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拽着沈清禾往外走,径直往休息室走去。
“用洗手液洗洗手,再用点消毒液。”许飞细心地把东西都摆好。
沈清禾也很嫌弃男人的触碰,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洗了一遍又一遍,手臂都搓红了,许飞按住她的肩膀,“差不多了,我们去吃早点。”
沈清禾早就没有了胃口,想拒绝,许飞先一步开口,“人是铁饭是钢,吃完早点想想怎么对付他,看他的样子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种事情女孩子比较吃亏,如果他一旦倒打一耙,你是有嘴都说不清。”
这种事情在产科医院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男人在女人怀孕期间是最容易出轨的,也是最容易想入非非的,两年前就出现过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情。
一个富二代看上了产科的美女护士,暗地里总是骚扰这位女护士,女护士的性格跟沈清禾的差不多,柔柔弱弱的,也没有什么家庭背景,富二代追求了一阵子无果,没有了耐心,直接给人下了药,发生了关系之后女护士还被威胁,要是说出去就死定了,可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还是穿帮了,富二代当时就倒打一耙说女护士勾引他,还把聊天记录给妻子看,妻子当众给了女护士一个巴掌。
聊天记录是富二代趁女护士睡着后用她的手机发的,发完截图了下来。
经受不住大家的议论,女护士辞职后的第三天就自杀了,即便她写了日记,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写了出来,可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的。
两人来到医院对面的早餐店,由于沈清禾的心情不好,许飞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我去拿吃的,你坐一会,跟之前一样?”
沈清禾点头,“我自己去吧。”
“你还是坐着吧,哥帮你拿,以后哥要是老了,你来养老院看看我。”
沈清禾被他的话逗笑了,才多大年龄啊,就想着进养老院了。
许飞很快拿了早点回来,都是平日里沈清禾爱点的吃食,一顿早点下来,许飞都在逗她笑,快吃好的时候,他把一样东西递给了她,“这个藏好。”
“录音笔?”沈清禾接过拿在手上。
许飞:“我妈妈是律师,她说凡事讲究一个证据,否则哪怕你再有理也不足以信服。”
“法官宣判也得看双方律师拿出来的证据。”
“谢谢。”
走出早餐店,沈清禾准备打车,在网约车来之前,她问,“你妈妈没有要求你过也选律师专业吗?”
“没有,我爸是老师,比较民主,他说了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喜欢护士这个职业,他们就同意了,我选专业的时候他们没有反对过。”
结合许飞的性格,沈清禾懂了他为什么能这么阳光,就连眼睛都是在笑的,因为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一辆黑色的柯尼塞格正停在两人的不远处,沈清禾此刻的心情好了很多,正跟许飞聊得还,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车子。
许飞说想送她回去,沈清禾是疯狂地摆手,这个时间点正是堵车,来的网约车一直在地图上不移动。
“那拜拜,我先走了。”
沈清禾摆手,看着许飞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生怕许飞坚持要送自己。
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沈清禾寻着声源望过去,看到了熟悉的车牌。
她愣住了?
贺景麟怎么大早上的来了医院?是来接自己的吗?不可能。
主驾驶上,贺景麟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依旧没有扣上,手指甲夹着烟,对她勾了勾手指。
沈清禾鬼使神差地挪动脚步,东张西望,像极了偷车贼。
确定周围没有认识的人之后,沈清禾上了副驾驶,坐稳以后,她又四处张望了一下。
贺景麟瞧着她这模样,觉得好笑,“前世是盗墓贼,还是偷车贼,动作表情这么到位。”
沈清禾:“.........”
大早上来医院就是为了损她的吗?
“你不上班吗?”
贺景麟把烟扔了,车窗上升,他转头打量着她,余光瞥见她手腕处的红痕,一看就是被人拽的,语气冷了几分,“又出轨了?”
沈清禾觉得委屈,她今天被欺负了,贺景麟不安慰自己也算了,上来就损自己,这会又冤枉她出轨了。
眼泪在眼眶打转,原本压抑的委屈这会倾泻而下,“我没有了,白天的事情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我没有做那种事情。”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弦,不停掉落在她的手背,贺景麟眯起眸子,抬手帮她擦拭了一下,语气不瘟不火的,“至于这么大反应,比在床上哭的还带劲。”
沈清禾抽抽着,也不嫌弃自己丢人,反正在他面前也不是第一次哭了,“你们全都欺负啊。”
“我怎么欺负你了?”
这几个字听着总觉得怪怪的,因为欺负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沈清禾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错意思了,总觉得自己说的欺负跟贺景麟说的欺负是两个意思。
“喜欢找男的一起吃早饭?”
“他是我同事,偶尔一起吃。”
“男的?”
沈清禾抬头看他微眯的眸子,心底一慌,他是误会了什么吗?“我们就是同事关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沈清禾始终低垂着头,贺景麟也没有再关心她手的痕迹,车厢很安静,安静到可怕。
车行驶到一半的路程,沈清禾发现这是回别墅的路,不过她也不敢多问。
沈清禾的手机响了,不眠不休的,她接起,对方问她在哪里,“啊,我在回家的路上。”
“你有病吧,我车到了你回家了,我接鬼呢,不知道现在高峰期接单很麻烦吗?”滴滴司机骂骂咧咧的。
沈清禾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取消网约车订单了,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看这样行吗,你开一会路程我付你车费,我再给你吧一个五星好评,这样可以吗?”
这么说对方才同意,把电话给挂了。
挂完电话,贺景麟出声了,“沈清禾,你的脑子很重吗,出门都不带脑子。”
沈清禾深吸一口气,“我忘记了。”
还不是你突然的到来。
车子抵达别墅,贺景麟说了一句,“明天去报考驾驶证,一个月之内你必须给我拿到驾驶证,挂一次我让你一星期下不来床,挂两次我让你在床上躺半个月,以此类推。”
最后四个字他双手插兜,弯腰凑近了她的耳畔说的。
沈清禾胆小,一直都不敢考驾驶证,“我不敢,我是路痴。”
话落下,包包内响起了信息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