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刘予安会给这个孩子东西吗?”
丁旬看向其他的育儿专家。
“说不准啊,反正也许我会,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可能也不想说这句话吧。”
“我感觉不会,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来没见过刘予安无条件施舍给别人东西。”
“那个孩子哭了,刘予安也许不会,那周默和杜子腾呢?话也许是无心说的,但眼泪才是一个孩子真正的武器。”
……
直播中。
那个小男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收起脸上的笑容。
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转变之快让杜子腾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刘予安皱起了眉头,站起了身子,脸色阴沉:“谁让你这么说的?”
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小男孩。
这是刘予安第一次当着所有观众的面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小男孩被吓得浑身哆嗦,眼眶一红,直接就哭出声来。
都是骗人的!谁说牛家村小学老师好了!太吓人了!
“我再问你一遍,谁让你这么说的?”
刘予安没有安慰小男孩,继而沉声问着。
小男孩抽泣着,畏畏缩缩的看着刘予安:“是我爹让我这么说的,他说这样你们就可怜我,就会给我好吃的。”
刘予安脸色铁青,声音低沉:“我什么东西都不会给你。”
看着那两个小男孩失落的表情,刘予安沉声道:“但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
“我们小学长跑比赛是淘汰制,只要你们跑的足够快,就能拿到像他们一样的东西。”
刘予安眼神盯着他们。
他要改变这些孩子来自家庭那畸形的教育。
以前那是没碰到,现在碰到了,就绝对要制止这种现象。
两个小男孩想也没想,“不用了,我们还要放羊。”
这里有让刘予安愣了一下。
放羊?这种拒绝的理由还真是刘予安第一次听到。
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那你们去放羊吧,我这里没有好吃的,你们以后也不要来找我,当然了,你们要是想参加比赛,我欢迎你们。”
刘予安能看到,他们知道拿不到礼物后,他们只想离开。
看着两个小孩子的身影,刘予安心中满是怒火。
“还想骗老子去受苦!门都没有!!!”
两个小男孩回头冲刘予安做着鬼脸。
“爸爸,我想揍他们!”
圆圆气呼呼的看着那两个小男孩。
刘予安笑了笑,“你以后会遇到比他们还要可恶的人,难道你都揍他们一顿吗?”
“好吧。”圆圆嘟着嘴巴。
“校长!校长!”
身后突然传来小刘老师的惊呼声。
只见牛天干面色苍白,脸色痛苦,右手紧紧捂着心脏位置倒在地上。
“下山!!”
刘予安当即说着,拦腰抱起牛天干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衣服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牛天干艰难睁开眼睛:“不去!不去!”
“你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医药费我给你掏。”刘予安不容置疑的说着。
牛天干倔强的摇了摇头,死活就是不去医院。
刘予安叹息一声,轻手轻脚的把牛天干放在地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牛天干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不少。
“校长,什么病?”
刘予安直言问道。
“没什么,都是一些好多年的小毛病,我都习惯了。”
牛天干笑着解释道。
在场众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牛天干。
牛天干最终叹息一声,“肺癌晚期,去哪儿都没用了。”
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
小学仅有的两位老师直接呆愣在原地。
肺癌晚期!
周默,杜子腾和刘予安三人也沉默了。
看着他们的样子,牛天干爽朗的笑出声来:“看你们那是什么样子,我就说不告诉你们。”
“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不是还没死呢吗。”
现在他们明白,牛天干为什么着急弄这些物资和捐款了。
也明白牛天干为什么会站在那些网红那边了。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刘予安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位老人。
肺癌,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个沉重的字眼。
“还有多长时间?”刘予安沉声询问道。
牛天干抬头看着天空:“如果配合化疗的话,活个两年年应该不成问题。”
刘予安没有说话,“够了,你坚持活着,两年我会让你看到这群孩子的未来和你这里的变化。”
“有你这句话,明天就让我死也行了。”
看着自己安慰自己的牛天干,在众人心间犹如压了一块巨石。
为什么偏偏是牛天干?
“你说也奇怪,人只有接触死亡的时候才会明白,我那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一直都想改变现状,改变孩子们的生活,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他们自己去改变现状,而是希望更多的人才捐助他们。”
牛天干自嘲的笑了笑:“经过上次长跑比赛我明白了,你教给他们的道理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
眼神惆怅的看着已经动工的学校,自言自语:“这学校就算是我送给他们最后的礼物吧。”
四周的空气安静的可怕。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把一生都献给这座大山的老人。
刘予安走上前,站在牛天干身边,“其实你我都没错。”
“只是选择不同,你带着他们跪下要钱,而我想让他们自己站起来去努力。”
“要钱,跪下。”
“哈哈哈……”
牛天干放声大笑:“别说,实话是挺难听的。”
“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这大山里,就刚才那样的孩子多吗?”
牛天干拿出一根香烟点燃,还递给了刘予安一根。
两人吞云吐雾,哪里会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位肺癌患者啊!!
“很多,牛家村方圆十里有三个村子,但只有牛家村这一个小学。”
“其他两个村子的小学全都荒废了。”
“这几年网红盛行,用慈善做幌子来赚流量的人不在少数,刚开始还不算严重。”
“但到了后来,这些孩子尝到了甜头,加上家里家长的教唆,用自身的可怜来换取一些物质已经都快成了一种风气了。”