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替只只擦嘴,慢条斯理的,擦完后起身从他身边走过。
沈西渡跟上前,一走出病房就没忍住,他拽住她,“是不是谈津墨?”
容聆目光冷淡地落在他牵制自己的手上,扯开手臂,唇角勾出一丝讽笑,“你是不是关注错重点了?是谁重要吗?能救只只才重要。”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他?”
容聆懒得再和他掰扯,“不是他,但和他有关,行了吗?”
沈西渡呼吸沉重,果然是他。
自从谈津墨出现在他们身边以后,所有的走向都开始不对。
容聆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爱自己,也处处忍耐。
可如今,就像是有了底气,有了后盾,什么都不怕了。
她的底气是不是就是谈津墨?
容聆没管他在想什么,径直去找护士给只只日常验血。
沈西渡压着气离开,却在医院门口正好遇到谈津墨和邵庭。
两人碰到,谈津墨朝他颔首示意,错身而过。
沈西渡忍了几息还是没忍住,他转过身,“谈总,聊聊?”
谈津墨挑了挑眉,朝邵庭看了一眼。
邵庭离开。
两人去了医院的廊桥。
谈津墨率先问,“沈总找我聊什么?”
沈西渡打量了他几秒,伸手,“我听容容说了,是托你这边的关系才找到合适的配型,我代她向你道谢。“
他自动带入的亲密,让谈津墨玩味地挑了挑眉稍,他没有回握,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沈总客气。”
他这种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样子反而让沈西渡有些沉不住气。
沈西渡收回手,语气也尖锐了几分,“不过我还是劝谈总一句,容容有丈夫,只只有爸爸,谈总若有多余的爱心,不如用在别人身上。”
这话就差明说了。
让他谈津墨不要觊觎别人的妻女。
谈津墨笑了,走到沈西渡面前,附耳低声,“沈总似乎总是用错力。”
沈西渡眉心一拧,“你什么意思?”
谈津墨站直,眸底微冷,“与其警告我的善意,不如多关心她们,如果你这个丈夫和爸爸称职,哪里有别人的用武之地?”
“换句话说,如果被人撬墙角,也是你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沈西渡脸色彻底阴沉,他几乎感受到了谈津墨明晃晃的挑衅,“你果然对她有意思。”
谈津墨摇头,“别用你的小人之心揣度别人,我和容小姐没做任何越轨的事,换做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我也会出手帮一把。”
“别说的你好像圣人一样。”
谈津墨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你做人利己,别用同样的心态揣测别人,沈总,你和容聆的局面,是你自己造成。”
他言语中的嘲讽,眉眼间的挑衅,让沈西渡的怒火从四肢百骸窜上来,可偏偏无从回击。
谈津墨没说错。
他和容聆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他一步错步步错。
可到了如今,他想要挽回,只要他谈津墨别出手,他有信心赢回容聆的心。
谈津墨自认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他点头示意,往回走。
沈西渡并没有离开,跟着他去了病房。
邵庭见到两人进来,连忙起身,“谈总,和医生约好了,您是不是现在过去?”
谈津墨默认,转身看向只只,“叔叔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下个星期你就能做手术了,这段时间你要好好配合医生,争取把各项指标都稳定下来。”
只只睁大眼睛,惊喜地看向容聆,“妈妈……”
容聆也很激动,她视线看向谈津墨,“确定了吗?”
谈津墨点头,“安心等手术就行。”
容聆欣喜,“您费心了。”
沈西渡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明明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却让人觉得这互动刺眼。
他走到容聆面前,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半搂入怀中,“我和容容一起谢谢谈总帮忙,您帮了我们的女儿,相当于救了我们夫妻,以后有需要我们俩夫妻帮忙的地方,谈总尽管开口。”
一点儿也不带避讳的宣示主权。
容聆没想到他脸皮能厚到这个程度,暗暗挣扎,却被沈西渡私下用了力压制。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和他冲突,只好僵着脸笑着看向谈津墨。
一时间病房气氛尴尬,连只只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大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谈津墨笑了笑,看向只只,“叔叔还有事,先走了,等你手术那天再过来。”
只只嘟着嘴巴,有点舍不得,“叔叔这么快就要走吗?”
谈津墨揉了揉她的脑袋,“想看小兔子就给叔叔视频。”
只只垂着脑袋,“好吧。”
谈津墨和邵庭相继离开病房。
邵庭在他身后嘀咕,“看来沈总还是不想离婚啊。”
谈津墨没有回头,语气微冷,“别人的事少管。”
邵庭心想,不关我的事,我当然不管,可耐不住有人要管啊。
不过看他家boss心情好像不太好,算了,这话还是留在肚子里,免得自己季度奖遭殃。
等谈津墨他们离开,容聆冷着脸也走出了病房。
沈西渡眼神安抚了一下只只,连忙跟上。
容聆尽量憋着气,走到人少的地方才开口质问,“沈西渡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他还装傻?
容聆冷着脸,“你刚才当着他们的面为什么要那么说?”
沈西渡脸色更差,“我那么说有什么不对?是我们不是夫妻,还是说我不是只只的爸爸。”
见他脸皮厚如城墙,容聆也不打算当不知道了。
她冷笑一声,“是啊,一边和安南月上床,一边在别人面前装恩爱夫妻,沈西渡,这么装你不累吗?”
话音一落,沈西渡脸上顿失血色,他颤声问,“你知道了?”
“这么恶心的事我原本只想当不知道,可你偏偏要在我面前装好丈夫,实在让我觉得恶心。沈西渡,只只康复前,我们保持现状,但是也请别装了。”
容聆说完,不想和他多待一秒,可步子刚起,就被他拦住。
“是安南月告诉你的?她刺激你而已,你不要信。”
见他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承认,容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直接打开手机录音,播放出来。
沈西渡脸上的肌肉一寸寸僵硬,又皴裂,证据摆在面前,他慌乱地抱住容聆,“是我错了,但我是被下药了,把她认成了你,我保证以后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容聆无动于衷,推不开,她索性说出更冷的话,“沈西渡,就算你和她没发生关系,我们也会离婚,而现在,我更嫌你脏。”
沈西渡身体僵了一瞬。
他松开她,眼底渐渐溢出嘲讽,“你说我脏?你就干净了?别告诉我你在港城这半年,和谈津墨什么都没发生,你说没有我也不信。既然如此,我们都不干净了,谁也不要嫌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