有关。
“说,到底怎么回事?”
别墅里。
宋念没有收到祁御的回话,一看时间快十点了,她收拾收拾打算睡觉,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啊?”
“警察!”
宋念自问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大半夜的警察怎么会找上门来。
她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门铃声却是越来越急,不得已她打开门。
两名警察穿着制服,先后亮出证件,“你是宋念?”
“是,两位警察叔叔找我什么事?”
“有人报警,你在家中水冲碎尸,我们例行检查,还请配合。”
“啥?冲碎尸?”
宋念惊呆了。
她觉得还好她胆子够大。
不然大半夜光是听到那两个字就得吓晕过去。
“警察叔叔,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她怀疑这俩人是李琳雇来吓唬她的。
“有没有搞错,查过才知。”
警察侧过身,抢先一步走进屋子里。
看了一圈,确定屋里就她一个人,而且没有任何异样,其中一人拿出一份表格递过来,“这个水表是不是你家的?一夜之间,上百吨水从这表号里流出,宋念女士,请你认真说清楚,这些水都是你用的?”
宋念心头暗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