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沈西渡将手中手机砸向挡风玻璃,一阵巨响吓了司机和秘书一跳,却都憋着呼吸不敢出声。
沈西渡表情阴云密布,额头青筋鼓起。
谈津墨!
果然是他!
如果不是他,容聆怎么可能带着两个孩子如此成功的逃离。
她曾经还说和谈津墨没什么,根本就是骗他!
容聆,如果被我找到我一定要好好和你算这笔账。
不知道自我暗示了多久,沈西渡冷静了些,他转头看向躲在副驾驶,恨不得不被瞧见的秘书,“去机场查他们的消息!”
“沈总……”秘书犹犹豫豫。
沈西渡眉头拧起,“有话就说!”
“据监控显示,容小姐是坐谈家私人飞机走的。”
沈西渡一愣,脸色更加难看。
他解开衣领两颗扣子,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几分,过了几分钟,他又道,“替我买最快去港城的机票。”
“好。”
一个小时后,沈西渡的车子停在机场入口,保镖正要送上他的证件,可身后同时出现的还有沈夫人。
沈西渡面无表情,“我去去就回。”
沈夫人看着这个让她头疼的儿子,一时有些感慨,他处处优秀,可就是过不了情关。
以前是安南月,现在是容聆。
每一次都轰轰烈烈。
可这一次,她不会再纵容他!
沈夫人淡淡道,“西渡,一个一心想要离开你的女人,你再追,她的心也不会在你身上。”
沈西渡手掌紧握成拳,手背青筋鼓起,“我不管她的心在哪,我只要她的人!”
沈夫人眸色沉沉,“你只要踏进去,西渡,我会取消你在沈氏所有的头衔,包括你的继承权。”
沈西渡站在原地,胸膛因为极度的气愤一鼓一鼓的。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抬步,头也不回地走去绿色通道。
沈夫人眼神一凛,保镖立刻上前,一个手刀劈在沈西渡脑后,然后迅速将他带离现场。
-三个小时后,私人飞机落地港城机场。
两小只睡了一觉,飞机停止运行后,他们还没醒。
谈津墨和邵庭一人抱了一个下飞机,倒是让容聆不好意思,她抢着要从谈津墨手中抱回孩子。
邵庭看见偷笑,“容小姐,您别抢了。谈家家训,有男人在的地方,女人是不能用力气的。”
抬头看见谈津墨平静的侧颜,容聆不好意思道,“已经麻烦你们太多。”
邵庭也觑了谈津墨一眼,连忙替他回答了一句,“不麻烦。”
容聆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毕竟大头都让人家帮了,再执着于这点小事,就好像一安全便迫不及待和他们撇清关系,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邵庭抱着嘉辰,然后站在保姆车旁,等着谈津墨抱着只只坐上后座,见容聆发愣,提醒,“容小姐,上车?”
容聆其实想说,自己已经定好酒店,就不麻烦谈先生送了。
可话到嘴边,觉得有点不识抬举,只好默默上了车。
邵庭这才抱着嘉辰上车。
谈津墨怀里抱着只只,很有分寸感地开口,“如果你没有住处,我可以安排。”
容聆这才有机会出口,“不用了,我们已经定好酒店。”
说完,把酒店地址给司机看,“麻烦去这个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谈津墨一眼,见他颔首,才点头,“好的,容小姐。”
容聆看了一眼平躺在最后面的嘉辰,确定他睡得安稳,才转过头看向窗外。
真的到港城了,她竟产生一丝茫然之感。
就好像汲汲营营终于实现了目标,这个目标实现的太快,一下子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港城的景色很美,她定的酒店在市中心,到达酒店之前,容聆的茫然无措已经消失。
既来之则安之。
一切都会好的。
谈津墨没下车,和她在门口道别,邵庭陪着三人开好房间,又一路护送她们上楼,确认安全后他说,“容小姐,你们下午先休息,如果要用车,吩咐一下管家就行,我们已经安排好,饿了可以喊客房服务。”
“邵先生,谢谢你,也替我谢谢谈先生。”
他们帮了太多的忙,容聆知道再多的感谢词都有些匮乏。
邵庭笑着摇头,“那我先走,你们休息。”
容聆点头后,邵庭离开。
等他回到车里,有些纳闷,“都到这儿了,您怎么不上去?”
谈津墨瞥了他一眼,看向窗外。
邵庭轻咳一声,低声道,“我懂了,容小姐避嫌态度挺明显的,您怕她有负担。”
谈津墨没说话,车子开出去十秒,淡淡出声,“去找一下地段好一点的房子,要安全安静私密一点的。”
邵庭意会,“帮容小姐找的?”
谈津墨继续看着窗外,“她会用得着。”
是啊,也不可能一直住酒店的。
如果想要安稳一点,是得尽快找个住处。
邵庭这时候也不再打趣他,立刻应下。
容聆定了一间套房,一天一万多的房费,有点贵,但胜在面积大位置好,她们出行也方便。
她不可能一直麻烦谈津墨的,欠的人情越多,以后还起来越难。
从现在开始,她要慢慢适应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的生活。
两小只睡了醒,迷迷糊糊的,到了酒店后,又睡了过去。
容玲站在落地窗前,开了机,看到沈西渡一百多个未接电话后,表情有些复杂。
他一定气疯了吧。
可惜,她看不到了。
容聆最后还是把电话卡拿出,扔进了垃圾桶。
-
南城荣园。
沈西渡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住,而沈夫人就坐在他面前的单人沙发里。
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后,沈西渡咬着唇嘶吼,“您这是做什么?”
沈夫人面色冷漠地看着他,“我不会纵容你一而再再二三的任性,西渡,你知道容聆为什么要离开你吗?”
沈西渡一愣,停止挣扎,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
沈夫人勾唇,“当初你喜欢安南月,为了她闹得满城风雨,容聆见识过你喜欢安南月的样子,你对她又是五年的冷淡,她做对比后怎么不对你心寒?”
“你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当初紧紧因为安南月丧子,为了报复我们,把嘉辰送给安南月。你从来没想过她知道后会不会恨你,只顾着自己报复的快感。你也没有珍惜过她对你的感情,如今再来后悔有什么用?”
这一段话像重锤一样砸在沈西渡的心上,疼得窒息,却发不出任何反驳的声音。
沈夫人嗤笑,“女人为母则刚,如果仅是感情,或许还有追回的余地,可孩子是容聆的底线,你们结婚五年,你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如今你弥补尚嫌不够,却要偏执地逼她回来,你这不是把你们的关系逼向绝路吗?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给彼此一点时间,或许分开了,她对你的恨意减少了,你还有一点希望。”
话尽于此,沈夫人起身,“你好好考虑吧,我也不逼你。”
她让保镖给他解了绑,转身离开。
沈西渡躺在床上,面容青白,难道他就要这样放手吗?
他心知母亲的话安慰成分居多,容聆是不可能回头的,分开只会让她离自己更远。
但是容聆脾气太倔,他已经见识到,如果逼迫太紧,只会让她更反感自己,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一想到她和谈津墨在一个城市,两人还可能同进同出,不由地攥紧床单,面露不甘。
浑浑噩噩三天后,秘书找到酒醉不醒的沈西渡,“沈总,发现夫人的行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