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的郁结在思绮心口的恶气,终于可酣畅淋漓地发泄出来,她一把揪住曲竹,咣咣一通打:“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大巫,我呸!兽神大人脑子进水了,弄这么一只乌鸦一样的破鸟给我。你看不见段十一亮得跟个小灯泡一样,天天给我放电啊?还大巫呢,信不信我把你捆在电线杆子上,让段十一给你电成爆炸头!”
曲竹被打得呜哇乱叫,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飞起来,挥动着小翅膀悬停在离思绮五六米远的地方,怒声叫道:“你个不识好人心的疯女人,段十一身上的电分弱电和强电,不是他天天晚上给你放弱电,你能好这么快吗?”
“我真是谢谢你了啊!你自己怎么不让他给你放电啊?你它娘的两三天就好了,我快一个月了也不见好,你糊弄鬼呢!”
曲竹火气也上来了:“无知、愚昧、不要脸,弱电是随随便便能给旁人放的吗?必得是关系——关系……总之他只可以给你一个人放。”
“什么弱电强电!电了就是电了!今天老娘不是自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这会还跟个傻子一样瘫着呢!”
思绮越说越来气,转眼间两根铁棍已出现在手中,呼啦一下燃起熊熊大火,如两个大火球一般冲着曲竹飞了过去。
突然亮起的火光让思绮呆住了,自己用铁棍发出的火球比以往大了一倍。
曲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下一刻被化身兽形的段十一挡在身下,铁棍重重打在段十一的背鳍上,哐啷一声双双落入水里,一下沉了下去,段十一顾不得背上的伤,一头扎进海里去寻。
思绮见他没有启用铠甲,知道他害怕再放电伤了自己,这两棍必然伤到了皮肉,心中发酸,不由撅起小嘴,狠狠一跺脚,冲着他大喊:“你给我回来!谁要你找了?找到了我也不要!”
段十一充耳不闻,很快将两根铁棍都找了回来,小心翼翼地用前爪推入橡皮艇中,退开些许距离,可怜巴巴地望着思绮,一言不发。
曲竹落在他背上,挥动着翅膀对段十一道:“你别怕她,你发情的毛病,本大巫已经给你治好了,你再不用受她的欺负,以后天高任你飞,海阔任你游。”
“治好了?”思绮有些诧异,这只破鸟难道真的是巫?
段十一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闪身,将曲竹从身上抖了下去:“我都说了,不要你给我请福,你偏要请,原来是你害得姐姐受伤!”
思绮听得云里雾里,厉声喝斥:“你们两个给我打什么哑谜,都给我上来,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倒要看看,这些日子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我才不去!”曲竹一拧身就打算钻进水里,却被段十一用前爪抓在手里,一起游到了橡皮艇边,却并不敢靠近。
思绮见他乖巧的模样,强压心中的火气,冲他招手:“你先上来,让姐姐看看,伤得重不重!”
“不碍事!”段十一摇头,眼眶发红:“我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在放电,又害姐姐多吃了这么多苦,以后——以后我不靠近你就是。”
思绮闻言手缩了缩,被电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不管是强电还是弱电。她下意识的动作让段十一身形巨震,段十一一把将曲竹狠狠掷在橡皮艇上,脱手的瞬间电光闪烁,把曲竹身上的毛又电得竖了起来,气得它嘎嘎直叫。
“你有病呀!你们两个蠢货,你们可知道,兽人体内所发出的弱电流,是可以滋养兽灵的。”
滋养兽灵?思绮瞬间想到了兽神,他那个霜露辅灵阵据说也能滋养兽灵。对于兽灵她无知也无感,但是这两种滋润方法都太遭罪了。
段十一一脸愤慨:“我才不管什么兽灵,我只知道自从你给我请福之后,我就有了这一身奇奇怪怪的电,害了我姐姐。”
曲竹挥动着翅膀叫道:“你——你真是,我给你说话都费劲,我给你请福还能害了你?你本身就有电系天赋在身上,我不给你疏导,哪天你突然发情,很可能会爆体而亡。”
“你胡说,你根本没治好,我不舒服只有我姐姐能治,现在你害得我不敢靠近我姐姐,那才是真正要了我的命!”
“怎么可能没治好?你施放弱电流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变得比以前舒服了呢?”
段十一几乎想也没想就回道:“才不是,我觉得自己浑身被禁锢了,很辛苦,很漫长。如果——如果姐姐不要我了,我可能……可能……你就没是没治好。”
曲竹一愣,旋即又道:“不,我就是给你治好了,以后再无狂暴的可能。”
……
段十一说话变利索了后,似乎脾气也大了一些,竟是寸步不让,思绮见两人吵得面红耳赤,扶着腰坐下,自己从商城里兑换了一大堆零食,吃得咯吱作响,这一个月天天吃生鱼,她早就够够的了。
曲竹往她这边只瞟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了,它自然而然地往思绮对面一坐,冲着她张开嘴,等着她投喂。
“你干嘛?还要不要点脸?我跟你熟吗?就腆着个大脸要吃的?”思绮说着将一大把署片放进自己嘴巴里,嚼的嘎嘣脆。
曲竹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一点吃的而已,你怎么能这么小气。”
思绮冷哼:“我就小气你不服啊?不服你可以走啊!又没人拦着你!”
“你——你——你这么半天没听出来啊?我——我会巫术,我会请福,我能治病,我还治好了段十一!”
“这不都是一回事吗?”思绮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道:“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纯纯跳大绳的,本事没有废话挺多。你给段十一治什么病?发情是病吗?那不过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他现在是我的兽夫,有什么需求我自然会满足他,这里面有你什么事?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曲竹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用翅膀捂住自己的胸口,“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雌性?”
思绮勾唇一笑,一把将它拽着翅膀提起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我打一开始就知道了,不如你化形给我看,我请你吃零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