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异郑重其事地道:“不知兽神大人可听说过春生雨?”
“嗯,你给本兽神仔细讲讲!”
牧朝河打一开始就知道思绮觉醒了火系天赋,等阶似乎还不低,冯异则是觉醒了雨系天赋,目前已达到绿阶顶峰,只是从气息来看,这两个人的技能都有些水。
这他也能理解,思绮是雌性,怕是得了些机缘,因为没有实战历练,所以根基不稳,而冯异虽说是雨系变异天赋,却是五大变异天赋里最鸡肋的,好在他的兽体是红枫守城猪,遇到危险时自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雨系天赋里除了布雨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本事,他倒是从未听说过。
冯异一手抱着化身小雪兔的思绮,另一手在掌心聚起一团五彩的云雾,口中解释道:“在下是变异雨系天赋,目前已修至绿阶,这朵五色云象征五行,金木水火土,顺之生,逆之克。我可以借助自然界蕴含的灵力,或父兽的精血调节五行,生成春生雨,服用春生雨可以促使雌性受孕,孕育出有更高天赋的幼崽,这一点我在亚猕森林时,已反复验证过,确实可行。”
冯异说着手一翻,以手腕为中轴线,绕行一周,再次掌心朝上时,那朵五色云交替晕染,各自变成了其他颜色,转向也从正转变成了反转,冯异继续解释:“反之,如果我像现在这样,堵住生门,逆转五行,便可减少雌性受孕的几率。雨润万物,悄然无声。其他兽人连春生雨都不知道,自然不晓得我这雨里有什么蹊跷,如此便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那团云雾在冯异掌心中,化作丝丝细雨,飘飘扬扬,随风而散,冯异怕伤到思绮,退后两步,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直至雨雾全部散尽。
思绮惊呆了,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抬眼看冯异,流露出赞赏和崇拜的神色,原来春生雨是这样来的,她用前爪摸着自己的肚子,怪只怪昨天夜里冯异没有演示给她看,不然她也不至于把这么精妙的春生雨,捏着鼻子一口就灌下去了,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牧朝河却不太满意,嘴张了又张,没有说一个字。这春生雨确实不错,但是结论有些文不对题,他说的是抑制雄性发情,而冯异讲的是逆行五色雨,只能避免雌性受孕,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但道理是一通百通的,他相信以冯异的聪明,是绝对可以想出应对之法的。
眼下面临的问题是,要他当着思绮的面,谈论关乎自己隐私的秘事,他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
牧朝河瞪了思绮一眼,冷哼道:“巫医的办法是不错,也可行,就是——你能不能别总抱着只兔子?一边做法一边还要照顾她,不觉得碍事吗?就不能把她丢回山洞睡个觉,休息休息?”
说着他又将矛头直接对准思绮:“你这小雌性也是,看又看不懂,还总是打岔,尽耽误正经事!”
思绮倏地瞪大了眼睛,人立而起,她刚刚可一句话也没有说,怎么就耽误正经事了?不是说能生养的雌性地位高嘛,什么贵雌圣雌捧得高高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被人嫌弃的累赘了呢?再说了,这戏法明明是她老公变的,她还不能看一眼了?
“兽神大人爱路过路过,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跟我没有关系,冯异,我们走,省得在这里惹人嫌。”思绮一转身,翻过冯异的肩头跳下地,头也不回地警告冯异:“你要是现在不跟我走,就永远都别跟着我了。”
“等一下!”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娇若莺啼,柔如清泉,在耳边淙淙流过,动人心弦。
思绮掉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色百蝶穿花交领长袄的姑娘,俏生生站在冯异身边,双目水光盈盈地望着冯异,葱白的手拉住了冯异的胳膊。
思绮瞬间火起,她这是被人当面挖墙角了?男的挖也就算了,女的也来挖?真是瘦田无人耕,耕开了有人争,没看到冯异脑门上刻着她的兽形吗?
一个二个这么迫不及待地撵她走,她偏偏不走了,她变成人形的同时,手中已多出两根一米多长的铁棍:“兽神大人不是喜欢变戏法吗?凑巧我也会,给你们演一个新鲜玩意!”
思绮说着一个纵跳,落在三人身前,两根铁棍狠狠交撞,呼啦一下燃起火焰,思绮将铁棍抛向天空,然后腾空飞起一脚,正踢在铁棍的一端,两根铁棍失去重心,状似失控一般,夹带着半人高的火焰,虎虎生风地向着三人所在的地方先后飞来。
“啊——”那姑娘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牧朝河哪知道思绮竟有这么大的本事,眼见妹妹摔倒,忙闪身过来搀扶,结果因为个子太高,妹妹没有扶住,倒是被铁棍打到了头。
思绮本没有打算伤人,她控制好了力道,不过是想吓吓突然出现的姑娘,眼见打到了兽神的头,自己也吓得不清,呆呆地傻站在一旁。
冯异几步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小熙,你怎么样?可有哪不舒服?”
牧朝河顾不得鬓发散乱,抱起小熙放在石台上,小熙脸色惨白,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痛哭出声:“朝河哥哥,我的孩子,救救我!救救孩子!”
冯异赶忙上前:“贵雌莫怕,我是巫医,你不要紧张,放轻松,稳住心神,让我看看!”
牧朝河怒意滔天,却不得不给冯异空开位置,“若救不回我妹妹,我要你好看!”
冯异心知思绮闯下大祸,如若能将兽神的妹妹救回来还好说,万一救不回来,怕是今日便是二人的死期。
“贵雌怀胎六个月,单胎单崽,幼崽状态还好,但是你现在心跳过快,血管急剧收缩,肚子蹦的太紧,我需要手动帮你安胎,怕是多有冒犯,还请贵雌勿怪!”
“少废话,你赶紧的!”牧朝河冷汗都冒出来了。
冯异把手放在小熙的腹部,轻轻按摩揉捏,不一会儿,小熙的面色缓和,眼见有好转的迹象。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冯异不敢松懈,以手为刃,在小臂上画出一条血口子,正要施法。
小熙两眼陡然大睁,眼泪夺眶而出:“哥,我——我下面流血了,巫医,你莫要骗我,孩子是不是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